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書達眼一挑:“呦!巧了不是?你也出來玩?”
林清也心裡有點複雜,點了點頭:“我和佳佳一起。”
在兩米外盯著一隻娃娃看的佟佳轉眼看到這情景,也抬步走了過來。
高書達在群文件裡看見了她倆的名字,看見她們手裡拎著的禮品袋,一猜就是:“這是給夏霏的禮物?”
兩人點點頭。
“我們今天下午也買了,”高書達一樂,神神秘秘道:“嘿嘿,情侶鋼筆都安排上了!”
“行不行啊你?磨嘰什麼呢。”
這時沈方澤見人慢悠跟了過來,看見她倆也是一呦:“巧不巧?”
林清也已經木了。
榕城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吧,怎麼就這麼容易碰見呢?
沈方澤見她們倆還沒拿幣,就說:“正好算我們的唄這次,我們有會員。”
高書達口中的華姐看起來三十多歲,見他們認識挑了挑眉,聽到沈方澤這麼說,利落地把撿了幣的筐放在了桌面上。
沈方澤又從旁邊拿了個筐分出一半給她們,動作自然的讓人無法拒絕。
於是她們接著道:“謝謝了。”
沈方澤一笑:“多大點事兒。”
說完錘了下高書達肩膀:“走了,阿渡先回去了,咱倆比一場。”
高書達被他捶疼爆了句粗口,然後和林清也倆人揮了揮手,聲音如沐春風:“那紀委,小仙女你倆好好玩啊,我們先走了!”
林清也和佟佳也揮揮手道了別。
人走遠,還能聽到高書達問:“渡哥幹嘛去了?”
沈方澤:“一點糟心事兒,不提也罷。”
想到剛剛高書達提了一嘴的情侶,林清也抿了抿唇。
......
第二天。
夏霏的生日聚餐放在了晚飯時間。
半大的孩子湊一起,好好吃飯基本是不可能的,夏霏人開朗,身為閨蜜的嶽錦又極會來事兒,再加上高書達,黃一鳴,沈方澤都不是安靜的人,一頓飯吃的氣氛格外熱烈。
只是讓林清也意外的是,陳舟渡並沒有來。
夏霏對他有意思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兒,這人家心心念唸的人沒來,大家心裡莫名有點尷尬,可是見夏霏一直面色如常,就又很快嗨了起來。
吃完飯眾人吵吵著要開始下一趴,於是一行人又一塊兒去了KTV。
去的那家KTV叫薄霧,老闆名叫秦齊,也就是之前提過的陳舟渡和沈方澤的那個齊哥。
齊哥二十出頭的樣子,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留著寸頭,即便穿著休閒,看起來依舊不太好惹,見他們是沈方澤的朋友,直接說了免單,讓他們放開了玩。
來的人一塊兒訂了蛋糕,讓跑腿直接送到了包廂門口。
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後,眾人便起鬨著夏霏加了個拆禮物環節,當然,信什麼的直接略過,等小壽星迴家自己看就行。
同學們選的禮物和林清也,佟佳大差不差,大都是玩偶,手辦之類的。
陳舟渡人沒到,但他的那份讓沈方澤給他捎了過來。
拆到他們的時候沈方澤拿腔拿調:“誒,夏姐,這禮物我和阿渡可是選了很久的!最後倆人選一塊兒去了!”
嶽錦調侃:“你倆別是就送了一份兒吧?”
沈方澤嘖了下,佯怒道:“哪兒能啊?我是那麼磕磣的人嘛!”
聽他這樣說,夏霏還是有些期待的:“那我先謝謝你們了?讓我看看你們這直男眼光怎麼樣。”
他們倆送的是一個品牌鋼筆,價格並不便宜。
陳舟渡送的是一支黑色的,沈方澤則是一支白色的,真能當情侶鋼筆使了。
沈方澤討巧道:“夏姐,這系列可就這倆色,我和阿渡可給你包圓兒了哈!”
有人打趣:“操啊!沈方澤,你和渡哥倆人可別是一對兒吧!眼光這麼像。”
另一個接話道:“就是!選個禮物倆人都膩在一起啊!”
