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州令怎麼會突然來了我們縣?”姜不讓急急忙忙地戴上官帽,身邊跟著幾個捕快。

其中一個捕快說道:“不知道啊,現在人已經在縣衙了。不僅如此,州令大人還讓您立即傳信給其餘六縣的縣令,速來道南縣。”

“我知道了,先到了縣衙再說,”姜不讓素來勤儉,家中未備馬車,這會兒帶著人一路疾走,“州令家在河丹郡,離道南縣最近。上次這樣召集七縣縣令還是因為濟州頒佈了新政,這次這樣著急,不知所為何事。”

姜不讓這些日子在書房裡坐久了,起居也皆是由芸娘照料的,這麼走了一會兒就累得不行,放慢了腳步,想停下來歇口氣。

道南縣街上的攤販甚多,只一眼,姜不讓便在賣劍穗的攤子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幾步走過去,拍了拍那人的後背,道,“君無恙,你怎麼來道南縣了?”

“你是誰?”男人因為被拍了一下,才回的頭,“你認錯人了吧?”

姜不讓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這人絕對是君無恙,他不會認錯的。

但此刻君無恙眼睛裡透著淡漠的冷意,像是二人初次在雲州見面時那樣,誰也瞧不上誰。

“我啊,姜不讓,姜愈辭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姜不讓看著君無恙神色冷淡地搖了搖頭,越發覺得奇怪。

他這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不耐煩地臉上就差寫著這樣幾個字了:你誰?我認識你嗎?

“餘舟哥哥,我們去別處逛逛嗎?”

不遠處有一個漂亮的少年朝這邊走來,姜不讓便聽到君無恙應了一聲“嗯”。

姜不讓懵了……

“你不能走!”姜不讓眼疾手快地雙手都按到君無恙的手臂上,使了好大的力氣。

君無恙皺了皺眉,當即一拳揮過去,姜不讓立馬收了手,迅速地來了一個下蹲。

見有人突然動了手,剛剛的幾個捕快也趕來幫忙。

姜不讓雙手撐在膝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順了順心口,道,“我真的是……這輩子沒這麼敏捷過!”

捕快們紛紛拔刀,君無恙從鄰近的攤子上抄起一把展開來賣的油紙傘,收放之間,已撂倒了三名捕快。

姜不讓靈機一動,大喊道:“抓住那個穿綠衣服的小孩!”

“說誰是小孩呢?”餘十七不悅地指了指自已。

剩下的三名捕快舍了君無恙,輕鬆地鉗制住了餘十七。

餘十七的左膀右臂都被人控住住了,急道:“餘舟哥哥,救我。”

姜不讓忽然感覺喉結一涼,一把木製傘抵在他脖頸上,身側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別動,放了他。”

姜不讓心死,緊緊閉上了眼睛,心想,武官就是武官。

無奈道:“君無恙,我是姜愈辭啊!”

還好這地離縣衙近,鬧出的動靜也不小。

濟州州令見姜不讓半天沒來,帶著人出來一看,也著實吃了一驚。

不久前才接到找人的命令,沒想到竟在這找到了一個。

如此一來,君無恙和餘十七都被送入了鑑鏡司。

還未來得及欣喜,眾人見君無恙一副茫然的神情,加之姜不讓說明了相關的情況,所有人都跟著心下一涼。

“姜愈辭,你說君兄失憶了啊?”吳嶽錯愕地看向君無恙,“君兄,我是吳嶽啊,你不記得我了?”

君無恙淡漠地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圍著他,他心裡只會更亂,”洛知書道,“先讓無恙回他自已的房間吧,沒準還能有點印象,想起些什麼。再叫個郎中過來看看。”

姜不讓點頭道:“洛大人說得對,我看君無恙這情況有點嚴重,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餘舟哥哥,”餘十七拽著君無恙的袖子,“我要跟你一塊,我害怕。”

“不是,小兄弟,”姜不讓一個頭兩個大,“我早就想問了,你誰啊?”

