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原本一雙乾淨,繡了銀線的繡鞋早已沾滿了汙跡,血跡與泥水混合,已經看不出原樣。

她想找人解開繩子處理一下腳上的傷口,剛抬眼便對上烏梢的同情的視線。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所有人在顏夕眼裡便分為了可以利用,和利用不上的兩類。

而烏梢便是可以利用的那一類。

顏夕抿了抿嘴唇,好似終於下定決心開口求人一般,朝烏梢道,“可以幫我解開一下繩子嗎?我想處理一下腳上的傷口。”

烏梢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顏夕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並沒有失落的感覺,因為她早已學會了不對他人抱有過多的期望。

她眼神環顧四周,開始搜尋可能會幫她解開繩子的人。

還沒等她找到合適的人選,面前便站了一個人。

顏夕抬眼一看,見是烏梢去而復返,她看著他蹲下身子,將綁住她的繩子解開,露出她一雙佈滿紅印青痕的纖細手腕。

烏梢有些訝異,他好像並沒有綁多緊。

顏夕揉了揉手腕朝他道謝,“謝謝。”

烏梢撓了撓頭,心裡突然就感覺有些愧疚。

他綁的她,最後解開卻還得了一句謝謝。

他嘴巴動了動,視線掃過顏夕那雙腳猛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拿出一卷乾淨的紗布,和一瓶藥膏放在她的手中。

不等顏夕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顏夕看著手中的東西,沒再看離去的烏梢,她將鞋子襪脫下,露出慘不忍睹的一雙腳。

她撕下一截裙襬將上面的血跡擦拭了一下,便將烏梢給的藥瓶開啟,將藥粉撒了上去。

等上完藥後,她又用紗布將腳一層一層包裹了起來。

少女髮髻散亂,一雙漂亮的貓眼中因為疼痛漫上水汽,身上深綠色的衣裙佈滿皺褶,這副落魄的模樣倒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不過謝繼明並不會被她這副模樣所迷惑。

他看著不遠處的宋顏夕冷嗤了一聲。

她欺辱別人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也可能有這麼一天。

謝繼明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她,轉身進了身後的帳篷。

顏夕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休息,手中拿著的是烏梢分給她的乾糧。

顏夕拿著這塊乾硬的餅,一看就能想象到,這餅咬下去是什麼樣的觸感,是什麼味道,吞下去又是怎麼樣的刺嗓子。

她一口咬了下去,果然如她所想,這餅又乾又硬,幾口咬下去腮幫子都在疼。

顏夕只得放慢咀嚼的速度。

她一向吃得少,只吃了半張餅就飽了,她將剩下的半張餅重新包好收起來。

又拿起一旁跟餅一起送過來的水壺開啟,喝了幾口水。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許多人都已經鑽進了自己的帳篷,顏夕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外面。

她視線穿過人群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找到之後她朝人走了過去。

“這裡是哪裡?”

烏梢今晚值夜,見她過來一頓,後道,“這裡是大孤山。”

顏夕點點頭,坐在了篝火旁。

過了大孤山便是安州城……

烏梢看著顏夕將手縮排袖子裡,頭埋在膝蓋上,他伸手將一旁的枯枝扔進火堆,將火燒的旺一些。

他看著火堆微微出神。

有火堆在驅散了不少冷意,顏夕蜷縮著身子,趴在膝蓋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

顏夕是被踢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到一雙穿著長靴的腿。

“起來。”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顏夕又被踢了一下,她瞬間便清醒過來,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誰。

謝繼明朝身後的烏梢道,“把她綁起來。”

顏夕睫毛動了動,順從的將手伸了出來。

烏梢拿著繩子蹲了下來,這次他注意了一點,特意將繩子綁鬆了一點。

顏夕站了起來,因為坐的太久腿腳有些發麻,在起來的時候差點就摔在了地上,幸好被烏梢扶了一下,才避免了摔倒在地上。

“謝謝。”

烏梢將人扶穩後立馬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沒忘記對方是長公主,是跟謝將軍成了親的人。

謝繼明視線從烏梢身上掃過,再落到顏夕身上時,目中帶上了一抹厭惡。

其他人已經率先離開了,烏梢也上馬去跟上大部隊,原地便只剩下謝繼明和顏夕兩人。

謝繼明那一張比女人還要漂亮妖冶的臉上露出譏諷之色。

“長公主倒是好手段,敢勾引我的人。”

顏夕皺了皺眉,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以本宮的身份還需要勾引嗎?不就是皇兄一道聖旨的事嗎?即使謝將軍自持身份不也還不是隻能忍著不滿,與其他人一起伺候本宮。”

顏夕這話正好踩在謝繼明的雷點,他額頭青筋跳動了幾下,抬手掐著顏夕的下頜骨,將人拉近,看著顏夕顏中對他的厭惡,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希望之後你的嘴也能這麼硬。”

說罷直接將人鬆開,拉著繩子上了馬。

烏梢回到隊伍後,頻頻回頭往後面看,在他旁邊與他關係較好的人發現後提醒他,“別看了,你跟她沒有可能的,瞧將軍對她的態度估計不會讓她好過。”

這些人沒見過長公主的模樣,只以為這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被謝繼明抓了過來報復。

烏梢被說中心事,狡辯道,“我只不過想看下將軍到哪了,你怎麼跟我說這些?”

“你就嘴硬吧!你不知道你心裡有什麼事都表現在臉上,你啊,還是別想了,爭取早點立功回家娶媳婦才是正事!”

烏梢聞言不語,但他也知道他說的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僅是隔著身份還有將軍。

烏梢意識到這點猛的抓緊了手中的韁繩。

昨天走了一天,今天顏夕尚未緩過來今天便又被拖在了馬後面。

她腦中計算著到安州城的時間,臉上開始發燙,剛開始她沒注意,一步一步腳步開始越加沉重,直到後面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謝繼明發現後,顏夕已經在拖行了幾米遠。

他皺了皺眉,跳下馬走到顏夕身邊用腳踢了踢她,“喂,死了嗎?再不起來就準備在野外喂狼吧。”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謝繼明蹲下身子將人拎了起來,在看見顏夕臉上那不自然的潮紅後,他嘖了一聲,“真麻煩。”

要不是這裡離京城還不算遠,他就把人扔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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