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恙又重複了一遍,“嗯,現在,脫了。”

“你確定嗎?”風笑塵猶豫地開口,“你現在要,我可能會很久……”

君無恙的大腦跟著突如其來的雷聲一起轟了一下,揉了揉眉心,“你在想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把溼衣服脫了,我給你弄身乾的!”

君無恙把毛巾扔到他頭上,報復性地擦了擦,“頭髮都溼了。”

風笑塵尷尬地“啊”了一聲,“這樣啊?”

“不然呢?你腦子裡除了那檔子事還有什麼?”君無恙一邊給他擦頭髮,一邊拿手在他額頭上點了點。

“你突然讓我脫衣服,不能怪我遐想,”風笑塵把手放在他腰際摸了摸,笑嘻嘻地說道,“阿恙穿官服也好看。”

“說了我怕癢,別亂動。”君無恙晃著腰,往旁邊躲了躲。

“你給我找乾衣服,要我穿你的嗎?”

“想什麼呢?”君無恙收了毛巾,幫他束髮,“你比我高,穿不下的。”

風笑塵斂眸,“鑑鏡司其他幾位大人的衣服給我穿,你不會吃醋嗎?”

君無恙被他逗笑了,“不會啊,我為什麼要吃我師傅的醋?”

“啊?”風笑塵再次懵了片刻,“哦,好像也是,鑑鏡司其他幾位大人的衣服我也穿不了。”

“嗯,師傅還留了些衣服在這裡,我等下去給你拿,”君無恙感嘆,“小北現在是我們鑑鏡司最高的了,難不成周慎行的飯還能讓人長高?”

“有可能。”風笑塵沒忍住笑出了聲。

君無恙拿了身乾淨的衣服回來,風笑塵道,“阿恙,裡衣我要穿你的?”

“裡衣也溼了?”

“有點溼,你不是有長的嗎?”

“你怎麼知道?”君無恙問。

風笑塵詳細地解釋道:“你夏天貪涼,在屋裡老不穿褲子,就喜歡穿大些的裡衣剛好遮住……”

“行了,”君無恙打斷他,又找了一件自己的裡衣出來,“我以後會穿了,得防你。”

“阿恙真是見外。”

風笑塵脫去了上半身的溼衣服,背後紅色的撓痕明顯。

轉頭的瞬間,剛好看到君無恙躲開視線,臉頰還泛著蓮色。

“阿恙,”風笑塵把衣服隨意地穿在身上,走過去雙手捧著君無恙的臉,“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嗎?”

君無恙伸手,隔著衣料摸了摸他的後背,“疼嗎?”

“不疼,”風笑塵把調子拖得綿長,“因為我打著十二分的精神都在感受你的身體,所以被你撓地那幾下根本不算什麼。而且,特別舒服。”

被風笑塵這麼一描述,君無恙不可遏制的回想到昨天的歡愉,準確來說,是一直延續到今日的幾更天。

腦子裡全是風笑塵那張優越的臉,浸著汗水。

還有那充滿慾望,極其危險的表情,所有的畫面都是動態的。

“把衣服穿好。”君無恙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攏緊風笑塵的衣服,遮住他裸露出的胸膛。

風笑塵在他額頭上親了親,輕笑道:“羞什麼?又不是沒看過?還是說你事後就不認人了?”

“沒有,”君無恙羞憤地打了他一拳,“是你昨天太兇了。”

“我掩藏不了對你的慾望,也不想掩藏。”

風笑塵微張著雙臂,任由君無恙幫他穿理著衣服。

君無恙環抱著風笑塵的腰,給他繫上腰封,“你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的?”

“因為太喜歡你了,喜歡你的一切。”風笑塵順勢抱住了君無恙,在他額髮上貪戀的吻了吻。

“腰還疼嗎?還有腿,酸不酸?”

“有點,”君無恙輕輕推開風笑塵,“說點正事。”

“嗯,去長新街吧,路上說。”

君無恙走到書案邊,提起毛筆,“好,我給小榆留個字條,讓他回來直接去長新街。”

外面下著毛毛細雨,二人一路快馬揚鞭。

兩馬並行,彼此間說話都能聽到。

君無恙問道,“笑塵,許師兄,也就是師姐的弟弟,你應該知道吧?”

風笑塵思索了一下,“知道。許海潮和許驚瀾是雙生子,但許夫人臨盆的時候難產了。

聽說是許海潮出生的很艱難,在腹中悶的時間比較長,所以身體一直較為羸弱。而許夫人也沒有挺過來。

許海潮有些天賦,但他那個身體不適合長時間習武。

後來我去了梨州,因為長姐喜歡說些京城發生的事,所以有一年長姐寄信來,提過一嘴,說許海潮死了,死因不明。”

“感覺師傅和師姐的關係一直有些僵硬,是與許師兄的死有關嗎?”

風笑塵道:“許海潮的死,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師姐和許督察的矛盾估計是從很早就有的。”

“此話怎講?”

“說來話長,當時他們姐弟倆的十歲生辰,許督察也邀請了風家。據我觀察,許督察比較偏心這個小兒子。”

風笑塵想了想,補充道:“而你師姐呢,和你有點像,都很要強。

她天生又和尋常閨閣女子不同,喜歡舞刀弄劍,但因為少了那點天賦,所以付出的努力比別人都要多。

許督察可能是覺得虧欠許海潮吧,一直把重心放在他身上。但我覺得,這父女倆的關係走到現在這種情況,和許海潮的死多多少少也有一些關係。”

君無恙覺得有一絲心酸,“原來師姐心中藏的事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師傅身體抱恙之後,鑑鏡司大大小小的事幾乎都是師姐在操心。

一直以來,她展現出的都是強大和溫柔,其實她也不容易,承受了太多。”

風笑塵看出了君無恙的難過,想換個話題寬慰他,“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我還是不喜歡你在我面前誇別人的好。”

君無恙展顏道:“你安慰人的方式一向不怎麼高明。”

“可我現在在騎馬啊,不好親你。”

“笑塵啊,”君無恙無奈道,“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咱倆到底誰才是十九歲?”

“我這不是想哄哄你嗎?還有,你怎麼會突然問起許家的事?”

“因為,”君無恙頓了頓,正色道,“最近發生的一起兇殺案,死者和許師兄當年的死法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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