“我是餘十七啊,”餘十七眨了眨鳳眼,因為眼尾還未長開,這一下顯得很是俏皮,他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還想問你們呢,當官的也不能亂抓人吧?”

吳嶽質問道:“你剛剛叫他什麼?他明明是我們鑑鏡司的人,為什麼會跟你在一塊?”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他是我的餘舟哥哥啊,你們說的人是誰,我不認識。”餘十七還抓著君無恙的衣袖,道,“哥哥,我好害怕,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吵什麼?”許昀真拄著柺杖費力地一步步走過來,乜斜著看了餘十七一眼,道,“先帶無恙回屋裡,這個人好好審!”

“你們不能濫用私刑!”餘十七激動地說道,“我們在陵州待著好好的,今日不過是出來玩一下,怎會遭遇如此橫禍啊?餘舟哥哥啊……”

“撒什麼嬌?”南北毫不費力地把餘十七從君無恙身邊扯開,“你看上去年齡比我還要大些,要不要臉?”

餘十七嘻嘻一笑,“這位小友,你有點眼熟啊?”

姜不讓無語道:“你是不是和誰都認識?”

“放開他。”君無恙一腳踢過去,南北敏銳地鬆了手。

“周大哥,”南北委屈地躲到周慎行身後,“無恙哥哥也不記得我了。”

說著又開始吸鼻子,周慎行握住了他的手,道,“別哭,別哭。”

許昀真忽然出聲道:“這兩個快給我分開帶走!讓寧煦去把殿下叫過來。”

自已的女兒還沒找到,江嫣也無訊息,好不容易回來一個還什麼都不記得了。

許昀真都不知道要怎麼跟風笑塵說,自已這徒弟好像處處都護著餘十七,怎麼看都像是……

許昀真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吳嶽,把餘十七帶到正廳,我親自審他!”

-

“無恙哥哥,這是你的屋子,你別亂跑了,我們都找你好些日子了,”南北從外面關了門,剛剛那一腳他現在還心有餘悸,守在外面才敢跟君無恙說話,“驚瀾姐姐和阿嫣姐姐還沒找到……”

君無恙在屋裡安靜地徘徊了一會兒,這些天頭疼得厲害,他躺倒在床上,又翻了個身,臉埋到了被子裡。

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聞了聞自已的衣袖,又把臉埋了回去。

君無恙鼻子靈敏,被子上的味道很熟悉,分別來自兩個人。

他起了身,開始小心地翻動屋裡的東西。

終於在衣櫃內側找到了一個落了鎖的漆紅色木箱,鑰匙就壓在箱子的底下。

裡面的東西很多,佔據了大部分地方的是兩幅畫像。

君無恙展開了其中的一幅,是一個擁有傾國之姿的女子,他回頭照了照鏡子,心下疑惑。

自已忘掉了許多事情,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餘十七,餘十七告訴他,他叫餘舟。

可如今這裡的人又告訴他,他叫君無恙,他不是沒有懷疑過。

君無恙收了畫,又開啟了另一幅。

呼吸跟著一滯,四下看了看,確定這房裡現在只有他一人,目光才又落回第二幅畫像上。

若是真的如這裡的人所言,他為什麼會私藏一個男人的畫像呢?

畫像中的男子丰神俊朗、氣宇不凡,不知不覺間,紅暈已爬上了君無恙的臉頰,酷暑還未來臨,就感覺好熱。

他有些手抖地迅速卷好了畫,這也太沒出息了吧!他承認他確實喜歡好看的人,這人也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但……自已是斷袖嗎?

君無恙拿右手隔著衣袖揉了揉小臂,這處隱隱作痛。

垂眸間又看到箱子裡有一方手帕 好像包裹著什麼東西。

一枚凝脂白玉展現在眼前,玉質細膩、潤澤,這怎麼看都像是應該有兩個的樣子。

君無恙還沒來得及細細查詢,便聽到門外有一個粗洪的聲音,道:“吏部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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