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照欲黃昏,山頭來去雲。依然是天女廟五里外的鷓鴣嶺,歐陽德在此蹲守時間頗久了,卻總也等不來人。秋官之子無故失蹤,縱觀前後,福郡王和天女廟最為可疑,支使了楊香武和白如霜前去王府檢視一番後,歐陽德獨自來了天女廟,儘管以他的武功,入廟如入無人之境,可萬一對方真有人質在手,貿然打草驚蛇,他怕對孩子不利,所以暫時只是觀望,未採取任何行動。一抹倩影終於在歐陽德的苦等下現身了,來不及多想,他跟了上去,開口便讓那人停住了步伐。“胡蝶!”他特意站的遠了些,血海深仇的誤會還未解開,他不想再自找麻煩,跟胡蝶動手。“你還敢來?!”一看到喚她的人是誰,胡蝶手中的鞭子瞬間就要飛出來。歐陽德又往後退了一步,抓緊把話說完,“胡蝶,你先不要衝動,我們的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我今天找你,是為了秋官的孩兒。”,胡蝶知曉這事,那日九娘讓她不要跟去,她也就沒管,可江湖兒女,盜亦有道,即使何等大奸大惡,其無辜嬰孩也絕不該遭此連累。九娘好長時間都沒回王府,她有些擔心,便讓淳貝勒去福郡王跟前軟磨硬泡套出天女廟這地方,連忙找來了。“我憑什麼幫你。”雖然自己差不多跟歐陽德目標一致,但妄想就此握手言和絕不可能,所以仍舊沒好氣的回道。“不是幫我,鋤強扶弱,俠骨柔情是你本性。”歐陽德勸說,“再說,秋官和九孃的關係你知道,九娘和你又情同姐妹,她的孩子你沒有不救的道理。”自己心中所想被歐陽德一語道破,胡蝶無謂辯駁,雙方定下協議,她可以幫忙,但歐陽德也必須限日為胡家滅門一事查出真相。進入到天女廟石室後,胡蝶為內裡重重機關,步步險地感到吃驚,摸索著又往裡走了幾步,來到一間房門前,舉手要推,房門突然自開,“誰!”九娘閃身出現,短刀在前,看到是胡蝶,訝異之餘忙將她拉了進來,“你怎麼在這兒,王爺讓你來的?”胡蝶將經過講了一遍,“嗚哇嗚哇”,還沒坐下,就聽到臥榻上傳來一陣啼哭,又見九娘熟練的將襁褓抱在懷裡,輕聲哄著,“不是剛剛才吃過嗎,鳳梧又餓了?”。到此時,胡蝶依然不清楚狀況,只朦然睜著雙眼,不知所措。著胡蝶坐下後,九娘一邊用小勺餵奶一邊給胡蝶講起了其間原委。“沒想到尹亮居然肯棄暗投明。”胡蝶感嘆道,九娘示意她說話小聲,此處不安全,叮囑她小心為上。胡蝶會意的點了點頭放低了音量問,“這孩子怎麼辦?”九娘聞言看向懷中的目光越發溫柔而堅決,“我不會讓他有事的。”,胡蝶表示無論如何都願意隨時與她並肩作戰。

陰雨過後,難得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秋官等歐陽德師兄妹回來後將兒子的的遭遇和盤托出,令幾人都鬆了鬆緊繃的神經,而黃天霸知曉後也終於撤回了鏢局四散的人手。眼下只待交易之日到來,其餘也無事可做。顧清源一大早就找了過來,彭朋正書寫公文,猛然被人奪了筆,他抬頭一看,不明所以。“友仁,春光不待,咱們該去了。”顧清源迫不及待的動手將案臺上的文札收歸一處,拉了座上之人便要起行。“亭林,你這是...?”彭朋見老友一臉心急如焚,幾近失了平日風度,便開口問了。“老師教導,君子有儀,立身如松柏,緩步當微瀾。你如此急躁,可與我往常認識的顧亭林大有不同啊。”“你莫不是忘了今日佳人有約?”看彭朋還在費神思索,顧亭林哭笑不得,“怪不得老師說你彭友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是個名副其實的書呆子。”聽到如此調侃,彭朋不服氣,在老友面前也顯出幾分淘氣,“是,我是書呆子,那你是書蟲,咱倆難分伯仲。”,本就著急赴約,顧亭林也不多言,扯著彭朋衣袖邊走邊抱怨,“前幾日你親手書信約了麗娘,你想累我失信於人不成?”恍然大悟的,彭朋停住了腳步,臉上愧意連連,“亭林,多虧你提醒,要不我還就真不記得了。”