蘇木一邊揉著腰和腿一邊扶著牆走路,今早一早謝長安好像是有什麼事被下屬叫走了,多虧這個他總算是能讓他下床出來走走了。

推開門,蘇木滿是疑惑,這地方實在是詭異。一望無際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雜色,黑得像一個深淵。天空中沒有太陽、月亮、星星這些東西,整個世界沒有光,唯一的光亮來源於謝長安所在這座宮殿牆壁上鑲嵌著的夜明珠。密密麻麻的,像是把星河搬到了腳下。

蘇木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以謝長安的修為和本事會混的多好,只是這地方好像實在是沒見過。

而且好像沒什麼人的樣子?

本來他這一路上都沒見到什麼人。但這個念頭剛剛在腦內成型,轉角就迎面撞上一個面目猙獰醜陋的男子。

蘇木嚇了一跳,那人也是一愣,還沒等他做什麼反應呢,那人忽然對他跪下恭敬道:“拜見魔後孃娘。”

???

蘇木左右探了探,發現四周只有他一個人,不由疑惑的指著自已,試探的問:“你是……在叫我嗎?”

那男子瞟了一眼蘇木手上的火紅魂珠,再次恭敬的低下頭。

“屬下絕不會認錯魔尊的東西,您手上的是魔尊的魂珠,魔尊絕不會把他給魔後之外的人。”

蘇木摩挲著手上的東西:“嗷,這個魂珠啊……等一下,什麼玩意?魔尊的?”

男子恭敬道:“是。”

蘇木抱頭,有些不死心的問道:“你們魔尊是謝長安?”

“是。”

“所以這是魔界?”

“是。”

哇靠,瞧瞧他的蝴蝶效應,牛批,直接仙尊給蝴蝶成了魔尊!

“好好好……你繼續忙你的吧,我自已轉轉……”

蘇木心累,倒也不是覺得魔尊謝長安不好,謝長安只要是按照自已意願去做的事情他都喜歡,只是之前一直以為他會成為的是仙尊,還期待了一下下謝幼稚的仙尊造型。結果居然變成魔尊了……以後只能玩cosplay了是嗎?

男人恭敬退下了,蘇木卻在他走後沒多久就開始後悔了,如今沒有了系統的GPS,這宮殿內光線昏暗,地形也不好認,分分鐘就走迷路了。

沒辦法,蘇木一邊祈禱著謝長安能夠早點找到自已,一邊繼續在宮內摸索。心中還吐槽著,若之後搬到了謝宅,定要好好把持著裝修風格。

魔界中果然跟之前看的原作一樣,幾乎沒有一絲靈氣。蘇木扶著牆走著走著忽然感應到一處似乎靈氣比別處密集,好奇的往那邊走去。

順著靈氣來到一處偏房,這裡似乎與其他地方不同,沒有那麼多的夜明珠裝飾,幾乎無一絲光亮,顯得有些陰氣森森。

蘇木心中發怵,沒有直接進去,剛想就這麼離開,忽然聽見一連串的咳嗽聲,撕心裂肺,就好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樣。

蘇木離開的腳步一停,有些奇怪,在人人靈氣、魔氣在身的修仙世界,能有誰咳成這樣?

剛回頭想推開門看看就被人從身後矇住了眼,隨即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同時耳邊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

“別看。”

蘇木一下就認出聲音的主人:“師弟?”

謝長安雙臂將蘇木箍得很緊,終於有了幾分實感,聲音悶悶的:“師兄原來在這,我找了師兄好久,差點以為師兄又不在了。”

蘇木把人強行從身上撕下來,揉亂他的頭髮,輕聲哄道:“我就是出來走走,還能跑到哪裡去呢?這裡面是什麼人?”

謝長安冷笑一聲:“還能是誰,他將你害死,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

蘇木一愣,看向門內:“玉樹嗎?”

謝長安開啟門詢問道:“師兄想見他嗎?”

蘇木點點頭。

謝長安頷首:“師兄先在這裡等我。”

他推開門走進去,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的走廊中。不久,他就在一處水牢面前面前站定。

“抬起頭來。”

水牢中,玉樹渾身被鎖鏈束縛,發如枯槁,一半的身體在水中泡著,周圍是用來壓制他和維持他生命的陣法。

玉樹聞言詫異的抬頭。

“今日怎麼,咳……怎麼您自已來了?不咳咳……不怕親自動手的時候忍不住殺了我了?”

謝長安冷笑:“你在這關了也有三年之久了,可有悔恨?”

玉樹努力擠出一個笑:“這可不像是你平日裡會問出的話,魔尊看來心情不錯。只是你問我悔恨?”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又開始咳。

“我倒是有許多悔恨的事情,不過沒有你想聽到的回答。”

謝長安身上魔氣大盛,五指在虛空一抓,就將玉樹的脖頸送入了手中。

“看來你是真想死了。”

玉樹被掐的呼吸不暢卻沒有什麼恐懼,他反而嘲笑道:“你殺了我又如何?你我都一樣,最重要的人永遠不會回來了,就算殺了我,你也只能一輩子在痛苦之中了。”

蘇木本來在門外安安靜靜的聽著,聽到這裡心裡一陣火冒起,當即推開門為自家師弟撐腰:“誰說的?”

