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兒子被幽冥掌險些奪去性命的事沒過去多久,現在又添新傷。孩子的苦痛在母親那兒總是加倍的,彭夫人心急如焚,愁容滿面。“怎麼回事啊,做個文官怎麼比當武將還危險?”,看著兒子面如冠玉,背部卻橫著一道猙獰的赤痕,彭夫人心疼的無以復加,“可憐我朋兒恪盡職守卻屢遭暗算,這是什麼世道啊?”,極力安撫下彭夫人的激動情緒後,秋官示意珠兒帶她回去,以免再觸景傷情。腳步虛浮的出了門,珠兒再勸解道,“老夫人,您不必擔心,秋大哥已經在神醫那兒拿藥給大人了,神醫說只是輕傷,無礙的。”,彷彿被驚醒似的,彭夫人回過神來,“對呀,老猴菇他是神醫啊,聽說有起死回生的本領,那肯定有靈丹妙藥讓我朋兒以後再不懼傷病的,咱們去找他。”,有了動力,人也就不消糜了,她步履穩健的竟比珠兒先踏入南邊小院。正在讀醫書的厚朴被這來勢洶洶的樣子嚇了一跳,極快的思索了一下,想不起來又怎麼得罪了她,於是趕緊收好手中典藏的古籍,嚴陣以待。誰知來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讓他不知所措。“哎呀,神醫,快請坐,”邊說邊將厚朴強按到石凳上,自己也在旁邊坐下,笑意更盛,“神醫啊,咱們之前的誤會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有事想要向你請教一二。”,聞言厚朴馬上抬高身段,傲氣沖天,“堂堂縣令大人的母親,有什麼事需要來求我這一介草民的?”,回懟之詞下意識的幾欲脫口而出,彭夫人一壓再壓,臉上笑意不減,“你心胸寬廣,怎麼會跟我一般計較呢。是這樣的,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補藥吃了後可保長命百歲,無病無痛的。”,“有啊,”厚朴一聽來意差點笑出了聲,“難到你自知行將就木想討藥續命?”“才不是呢,我們老夫人壽如南山石,康健的很。”珠兒忍不住回嘴道。“真的有啊,那你可不可以給我一罐兩罐兒的。”彭夫人連忙止住珠兒的話,期待的盼望道。厚朴終於還是被眼前人的天真給逗笑了,他忍俊不禁的回答,“砒霜,一兩砒霜解百憂,身入黃泉萬事休。你要我就給你。”,自己的誠心誠意被看做玩笑,彭夫人忍無可忍,“你這個老猴菇,我找你拿藥是為求生,你卻偏給我指一條死路,這算什麼神醫,我看是個庸醫!”,厚朴看她一本正經的數落,心裡不覺得生氣,反而頓感有趣,“人吃五穀雜糧,命裡有禍夕旦福,焉能長生?你想無妄無災,這是人世間沒有過的事情,你還是向陰間去求吧。”,“你不是賽華佗,活扁鵲嗎?連你也沒有辦法?”彭夫人看厚朴笑彎了腰,疑他是故意作弄,不死心再探,“生老病死各有命數,人力豈能抗天工。”,注意到彭夫人臉色凝重,厚朴稍微正色解釋道,“你家的臭小子體格不差,一刀兩刀的死不了,有這功夫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積鬱成疾,最是醫學大忌。”,彭夫人願望落空,想到兒子還在纏綿病榻,心情瞬間猶如烏雲蓋頂,哪裡管得上厚朴說什麼,只自顧自的喃喃,“令澤,你們彭家一脈單傳,子息緣薄,萬一朋兒再有個三長兩短的,他日九泉之下,我何來臉面見你?”,話語間潸然淚下,慈母懷憂之情連厚朴不免都被打動。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厚朴轉身回屋取出個瓷瓶,放到哭哭慼慼的人面前,又捧起醫書,扮作不以為意的道,“固元丹,三日一粒,不擔保能活一百,八十綽綽有餘。”,彭夫人驚喜的把東西拿在手裡看了又看,重又綻開歡顏,“沒想到你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說完馬不停蹄拿著藥給兒子送去了。看著她如願以償幾近歡脫的身影逐漸走遠,厚朴臉上莫名又泛起笑意。

待彭朋略有好轉後,秋官將大牢內周家兩位夫人如何情深意篤的事上報,歐陽德聽了也把自己調查所得分享出來,“根據周家的丫鬟春曉所說,周世謙娶妻五年無所出,和阮念雲依舊舉案齊眉,卻並未因此產生任何矛盾隔閡。直到兩年前乞巧節,阮念雲自城外寒山寺上香祈福偶遇蒹葭後,反而開始力勸周世謙納妾,而且僅僅十天之後,蒹葭就順利進了周家的門。”,“這麼說,她們是舊相識?”秋官提出疑問,“難道是合謀殺夫?”,轉而想想又不太可能,周世謙經營有術,他活著,周家方能財源滾滾來,他一死,剩下阮念雲、蒹葭只能坐吃山空。為財圖謀不成立,那若是為情呢?兩人原本素昧平生,如今既做了姐妹,朝夕相對,還有什麼不滿足呢?思緒一時進入了死衚衕,秋官嘆息著搖搖頭。歐陽德似乎看出了秋官心中所想,猜測般的道,“這兩個人沒有動機,也缺乏能力,殺人不是容易的事。”,彭朋其實心裡早有困惑,雖然阮念雲死罪已定,但他總懷疑另有隱情。三個人又討論了片刻,彭夫人就進來了。“朋兒,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養好身子再管衙門裡的差事。”,“娘,在其位謀其政,我又怎麼能尸位素餐呢?”彭朋理解母親愛子之心,可他也同樣是三河縣百姓的父母官,他也有他仰無愧於天地,俯無愧於黎民的責任要盡。“老夫人,多虧您拿來的藥,大人一日比一日健壯,恢復的更甚當初。”秋官從中調和。不依不饒的給兒子灌下一大碗湯水後,彭夫人才心滿意足的離開。“父母愛子女之心,人皆有之。所謂慈若河海,孝若涓塵。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不在少數。大人你高堂尚在且舐犢情深,是福氣。”歐陽德看彭朋露出尷尬的神色,由衷寬解道。“是啊,昨日阮吉昌還來過縣衙探望他女兒,老淚縱橫的,一再打聽具體的行刑日期,說已經準備好風水寶地,讓阮念雲能得安息。”秋官不禁感慨,言語滿是同情,“蒼蒼白髮送黑髮,真叫人唏噓。”彭朋深以為然,兀自傷感。只有歐陽德察覺到不妥,眼珠一轉靈光閃,突然起身便走了。餘下兩人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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