,說完轉身要回房換衣服,剛走兩步,迎面撞上彭夫人攜了珠兒要出門,“我最近愁著秋官孩子的事,幾日都沒怎麼吃好,既然現在都有空,不如我跟你們一道兒去換換口味吧。”彭朋事母至孝,滿口應承下了。不消多時,一行人便已出現在天下第一樓內,“老夫人,您怎麼來了,路途又遠,暑氣蒸蒸,快坐下歇會兒,以後想吃什麼喊我送去就行了,何必您跑一趟呢。”麗娘一番甜言蜜語哄的彭夫人眉飛色舞,笑逐顏開。領著幾人往最好的位子走,期間麗娘忍不住偷偷看了彭朋幾眼,又跟顧清源打了招呼。剛落座兒,夥計便走上前來,麗娘打發道,“不用點了,按我吩咐的菜上就可以。”倒了一圈兒茶,在彭夫人身邊坐下,“老夫人,友仁的飲食愛好我爛熟於心,所以提前好幾天就把菜備下了。”,再明顯不過的落花有意、神女懷春,彭夫人雖心下大喜,可只能看著不開竅的兒子乾著急。顧清源和彭朋一樣是感情上的榆木腦袋,全然聽不出麗娘話中有真意。依然主動迎合道,“伯母,麗娘秀外慧中,她安排下的必不會有錯。”說完,兩眼還直愣愣的盯著麗娘如春風拂面般的綻開笑顏。彭朋搭了幾句話後只顧低頭品茶。不知何時,顧清源又拿出一小錦盒,遞向麗娘,直抒胸臆,“這對明月璫,襯你是絕配。”,話畢,燦若螢星的耳墜環琔便呈現在幾人面前。彭朋愣了神,結合左右,才悟出顧清源常駐天下第一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當下心中好似有塊石頭堵住般,不甚暢快,卻也不知如何言明。再看彭夫人,驚訝之情溢於言表,自己看上的兒媳婦還沒到手就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更是個學識樣貌,家世品行樣樣不落於彭朋之後的青年才俊。頓時,一口鬱悶之氣上不去下不來,讓她難受之極。前次送釵麗娘已猜出他心思,本想著避之不見,顧清源自會知難而退,誰知他越戰越勇,竟在彭朋面前對自己坦陳表白。將頭轉向彭朋,兩人四目相對,麗娘察覺出彭朋眼神似乎有些難以言說的東西,她生性果敢,喜好破釜沉舟,因而就為著心上人眼中似有若無的情意,麗娘決然賭上了一個女子的嬌羞與聲名。她輕輕推還錦盒,正視顧清源鳳求凰般的愛願,音色平靜如水,“麗娘與顧公子不過數面之緣,所謂無功不受祿,還請收回。”話中再看一眼彭朋,“若是顧公子有別的含義在裡面,那更恕麗娘無福消受。彭夫人厚愛,要我做兒媳婦,麗娘一早已經答應了。”,輕描淡寫的一番言論,座上眾人都被驚的啞然失聲。顧清源彷彿秋熟的稻穀垂頭喪氣,彭夫人立刻打圓場,“我看清源是想感謝你對他的關照,這孩子自小就禮儀周到,逢恩必報,麗娘,雖然你與清源相識不久,看在朋兒的面上,你大可無愧收下這份謝禮。”說著胳膊肘碰了碰還愣著的兒子,彭朋回過神來,只連連點頭,語氣不順的道,“麗娘,你收下吧,亭林是好意。”,看彭朋和彭夫人都毫不介意,麗娘遂拿過那副明月璫,“既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雖然東西是好歹送出去了,可顧清源的情深似海終歸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彭朋看著旁邊了無生氣的老友,慰藉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顧清源的心傷有他一份責任,他無可反駁。同樣的,彭夫人也覺得很難做,真是子侄子侄,一子一侄,不管麗娘屬意誰,她都少不了為落選的那個感到惋惜和心疼。一餐飯在各人忐忑心境中落下了帷幕,雖然不得麗娘垂愛,但是輸給彭朋,他亦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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