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縣衙門,彭朋和秋官整理完戚家案子的證詞證物,都覺頭疼不已。“戚家是富戶,如果說是山匪洗劫,應該財物俱失,可經清點,並無金銀玉器缺漏。若是仇家所為,也犯不著雞犬不留啊。我查過家主戚遠舟夫婦和他們的獨女戚如錦的過往,無論親朋還是鄰居,都一至表示他們家宅和睦且樂善好施,經常的捐資捐物,修橋鋪路,接濟窮戶,是良善之家。”,秋官將自已所掌握的情報交代清楚,言語間不乏對戚家的敬佩之意與惋惜之情,“三年前,戚家為戚如錦招郎入贅,孟瀚生在層層篩選下脫穎而出,他本是焱州的一富家公子,可二十歲家道中落,貧苦無以為繼,便到了這兒來應徵學堂夫子,教孩子們讀書。不知怎的,竟和戚如錦一見鍾情,兩人各自稟報了家裡便火速成婚,自此,孟瀚生搬去了戚府,開始跟隨戚遠舟做生意。如今,戚家滿門被屠,唯他躲過一劫,按理說,他是最有嫌疑的。”,秋官的推測說的不甚有底氣,可案子未明,何妨大膽假設而後小心求證呢?彭朋第一個也是想到了孟瀚生,戚家家財萬貫,又無子繼承,現而今全數都落到女婿的囊中,因這一點,他就很值得懷疑。但是,彭朋和秋官都聯想到戚如錦被殘忍剖開的肚子以及那胎兒,彷彿都在無聲力證著孟瀚生不可能是兇手,畢竟誰會狠得下心對自已的妻兒下手呢?“那日房中慘相你我都看到了,虎毒不食子,我想孟瀚生縱如何冷血無情,他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彭朋似是受了良心的譴責,認為不該去懷疑像孟瀚生那樣的遭遇如此人倫悲劇的苦主,是以,他立刻便為對方開釋。秋官點了點頭,並沒說什麼,可在心裡,他的愧疚不比彭朋少分毫。“對了,歐陽先生不是回來了嗎?不知道他有什麼高見?”,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雖然歐陽德對戚家的案子還沒過眼,可是秋官仍然滿懷自信,只要歐陽德幫手,他們一定會大有斬獲。“高見不敢當,小道訊息我倒是打聽出點兒東西。”,還沒等彭朋附和秋官的話,門外已然傳來歐陽德半是玩笑半認真的聲音,他答應過胡蝶,要看看戚家的案子是否與無垢山莊的有什麼關聯,為了避免在心上人面前失言,他果真查的格外賣力,功夫不負有心人,也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彭朋和秋官屏氣凝神的聽著,歐陽德卻不慌不忙的坐下喝了口茶才說,“戚家是真有錢吶,那不光是咱們三河縣的田地宅院,到處都遍及著戚遠舟的產業。我跑斷了腿,才知道原來戚遠舟以前做生意不厚道,讓跟他合夥的人吃了大虧,人家還揚言要報復呢。”,“歐陽先生,你可知那與戚家有過節的人都姓甚名誰,我立刻派人傳喚。”,彭朋聞言陡然興奮起來,滅門的大案,且不說來自刑部的壓力,就單說他自已,也希望早日查出真相,以告慰亡靈。秋官此時紙筆已在手,只等歐陽德吐出姓名,他便可一一記錄,而後再細細查詢。歐陽德看著兩人都有些急不可耐,語速反而放緩,輕嘆一口氣,略顯失望的道,“戚遠舟的那些舊仇我都去找過了。生意失敗之後,皆舉家搬遷,蹤跡難尋。但是,不能排除他們回來暗中報復。”,語畢他將有嫌疑的人的姓名全數報給秋官記下。雖然此行沒有一蹴而就的馬到功成,歐陽德卻並沒有顯的太失望。反觀彭朋,倒是有些無可遮掩的焦急掛在臉上。

秋風一過,葉枯蟬落。豔陽高照,厚朴忙不迭的又曬起了藥材。自從他來到縣衙後,就不斷有人頭疼腦熱,大傷小病不斷,再加上彭夫人隔三差五的來他這兒搜刮一番,厚朴根本就留不住存貨,只恨沒有多生兩隻手來製藥。天朗氣清,在這樣幹而不燥,溫度適中的季節,最是儲存藥材的好時候。可當他才費勁吧啦的端出幾樣藥材,便已覺勞累的直不起腰來。理所當然的,他想到了之前給他做‘藥童’的秋官,便拔腿便往衙門去了。厚朴才剛出去,彭夫人帶著珠兒踱步來了小南院,上回厚朴做的糖霜山楂球一點也經不住吃,木盒子沒兩天就見了底。所以今天她特意帶了些糕點和甜湯,一是為禮尚往來,投桃報李,二實則是來看看厚朴是否又研究出什麼新的吃食,從而近水樓臺先得月。可進門之後,和珠兒前後都找遍了卻不見人影。“這老猴菇,知道我要來找他要東西故意躲出去了吧?”,彭夫人嘟囔著抱怨,珠兒在一旁笑著開解道,“老夫人,神醫雖然有時候確實不大方,但他對您從沒小氣過呀。”