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謙的死儘管已經結案了,但阮念雲在監牢不飲不食以示抗議還是讓彭朋頭疼不已。他著秋官再次前往周家和阮府將案情明細一一核對仔細,並無破綻,又詳問了賈明生,恩威兼施,他依然一口咬定所言非虛。既然人力已盡,無愧於心,彭朋也就不多想了。正處理上報刑部的公文時,突聞外面鑼鼓喧天,鼔瑟齊鳴,衙役來告不知是誰在縣衙大門口搭建了偌大的戲臺,請了樂班,唱演的正熱鬧。“荒唐,縣衙乃是官家門庭,豈能縱容娛樂。”彭朋說著便走了出去,確是好大一個戲臺子坐落中央,周圍百姓齊聚,臺上濃妝豔抹的戲角正唱的投入,“沒來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憲,叫聲屈動地驚天,頃刻間遊魂先赴森羅殿,怎不將天地也生埋怨。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塗了盜拓、顏淵?”,一出《竇娥冤》,句句哀怨,字字泣血,滿座聽聞皆淚眼。曲畢,那伶人碎步行至彭朋面前,“大人,奴家這出戏唱的可好?”,彭朋看她有些面熟,秋官在一旁提點道,“這是周家二夫人蒹葭。”,彭朋這才將人認清楚,說道,“你可知縣衙門前,不得胡鬧。速速離去,我便不追究了。”,誰知蒹葭聽了不懼反笑,更逼近一步,挑釁道,“縣令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抓了我去,最好打在那死牢裡。生不能長相依,死何妨長相隨。”,見蒹葭如此頑固不化,彭朋心想估計是為阮念雲抱屈,思及周家本是令人豔羨的圓滿人家,如今家散人亡,的確堪憐,便又退一步,“本官念你初犯,又有疾未愈,這次就算了。律法無情,我勸你還是不要以身試法。”,彭朋言盡於此,不再理會面前‘竇娥’悽婉又埋怨的眼神,轉身欲走,才提起步子,陡覺背部突然一陣劇痛難當,溫熱的液體瞬間浸溼了衣衫。“大人!”只聽秋官一聲驚呼,彭朋回頭便看到蒹葭手上拿著一柄短刀,鋒刃處已經被血染紅,她定定的站著不動,濃厚的彩妝下扯出一抹滲人的笑,“這一刀夠我入死牢了吧。”,彭朋疼痛的幾乎站不穩,秋官奪下蒹葭的武器後把她交給衙役看管,便急忙攙扶著彭朋回縣衙。剛進門,歐陽德不知何時已經在內堂坐著正和彭興說話,一見此情景,他當即便為彭朋點穴止血,細看時,暗慶傷口不深,筋骨並未受損。“我去找大夫。”彭興疾步要出去,歐陽德出口攔住,“找什麼大夫?最好的神醫不就在這兒嗎?”,“我去請。”彭興調轉方向跑開了。趁這空擋,歐陽德詢問起事情經過,秋官一五一十的說了。“有點兒意思,”歐陽德似乎被提起了興趣,“縣衙門口當眾行兇,有膽量;親人身陷囹圄,誓死相隨,有義氣。”,“蒹葭既有此破釜沉舟的決心,莫非...周家的案子另有蹊蹺?”彭朋臉色煞白,冷汗淋漓,雖不算是重傷,可皮肉之痛也不容小覷。“我想不明白,按理說周世謙沒了,她跟阮念雲往後非親非故,犯得著這麼捨生忘死嗎?”秋官思來想去,不能理解。“大人,容我管管這閒事,結案公文先暫且緩一緩。”歐陽德頓覺這事有趣。又多了一位能手幫忙,彭朋自然是答應的,況且蒹葭這一刀,他得有好幾日不能辦案,事情全壓在秋官身上他也不忍心。這時,彭興三步並做兩步的又跑了回來,一邊喘著氣一邊抱怨,“厚朴神醫架子大,我請不來,讓大人你自己去他那兒拿藥。”,歐陽德見怪不怪,厚朴醫術卓絕,性子也是一等一的難伺候。“我去拿藥回來。”秋官看彭朋如坐針氈,立刻起身就出去了,彭朋怕他碰壁,剛要攔著,卻又一陣疼把他的話止在了嘴邊,“大人,讓秋官去吧,所謂債多不壓身。神醫就算刁難他,秋官也不會介意的。”歐陽德在一旁看的分明,饒有意味的笑著道。果然,秋官一出現在厚朴面前,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厚朴已經先發制人。“混賬兔崽子,閒著沒事,皮癢找罵?”,秋官料到不會順利,可硬著頭皮還是來了。“彭大人受了刀傷,請神醫施以援手。”,對方從鼻孔吭哧一聲,頭也不抬,“一點兒輕傷就小題大做,你以為誰都能請得動我出手嗎?拿了這副膏藥滾吧。”將剛配製好的藥包丟在桌上,打發來人離開。秋官無奈,只好悻悻的走了,不過彭朋傷勢他也看過,有這一貼藥應該也足夠。安頓好彭朋之後,秋官去了一趟大牢,看到阮念雲和蒹葭雖然身處兩室,可隔著牆還緊緊靠在一起。他沒有問蒹葭行刺的原因,但他想也不必問了,阮念雲死罪難逃,蒹葭的所為同樣罪無可赦,想來她是鐵了心要追隨阮念雲了。

滄瀾之巔,天山以北。群山延綿,層巒疊翠,上出重霄。楊香武收到一封信,看過之後心情複雜,白如霜在他身邊同樣不知所云。怪老子遠遊,他們師兄妹又都在三河縣辦事,天山無人留守,是以歐陽德讓師弟師妹定時回去看一眼。今日他們剛到師門,山下專門負責送信的童子便急忙忙跑了上來,說日前收到信件,苦等他們師兄妹不回,已寄存許久了。打賞過童子後,楊香武怕是有什麼急事,便拆開一覽究竟。紙上洋洋灑灑的只寫了四句話,“人在扶桑,久不相忘,風吹落紅,唯留一枝。”,是怪老子的字跡無疑,可內容卻讓兩個徒弟不明所以。“師父老是愛賣關子,這到底什麼意思啊?”白如霜皺著眉頭,抱怨起來。楊香武核對了下信上的年月日,沉思片刻,“收信人只寫了個‘溫’字,難道師傅寄錯了地方,這不是給我們的?”,“那我們怎麼知道他原本要寄給誰,這封信怎麼辦?”白如霜沒了主意,楊香武一時也無計可施,遂決定把信帶給歐陽德,身為大師兄,天山派的傳人,他一向能人所不能,因此由他來處理最適合不過。四處檢視一番後未發現異常,楊香武也就帶著白如霜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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