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時候,城裡淅淅瀝瀝地下了場雨,早上起床時,大街小巷被雨水浸得深了一個顏色。

可能是怕學生困的緣故,五班第一節排的基本都是數學和英語。

孫紅梅踩著預備進了班,便看到一群人雖然捧著書,但和睡了也沒什麼差別。

她拿起黑板擦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黑板,出言提醒:“都別栽了!該洗臉的去洗把臉,小組長起來檢查檢查你們組作業都做完沒!”

外面涼沒人願意出班,聽到她的話沒睡的坐直了身體,栽了的就互相藉著抽溼巾潤了潤眼。

小組長也伸著懶腰開始起身查作業。

林清也乖乖地把卷子攤給同桌看了眼,然後就繼續做著手上的套題。

可很快她就收到了佟佳求救的眼神,她疑惑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然後就看見了四個伏在桌上的,整齊劃一的腦袋。

林清也:“... ...”睡得還挺整齊。

可能因為陳舟渡是個熱心腸的拽哥,林清也對他的觸感還好,至少沒到不能接觸的那步。

於是她和佟佳對了對眼神,兩個人一塊兒敲響了後桌的桌子。

一個人會猶豫,兩個人她們超勇。

沈方澤噔地坐起來,頭上炸著毛眼神迷離,對上佟佳眼睛時帶著股難以復刻的微醺感,然後他問:“怎麼了?下課了?”

佟佳:“... ...”下課了,你走吧。

陳舟渡的甦醒就慢了半拍,他甚至沒有坐起身,只是露出了埋在胳膊裡的腦袋,眼皮不耐煩地掀開,看向吵醒自己的人。

林清也:“... ...”很好,壓迫感有了。

看他像有起床氣的樣子,林清也立馬開口,毫不拖泥帶水:“英語老師來了,讓查作業了。”

陳舟渡看清眼前的人後,不耐就莫名散去了大半,這會兒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慢吞吞地坐起身,弓著腰從桌兜裡翻找作業。

見他起來,林清也深藏功與名,一秒都不耽擱地轉過了身。

結果兩秒後,她的肩膀被人戳了戳。

她莫名其妙地回身,就看見男生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整個人好像還沒開機,手裡潦草的卷子遞到了她眼前。

林清也:“?”

接觸到她懵住的眼神,陳舟渡打了個哈欠挑眉:“你不是查作業?”

拿著三份卷子準備接他那份的佟佳:“... ...”

沈方澤噗地笑出聲,感覺自己瞌睡勁兒都散了三分,他手放在嘴邊咳了咳,衝佟佳那兒使了使眼色。

“阿渡,小組長在這兒呢。”

剛醒來腦子還宕著機的陳舟渡:“... ...”

靠。

他臉色滯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手轉了個方向遞到佟佳面前。

“噢,遞錯人了。”

佟佳面上五味雜陳地接過試卷。

她怎麼覺得陳舟渡對新同學接受度那麼良好呢?

看到陳舟渡的反應,林清也沒忍住笑了下,頰邊浮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拽哥明明尷尬卻還強作淡定的樣子,著實有點反差萌了。

確定了是個烏龍,她沒再說話,提著筆回過了身。

陳舟渡剛剛確實生了點囧意,逃避似的擰開水杯灌了口水。

可在注意到女孩的笑時,那囧意似乎跟著退了下去,半晌,他無意識地偏過頭舔了舔唇,跟著也好笑起來。

新同學笑的還真有點甜。

**

得益於昨晚埋頭苦讀,幾個人被師太叫到臺上默寫時都險險過關。

默寫時,沈方澤面朝黑板,左瞄陳舟渡,右瞅高書達,師太往後排走時還能回頭瞄一眼第一排女生的課本。

一場背默讓他搞得比當臥底都驚險幾分。

下課後,沈方澤倚在牆上環顧一圈,聲音悲慟:“我和兄弟心連心,你們和我動腦筋?說好的誰背誰孫子呢?””

黃一鳴奮筆疾書抄著物理作業,頭也不抬地應聲:“哎呦,知道你是孫子了,乖啊,爺爺在這兒呢。”

沈方澤一書揍過去:“你他媽還好意思說?上去就你會的多!”

黃一鳴手一抖筆下劃出一道黑線,他捧著習題冊邊躲邊罵:“操,你看準點!老子補了一節課的作業啊!”

沈方澤:“老子瞄的就是你作業!”