,說完,看著一邊摞的高高的竹篩,自顧自的便拿出去曬。彭夫人百無聊賴的在屋中轉了轉,隨手抽開靠著牆的大藥櫃翻了翻,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我看他平日總從這櫃子裡拿藥,好東西肯定都藏這裡邊兒了。”,果然,在接連抽出幾個抽屜後,她找到一個小銀瓶,上面寫著‘鹿靈丹’,旁邊還有幾個貼著‘固元丹’、‘長椿丹’的空瓷瓶,那兩種藥她知道,厚朴給彭朋吃過固元丹,是大補強身的好藥,而長椿丹就是去年除夕厚朴偷偷塞給她的‘節禮’,效果跟固元丹差不多。搖了搖另外兩個空空如也的瓶子,她捧著寶貝似的打量起‘鹿靈丹’來,“都放在一個地方,必定也是什麼對身體好的靈丹妙藥了。朋兒這幾天查案子晝夜不分的熬,人都消瘦了,正好給他補補。”,此刻,彭夫人完全忘了厚朴曾屢屢評價彭朋壯碩如同牛犢一般,而只一心想為兒子的健康錦上添花。院內,珠兒手腳麻利的差不多已曬好了全部的藥材,見彭夫人出來,便也跟著往回走。

星月皎潔,明河在天。涼風自門窗穿堂而過,吹在困頓疲倦的人臉上,頓時帶來了幾分清醒。彭朋還沒有歇息,秋官照例陪著他。往常,一連幾天的宵衣旰食,彭朋是絕對吃不消的,儘管有時強撐,可總是不知不覺便酣然入夢會周公。今夜,他可是格外的精神,吃過晚飯後本來有少許的睏意,但隨之在彭夫人的威逼下吞了顆紅彤彤的藥丸後,他便像是打了雞血般的亢奮抖擻。秋官已經快睜不開眼睛,彭朋不好意思再拖著他陪自已熬,便力勸秋官先回去睡了。寂靜悄然的深夜,月色不濃,似是被罩上了一層薄紗般,仰頭望去,一片朦朧。彭朋從案臺起身把窗開的更大了些,奇怪,夜色越深應該越是清涼才對,怎麼體內似有一團火燒那麼熾熱難耐,令他口乾舌燥的。大口大口的飲下一杯茶,還是熱。難定心神,彭朋索幸除掉了外衫,書房裡只有他一個人,大可不必擔心失禮人前。輕輕扇動著書本將風往身上送,還是沒用。那股子熱氣是由內而發,非外力可舒緩。不多一會兒,他感覺到彷彿連撥出的氣都有些燙人,快步走到面盆前,水中倒映著他通紅的臉,沾水打溼了面板,仍舊止不住的感到心在燒。難道是突發惡疾?他不禁擔心起來,雖說自已是個橫草不動,束草不拿的書生,可近來他跟歐陽德和秋官習武,自認為是頗有鍛鍊之效的,況且,神醫厚朴不是說過嗎?他體格不差。怎麼換個季就變得弱不禁風了呢?來不及多想,那股無名之火已近乎燃遍全身,他的腦子甚至都被波及而不十分清醒了。踉踉蹌蹌的,他走出門去,僅憑著一點還未模糊的記憶,他往厚朴住的小南院磨蹭。誰知,那火燒的太猛,才走沒多遠,彭朋便已抓心撓肝的難受起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全身,此時,他極想一頭扎進冰冷的水裡來解熱,也順帶平息他心中莫名的躁動。忽然,眼前一黑,他短暫的昏過去片刻。再醒來時,辛苦並沒減弱半分,他能猜想的到,除了臉上,恐怕他周身都已被燒紅且滾燙。這時,一絲舒適的涼意從額頭傳來,他眯著眼看了看,只見麗娘帶著關切的神情正拿毛巾往他頭上敷。不知為何的,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只一瞬間,從麗孃的柔軟冰涼的肌膚上,彷彿閃電擊中樹木,讓彭朋大腦一空,半坐起身,他在忍。許是注意到彭朋幾近扭曲的面容,麗娘湊上前來,眼神更是溫情,“友仁,你......”,話才說了一半,人已被猛的壓到身下。經歷過刀光劍影,陰謀暗殺卻還能保持波瀾不驚的女刺客在這時徹底的慌了神。彭朋滾燙的軀幹像是徜徉在碧波中一般的在麗娘身上肆意冶遊,當他的唇碰巧吻上麗孃的,頃刻間,理智便蕩然無存,慾望如海浪翻滾支使著他去探險、索要更多從前他不曾體會過的感覺。彭朋忘了時辰,忘了身份,忘了一切,身下人的每一聲嬌喘,聽在他的耳朵裡,無不澎湃起陣陣情潮。忽如一夜吹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一晚,他彷彿在這有限的人間開闢出了新的天地。無論肉身還是魂靈,都似是一條小舟盪漾在快感無邊的慾海裡,隨著身軀而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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