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大驚失色,丞相急忙問道,“是什麼毒?可能解?”

王御醫搖了搖頭,他摸了摸鬍鬚,皺著眉頭道,“老夫只能儘量試試,能不能將毒清乾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苦命的兒啊!”丞相夫人聞言,哭倒在傅春清的床前。

“還請王御醫幫幫小兒,需要什麼東西儘管跟我說。”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將毒給解了。

丞相臉上滿是怒氣,“到底是誰要害我兒?等我抓到他絕不輕饒!”

他視線如利刃的般射向玉竹,“來人!把他拖下去好好審問!”

“公子救我,我從小就在公子身邊伺候,我不會做這種害主的事,請老爺明查!”

丞相一揮袖,“拉下去!”

自已原本報以厚望的兒子,先是被皇上點位駙馬,一身才能只得屈居沒有實權的位置,後又摔斷了腿成了一個廢人,如今竟是被人下毒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讓他怎麼不氣,怎麼不怨!

任旁人如何吵鬧,傅春清始終是閉著眼睛,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丞相夫人見狀哭得更是厲害。

整個丞相府都籠罩在一片陰雲中。

皇宮中,柳嫣而雖然暫時沒有位份,吃穿用度都已經是嬪妃的規格。

在得知謝繼明和長公主都死在了大火中,她只傷心了一會,便將此事拋在了腦海。

因為眼前有更讓她在意的事。

她看向一旁的侍女,“湯熬好了嗎?”

“回姑娘,已經熬好了,翠玲已經去廚房拿了。”

柳嫣兒聞言點了點頭。

也許是麗妃的懷孕讓她有了危機,連日來的思慮,讓她的面上帶上了一絲疲憊。

雖在臉上覆了一層粉,也難掩蓋她眼下的青黑。

為了抓住宋玉宸的心,她不得不收斂了性子,將自已變成以前最討厭的人。

在侍女的伺候下,她穿戴整齊,“把那個花冠給我戴上。”

柳嫣兒指著那裝有花冠的匣子說道。

侍女依言,將花冠取出,金絲編織的花瓣,中間纏繞著一顆有半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粉珠。

正是之前顏夕送給送玉宸的那顆。

柳嫣兒起身,見翠玲還沒回來,皺了皺眉,“翠玲怎麼還沒回來?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姑娘息怒,奴婢去催催。”

侍女匆匆出了殿,等走到沒人的地方,她啐了一口,扭頭看了一眼,“什麼玩意,都還不是妃子呢,就擺上架子了!”

湯終於送到,柳嫣兒端著湯藥領著人到了御書房。

“柳姑娘。”

柳顏嫣兒看向常公公,示意了下手裡的湯,“常公公,我熬了點湯給皇上。”

“姑娘稍等,奴才進去稟報一聲。”

不一會常公公便出來了,笑眯眯的道,“姑娘進去吧。”

柳嫣兒端著托盤進去,一眼便看見了正在批改奏摺的男人,瞬間便眼睛一亮。

俗話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柳嫣兒被這樣的宋玉宸吸引了全部心神。

她將托盤放在一旁,語氣嬌嗔,“宋哥哥。”

宋玉宸放下手中的筆,在柳嫣兒的一聲驚呼中攔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怎麼過來了?”

柳嫣兒誤以為宋玉宸不想見她,便生氣的推了推他的胸口,“怎麼,不想看見我嗎?”

連夜批改奏摺,宋玉宸臉上有些疲憊,輕啄了她的嘴一口哄道,“你來孤高興還來不及。”

柳嫣兒撅著嘴,不滿道,“你就會騙我。”

“孤何時騙你了?”

“你明明說愛的只有我一個,將來也會只有我一個,可是你卻碰了麗妃,還讓她懷上了你的孩子。”

宋玉宸一頓,“那只是意外。”

隨後他看著她明顯不高興的表情嘆了口氣道,“麗妃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動,因為上次的事,兵部侍郎已經彈劾你爹許久了,還要將加害皇子的罪名安在你身上,如果麗妃肚子裡的孩子再出問題,孤會很為難。”

柳嫣兒聽到宋玉宸提起這事,眼睛心虛的閃爍了一下。

“那天完全是她的侍女撞到了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宋玉宸聞言也沒有拆穿她,“你要是介意,我們可以生一個我們倆的孩子,如果是皇子那便是齊國的太子,如果是公主,那便是齊國最尊貴的公主。”

柳嫣兒紅了臉,她之前一直恪守底線,沒有失身於她,此時聽著這些話有些心動,加之麗妃肚子的孩子的存在,讓她有了一絲緊迫。

她點了的頭,宋玉宸見狀唇角微勾,一把將人抱起,進了隔壁休息的室內。

一盞茶之後,宋玉宸看著自已毫無反應的地方,眼中閃過一抹愕然。

守在外面的常公公只聽一聲怒吼,他心頭一跳,連忙推開門小跑了進去。

床上,宋玉宸穿著中衣,柳嫣光著身子將被子擋在身前,心裡雖然複雜難言,但是她聰明的沒有明顯的表現在臉上。

“去找太醫過來。”宋玉宸鐵青著一張臉,臨近爆發的怒火,讓常公公身子一抖,連忙道,“是。”

等出去後他還在疑惑,皇上是怎麼了,難道是柳姑娘惹皇上生氣了?

等王御醫趕到時,兩人已經穿戴整齊,宋玉宸制止他的行禮,王御醫上前給他把脈。

這手指一搭上去,王御醫心尖就是一顫,越把越心驚,最後直接跪倒在地。

“皇上……”後面的話,竟是如何都說不出口。

宋玉宸見狀臉色十分難看,“孤身子到底怎麼樣,你說!”

等王御醫將話說完,宋玉宸猛的一拍桌子,“去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給孤叫來!”

待所有太醫一一把過後,宋玉宸得到的是同樣的答案。

室內的氣氛一下冷到了冰點,柳嫣兒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此時的思緒亂糟糟的,宋玉宸居然不行,那她怎麼辦?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宋玉宸臉色格外陰沉,“孤不管如何,你們務必要將孤治好,還有此事不得洩露出去,一旦傳了出去,那麼整個太醫院的人都要連誅!”

陰冷狠厲的威脅,讓所有人如墜冰窖。

此時 一輛從京城前往與燕國交界處的馬車,駕車的是一名年近三十的英氣女子。

突然馬車一側的簾子被人掀開,一張嬌媚的臉露了出來,一雙漂亮的貓眼,瞳孔漆黑如墨。

恰逢馬車經過光禿禿的柳樹,她伸出手摺了根枝條。

突然馬車裡傳出一道聲音,“長公主快把手拿進來,今天下雪,可別冷著了。”

說話的人正是冬慈,而剛才那人正是早已喪命於火海的顏夕。

“殿下,茶已經泡好了。”

夏語將茶倒好,又在一旁的夾層裡取出了幾碟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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