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呀。
陳舟渡把這幾個字放在齒間嚼了一遍。
女孩的聲音帶著些笑意，加上語氣詞更顯得脆生生的，好聽的緊。
他沒回話，只覺得喉嚨有點發澀，拾起杯子喝水，好似水都被沾得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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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時間還早，但幾個人還是直接回了班，然後黃一鳴和高書達趴那兒補起了覺，沈方澤精神的很，拿著手機打起遊戲，不時無聲地氣憤哀嚎。
林清也做了會兒題目準備趴下午睡幾分鐘，突然桌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下。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就看見本該在她後面睡著了的人奇蹟般出現在了她手機裡。
甜心拽哥：「你喜歡吃麻辣豆沙？」
林請也：“？”
拽哥都是這樣的嗎？不僅關注點稀奇，連反應也慢半拍。
怎麼昨天加上的好友，今天倒糾結起她的網名了。
想歸想，有著昨天帶路還有今天果汁的情誼在，林清也還是乖乖回他。
栽個麻辣豆沙：「不喜歡。」
後桌秒回。
甜心拽哥：「哦。」
林清也莫名其妙，給他發了個一頭亂麻的狗頭emoji。
下秒她後桌又發來訊息，她只是看著訊息就能想象出他慢條斯理著使壞的樣子。
甜心拽哥：「原本想著也去嘗一頓呢，可原來你不喜歡啊。」
林清也：“... ...”確定了，這人就是奔著逗她來的。
想明白這個，她氣鼓鼓地把手機塞回了桌子，拉上衛衣帽子後把頭埋進了胳膊裡，不想再理他。
她收回昨天的想法，這人不是豆沙餡，該是肉餡的。
揍起來肯定解氣又Q彈。
陳舟渡懶散地撐著頭髮出那句話，然後就如願看見小姑娘惱了，人趴在桌上連個後腦勺都不露了。
他勾唇一笑，把手機熄了屏放在手裡擺弄，心情好的不得了。
早知道小姑娘這麼有意思，他前天就該搭個訕，藉著那場雨，指不定現在和小姑娘有多熟呢。
旁邊打遊戲的沈方澤抬頭一瞄，就看見他同桌一臉春心萌動的笑意。
再順著笑的方向往前一看，頓時齜牙咧嘴一副沒臉看的樣子，在心裡反思自己為什麼總在不該抬頭的時候抬頭。
他面色複雜地看著同桌，聲音頗為沉痛道：“兄弟，你是準備拋下我墜入愛河了嗎？”
陳舟渡慢悠悠地轉了頭衝他微笑，友善道：“我可以讓你墜入冥河，想去嗎？”
見他這樣，沈方澤立馬回頭看手機，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戲精上身，“不必了，我自己默默療傷就好。”
笑死。
上個被陳小爺這樣看的，可真是腿折了被抬著進醫院的。
他可不想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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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了節化學，化學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教師，但仍聲如洪鐘，擴音器都不戴便幫班裡的同學都吼走了瞌睡蟲。
最後一節是體育，一般體育課上完他們便直接從操場回家了。
下課後，班裡的人鳥獸作散。
林清也拿了書包裝了本習題冊，然後和佟佳挽著手往操場走去。
體育課應該是五班學生最不緊不慢的一節課了，體育老師是個畢業沒幾年的年輕老師，平時都是跑兩圈便讓他們解散自由活動，所以很多人不當回事。
膽子大的甚至還能趁課間進餐廳加個餐，慢悠悠地拎著奶茶往操場走，等隊伍跑到門口時再渾水摸魚地跟上。
跑完兩圈，林清也微微出了點汗，氣息也有些不穩，然後和佟佳走到旁邊的樹下休息。
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佟佳有點好笑，從地上拿起水杯遞給她道：“阿也同學，你是真的需要鍛鍊呀！”
林清也不好意思地接過水杯潤了潤唇，軟聲解釋：“三中沒有跑操，我們老師又愛佔體育課，所以跑的不多。”
佟佳見她這樣咯咯一笑，悠悠調侃。
“那你今年可有的跑了，老蔡可是看誰不順眼就把人攆出去跑的，光九月開學這一個月咱班就被拉出去練三次了。”
林清也聽著也跟著一笑。
這時其他幾個班裡的女生往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女孩子扎著利落的高馬尾，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整個人看起來幹練又爽朗。
她胳膊搭在另外兩個女孩子肩上，姿態灑脫，先是自然地和佟佳打了招呼，佟佳臉紅著點點頭。
隨後看向林清也，微微揚了揚下巴開口：“新同學好啊，我叫嶽錦，嶽山的嶽，錦繡的錦，也是咱班班長，你以後有什麼請假翹課的事兒都可以來找我。”
說著她又拍了拍手下兩個女孩子道：“這倆姑娘昨天就唸叨著想和你認識，我就拖著她倆來和你嘮嘮。”
林清也有點受寵若驚地點點頭，看向那兩個女生溫聲開口：“你們好呀。”
那兩個女孩子有些害羞，聽到她說話臉蛋紅紅的。
一個編著頭髮的小個子女孩先開口，因為激動話都有點結巴：“你...你好，我叫喬文心，很高興認識你。”
旁邊的女孩子也接著開口：“我是吳卿。”
然後她緊接著感嘆：“清也你真的，長得超是我倆的菜好嘛！”
林清也被她這話逗得一愣，旋即笑開，臉邊兩個小酒窩浮現：“謝謝，你們也很是我的菜。”
兩個女生更激動了。
一中有棵特別老的梧桐，屹立在操場一角，樹根粗壯，枝葉繁茂，端的是冬能遮風，夏可乘涼。
這麼個風水寶地自然而然就成了五班女生的秘密基地，平常一自由活動，一群女生就聚堆坐在樹下做題聊天。
嶽錦是體育生，把喬文心和吳卿交到林清也面前後就去找朋友一塊兒熱身去了，林清也四個就圍坐一圈，聊著天做題。
坐了會兒後，喬文心側耳聽吳卿說了句什麼，看過來問道：“佳佳，清也，你們兩個要去小賣部嗎？我和卿卿去買飲料。”
本來林清也想說不用了，但是轉念一想操場的小賣部她還沒去逛過，心下來了興趣，轉頭眼神詢問地看看佟佳。
佟佳看出她的想法，放下筆道：“我和你們一起。”
小賣部是個四四方方的兩層建築，和體育樓比鄰而居，一樓作為貨倉，從露天的樓梯上去才是超市的部分。
超市的老闆是個蓄著鬍子的老爺爺，戴著老花鏡倚在櫃檯後的躺椅上看書，見她們進來也只是抬了抬眼。
聽佟佳她們說這是學校已經退休的老教師，忙活了大半輩子在家閒不住，恰逢上一位超市老闆不幹，就乾脆盤下店面重新回了學校來。
林清也原本只是好奇，本以為自己會空手而歸。
可出乎意料的，這麼個小超市裡居然專門開闢出了一塊兒甜品區，冷藏櫃上擺著各種口味的蛋糕盒子。
她對這些向來沒有抵抗力。
同行的三個女孩顯然對這些口味兒門清，一到地方就嘰嘰喳喳地給她推薦起來。
林清也在幾個口味裡琢磨不定，最後出來的時候手裡拎了三盒蛋糕外加一大堆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