玉樹乍一聽聞此聲,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直到蘇木走近到他面前,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來後才認出來是誰。

他眉頭鎖死,目光死死的定在蘇木臉上。

下一秒那張臉被謝長安擋住。謝長安有些不贊同的握住蘇木的手,純粹的火靈力順著十指相扣的手傳遞到蘇木體內。

“這下面這麼陰冷,師兄下來做什麼。”

蘇木理所應當:“我怎麼能在一旁看著他欺負你?”

“被欺負”的謝長安被他的樣子可愛到了,將另一隻手上掐著的玉樹往水裡一扔,腦袋一個勁的往蘇木身上拱:“師兄……”

蘇木方才醞釀的氣勢被他全拱沒了。

玉樹看著這邊的場景,向來聰慧的腦子此刻卻有些反應不能。

他明明親眼看見蘇木死了,他明明親手算好了那麼多。

靈植化形變成灰後怎麼可能再重生?

“替身?”

蘇木強行無視掉謝長安,繼續撐出自已的王霸之氣,他往前一步讓玉樹看的更仔細些,反問道:“玉樹長老覺得呢?我家長安會去找替身這樣的東西嗎?”

“不可能!不可能!”玉樹腦中一根名為理智的弦驟然崩斷。就是因為他太聰明瞭所以一瞬間就聯想到了種種關係。

謝長安和他一樣,是不屑於去找替身的。就算找也不可能找到完全一樣的兩個人,蘇木復活了?他被雷劫劈成了灰居然還能復活?可如果蘇木能復活,那麼、那麼師尊?

謝長安“好心”為他解釋:“野草吹不盡,春風吹又生。師兄是九霄草化形,我便收集天下所有將要開靈智的九霄草,在地下布好聚靈陣和招魂陣,日日夜夜運轉,三年後終於等到師兄回來。”

他唇角諷刺,眼底一片冰冷:“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師尊也是靈植化形吧?”

方才瀕臨死亡都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玉樹忽然激動起來,鎖鏈聲和水聲響個不停。

“放我出去!我錯了,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師尊……師尊!他既然能復活的話,那師尊也應該……”

“是啊,”蘇木點點頭贊同道:“玉樹長老明明是世間最擅長陣法的了,如果給你機會畫陣,一定能比我們更快的復活你師尊吧?”

其實不是,蘇木之所以能夠復活最大的原因還要歸結於“仙尊”,也就是謝長安的氣運,若是隻有仙草和陣法,是不可能將死去之人復活的。可他現在這麼說真的是無比的解氣。

玉樹聞言,全然拋棄了自尊的哀求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後悔了。求求你們,咳咳,要我的命不要緊,但求你們讓我帶師尊回來!咳咳咳……她願意喜歡誰、願意做什麼我都不再阻止了,求求你們,我只想見一面師尊……”

蘇木看著如此狼狽可憐的玉樹,心中卻泛起的是對謝長安的心疼。如果謝長安沒能將他復活的話,大概也像他這樣傷心吧。

謝長安補刀道:“自從師兄離去,我就一刻不停的設陣招魂,即使如此也過了足足三年。可你那師尊,沒記錯的話已然過去了二十餘年。”

“求……咳咳咳……”玉樹一口血噴出,一灘血跡盪開在水面上。

他被折磨了三年,本就半死之人,一直靠謝長安手下每日喂藥和陣法吊著這口氣,此時情緒激動,血液急流,竟是氣急攻心。

是啊,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

為什麼在他最無能為力的時候才知道師尊可以復活的事實?

聚靈陣?招魂陣?無論是什麼陣法他都能輕鬆學會,可是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啊,如果師尊真的能復活,那他在這二十多年中到底都做了什麼?

“咳、咳……師尊……”玉樹連連咳血,大半個池子都被他染紅。

謝長安嘲諷道:“其實你還有一種方法去見你的師尊不是嗎?”

“什咳……什麼方法?”玉樹聞言,眼中的光再次亮了起來。

謝長安笑的溫柔,說出的話卻是殘忍無比:“這樣,你看啊,你現在就下去,走快點,黃泉路上說不定還能見到你師尊?”

說著他撤掉了一直以來維持他生命的陣法。沒了陣法維持他的各種體徵,玉樹的生機飛速的逝去,面色逐漸暗淡下去。

他拼命的掙扎想要往水上爬去,卻一次次被鎖鏈拉了回去。

他本是不在意生死的,他本早沒了在乎的東西,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讓他在死前知道這些?

冰冷的水很快將他淹沒,玉樹最終沉入了水底。

在永遠進入黑暗之前,他最後一個念頭忽然覺得這個場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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