他們在旁邊鬧騰得緊,陳舟渡沒再趴著,手上轉著筆扒拉著手機。

突然沈方澤想起什麼,拿筆戳了戳林清也道:“誒,小仙女,你進咱班班群沒?咱們加個好友,到時候喊你一塊兒出去玩。”

林清也正寫著題,聞言點了點頭:“加了。”

沈方澤一個雀躍:“哪個哪個?”

他在班群翻著群成員,本想自己認出來,結果發現四十八個人,三十個都沒備註。

林清也看見他的動作,有點好笑地開口:“應該在最下面,栽個麻辣豆沙。”

沈方澤咕噥著唸了遍ID,然後猛地抬頭,一臉震驚:“你叫麻辣豆沙?!”

林清也點了點頭,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嗎?”

就是這個ID獨特點,也不用反應這麼大吧。

沈方澤一臉複雜,默默收回視線點了新增好友,“哦,沒事,就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麻辣這輩子會和豆沙聯絡在一起。”

林清也笑起來。

她這還是個情侶名來著。

去年跨年的時候,姜瀟拉著她換ID,兩個人在網上扒了半天,不是覺得這個太土,就是覺得那個太非主流。

正好那時她們還有梁鳴琅,楊文洲在外面逛天橋,她手上捧著碗甜豆沙,姜瀟手裡抱著打包的麻辣小龍蝦。

於是她就成了“栽個麻辣豆沙”,姜瀟搖身一變“刨只甜蜜龍蝦”。

後來姜瀟用了幾天又寵幸了其他網名,她不愛改這些,就一直用了下來。

不過她也沒有解釋這由來,聽到沈方澤說加了後就去看手機。

可開啟好友申請時,卻發現有兩條訊息。

一條是沈方澤的中二備註:“天王蓋地虎,沈哥985。”

另一條就顯得簡單多了,只有一句簡單的:“你後桌。”

林清也輕輕眨了眨眼睛,有點驚訝,因為這條申請的傳送時間是昨天。

21:35分。

拽哥來加她啦?

她抿了抿唇,然後把兩條申請都點了接受,打上備註。

打到陳舟渡時,她頓了頓,然後把輸入框裡的名字刪掉,堅定地輸入了幾個字:

甜心拽哥。

眾所周知豆沙餡不是麻辣味的。

但她覺得陳舟渡應該是豆沙餡的。

緊接而來的數學物理作業壓身,林清也很快問著同桌課程進度,學習進了狀態。

她也就不會知道,剛剛沈方澤那複雜的一眼不全是因為麻辣豆沙。

課上,沈方澤看著旁邊悠悠哉聽了兩道題的陳舟渡,咬牙切齒地打字:

“你特麼早就知道這是小仙女的網名?”

“你特麼腦子有病讓我吃麻辣豆沙?”

“我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視線拉回昨晚。

其實他們後排四個裡,沈方澤和陳舟渡算是真正的哥們兒,兩個人從小一塊兒長大,又一塊兒升初中升高中。

即便陳舟渡攤上個糟心的爹,小區裡小孩兒對他避之不及的那兩年,沈方澤都單方面和他鐵到不行。

所以沈方澤對陳舟渡氣的時候能扯能罵,但黃一鳴和高書達他倆卻沒到這份兒。

他們小時候的一個大哥哥,不是學習的料,就輟學在社會上混日子,後來家裡出錢開了酒吧和KTV,如今兩年倒也混得有模有樣。

他們平時沒事兒也會去那邊玩兒,幫幫忙什麼的。

昨晚齊哥叫他倆,說有其他市的朋友來,讓他們跟著一塊兒見見,他們就過去了。

他們這群聚一起基本不會好好吃飯。

進了包廂,啤酒,白酒,各種卡牌輪著番的上,他們兩個是學生不喝酒,但遊戲肯定得玩。

結果一局他輸了,要被指定牌面的人指定做一件事。

本來看到是陳舟渡,他還鬆了口氣。

親兄弟嘛,難道會坑自己?

那時候陳舟渡鬆鬆散散歪在沙發裡,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面上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齊哥說:“阿渡,你的贏面,說讓阿澤做什麼吧。”

沈方澤有恃無恐,心裡絲毫不慌。

結果下一秒就見他兄弟勾了勾唇角,一副好心情的樣子,說出的話卻讓他這輩子都有了心理陰影。

“嗯,那給他來碗麻辣豆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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