沈方澤拾起旁邊的抱枕就砸了過去,笑罵:“滾一邊去!”
砸完正經了點,和夏霏說道:“生日快樂啊夏姐!阿渡今天真有事,讓我代他那份兒也說了。”
夏霏看著不帶有一點暗示的禮物,心裡有點發澀,卻沒有表露出來。
她若無其事地收了盒子擺手道:“哎呀成成成,知道了!趕緊的,都報人名,下一個拆誰的!”
人名很快報起來,好像這個未來人的禮物只是個很小的插曲。
人多有一點好處,就是不用因為不熟而感到拘謹。
林清也和佟佳全程呆在一起,而且喬文心和吳卿也在,別人唱歌的時候她們佔據了一側沙發,期間還被介紹著和旁邊不相熟的同學打了招呼,這個生日似乎過得賓主盡歡。
可真的是這樣嗎?
中間林清也出去上衛生間,剛進去就聽見緊鄰著的樓梯口傳出抽泣聲。
嶽錦的安慰聲淺淺地鑽入耳簾:“好了好了,咱不喜歡他了好不好?今天過生日呢寶寶,不想他了。”
夏霏帶著哭腔:“錦錦,你說我到底哪兒不好呀?他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
林清也斂了斂眸。
... ...
昨晚散場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一大部分人都得補作業到凌晨,所以今天下課趴下的人特別多。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耀眼的陽光讓班裡睜不開眼的人們有種想扇它一巴掌的衝動。
上節課老蔡洋洋灑灑講了一通題外話,主要內容就是關於明天的月考,明天的月考算是期中,是綏城,榕城在內的五市統考。
今天有批先行卷到,又撞上一套新的練習卷,每科都有不少張,各科課代表齊聚講臺不夠,連兼任學委的佟佳都沒逃過,被逮上去一塊兒幫著分揀。
上課的時候還帶回來一摞沒分的物理卷。
語文課應該是高中學生最放鬆的一門課了,大部分在記背,又攤上一個佛系的語文老師。
所以一般一到語文課,在下面補其他科目作業,開小差的數不勝數。
桌子空間不夠,林清也和佟佳在板凳中間搭了個夾板放試卷,語文老師不愛轉悠,兩個人就仗著坐得靠後悄悄地分卷子。
沈方澤熱心的不行,看見她們分也跟著湊熱鬧,從牆邊往前伸伸手,小聲道:“欸,紀委紀委,遞過來點,我們幫你分!”
佟佳巴不得有人幫忙,眼睛看向前方目不斜視,手卻乖乖順著他和陳舟渡的桌隙遞過去兩份卷子。
沈方澤嘿嘿一樂:“謝了!”
然後招呼他同桌:“阿渡阿渡,別趴著了,起來幹活!”
林清也聽得清楚,所以她有時在想,沈方澤這人是怎麼做到和地主家的傻兒子這個形容如此貼合的。
轉念她一想,楊文洲似乎和他不分伯仲,改明或許可以問問他。
陳舟渡不耐煩地坐起身,眯了眯眼睛,他的嘴角有塊兒淤青,鼻樑上還貼著張創可貼,看起來更不好惹了些,估計等五班這群乖乖孩子看到,要更怵他了。
不過沈方澤可不怵,這創可貼還是他給貼的呢!
陳舟渡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說不出個什麼事兒,信不信我把你頭擰下來當皮球踢?”
沈方澤把一摞試卷推到他桌上,開口自然,吊兒郎當:“哎呀踢屁踢!趕緊的,幫小仙女分試卷呢!你乾點人就少乾點!”
陳舟渡看看眼前的一摞卷子,蹙了蹙眉。
再往前看,女孩垂著頭,手正把一摞分好的卷子放在最底下,然後再抱出一摞新的。
怎麼幾天的功夫,新同學也要被拉來幹活了?
陳舟渡靜了靜,動了動手把胳膊下墊的書摞在一邊,然後手指落在卷子上,輕輕捻動起來。
旁邊沈方澤暗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人,他還不瞭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