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青翠,白雲如棉,金燦的火球冉冉升起在天邊,東方破曉。彭夫人向來覺少,總是起的很早。當她慢悠悠踱步去往廚房安排伙食,半路上,卻看見一抹纖瘦的人影一晃而過,以為是老眼昏花,她揉了揉眼睛,同時加快往前追趕了兩步才看清楚,那分明是一個姑娘。扭著頭她思索了片刻,暗想這條路只通向兒子彭朋的臥房,大清早的,怎麼會有姑娘跑出來?彭夫人心中生疑,不自覺已到了兒子的房門前,猶豫再三,她輕輕一推,不曾想木門果然開了。藉著晨光她躡手躡腳的來到兒子床頭,眼前景象登時讓她目瞪口呆。她是成過親,生過孩子的婦人,一眼也就看出來,那凌亂的床褥,散落滿地的衣服,赤裸著上身的兒子以及床中央的一點紅色印跡,此情此景,發生了什麼已不言而喻。震驚之後,她完全如罩雲霧。她的兒子自幼知書識禮,性子內斂,就算是喜歡他的姑娘上趕著投懷送抱彭朋都未必動一動心,怎麼如今竟做出無媒苟合、淫穢私通的事來。彭夫人轉身回去將門又重新關好,剛要喊醒他,卻看到彭朋香甜的睡顏,伸出去的手又默默縮了回來。她不知道是怎麼走回到小東院兒的,靜靜的坐在石凳上,憂愁傷感。“乾孃!”,九娘開門便見彭夫人愣愣的坐著,便主動打了招呼,走上前來,“椅子上露水未乾,涼的很,您切勿久坐。”,突然傳來的聲音令彭夫人一驚,悠悠轉過頭來,欲言又止,口中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般,將許多話壓在心頭,讓她有口難開。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異樣,九娘原本想要去看秋鳳梧的步伐停了下來,面色擔憂的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麗娘在嗎?”,儘管她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九娘可是並沒有遲疑便告知,“她在房間,剛回來。”,聽罷此言,彭夫人莫名其妙扯出一抹笑意,連她自已也沒有察覺,九娘更摸不著頭腦了。兩人的對話隨著彭夫人似哀似喜的笑而結束。她照例去準備早飯,而九娘則匆匆看了兩眼在小床上睡的四仰八叉,口水直流的秋鳳梧後,不放心的去了小南院。天還亮的不十分徹底,藏青色的遠山極緩慢的披上金紅色的霞衣。厚朴還在打著呼嚕。“砰砰砰!”,不輕不重的敲門聲貫耳而入,門外的人彷彿並不著急,卻又非見他不可的不斷重複著敲打,厚朴翻了個身,將頭埋進被窩,“砰砰砰!”,比方才稍大一些的聲音透過棉被擾的人不能入睡,無奈,厚朴怒氣衝衝的起身,眉頭皺的老深,嘴裡碎碎念著,“準又是那兩個混賬臭小子,擾人清夢,老虎不發威當我是隻貓嗎?!”,開啟門,氣急敗壞的髒話幾乎脫口而出,卻在看清門外的人後,硬生生又被嚥了回去。“九娘,快進來!”,厚朴一瞬間將所有的溫柔笑臉都拿了出來,唯恐不足。夙孃的事瞭解後,九娘依然不常到這兒來,雖然面對厚朴時,神色已不似從前冷漠,但她也始終不肯走的太近。“這是你第一次來看爹。”,厚朴一邊端茶遞水為女兒服侍周到,一邊有感而發,喜不自禁。九娘則不自在的四周打量了一番,而後才道,“我乾孃好像有點不舒服,你有時間去看看嗎?”,“有有有!有的是時間!”,厚朴滿口答應,同時慌忙的整理下衣服,背起藥箱,即刻就要走,“正好你還沒吃早飯吧,爹看完診帶你出去吃餛飩。”,儘管他每天雷打不動的去小東院閒坐,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與九娘碰面,可實際上,厚朴的殷勤九娘回應的並不多,好容易得了父女倆單獨相處吃飯的機會,厚朴當然抓住不放。“你看完病再說吧。”,九娘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厚朴卻仍然很積極熱情的向女兒介紹即將去的那家鋪子有多少多少好吃的東西。就這樣,父女倆有一句沒一句的便到了彭夫人的房外,正要進去,九娘便隱約聽見秋鳳梧的嗚嗚聲,遂留下厚朴轉頭去了別處。“娘,我......”,彭朋此刻臉上潮紅一片的立在母親面前,羞澀愧赧的讓他幾近語塞。當他從床上睜開眼,注意起周遭的混亂,猛的,春夢般的記憶便湧上心頭。昨夜他如何與麗娘鴛鴦戲水、巫山雲雨,幕幕彷彿皆在眼前。未經人事如彭朋,不僅瞬間羞紅了臉,更是望著床上的一點紅而痴痴的呆愣了半天。他的腦子跟昨晚一樣的空白,及至彭興敲門說彭夫人叫他去一趟,彭朋這才勉強起來,穿衣梳洗而心神仿若還魂遊天外。一進了母親的房門,還未等彭朋坦白,彭夫人便開門見山。暗暗在心中掙扎了許久,彭朋才結結巴巴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報給母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闖下了這樣的大禍,如何挽回只能交由母親定奪。“你確定是她嗎?”,彭夫人向兒子求證,雖然自已心中已大致有了答案,可她仍舊極擔心兒子因糊塗而錯認了人。待看到彭朋點頭如搗蒜般的肯定,她才放下心來,可並沒因此就給兒子好臉色。“你給我跪下!”,突然,她嚴肅兇狠起來,揪著彭朋的衣袖便是大力的一拽。當著彭令澤的靈位,她毫不留情的教訓斥責道,“你爹生前一直教導你要溫良恭順,遵紀守禮。如今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平白的奪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你...你這個混賬東西!”,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彭朋的身上,緩過神來的彭夫人此時已怒不可遏,無論怎說,自家的兒子強要了別人家的女兒,於情於理於法,若不嚴加管教懲治,怎麼說的過去。彭朋默不作聲的受著,良久,他抬起頭,眼神堅定帶著誠懇,“娘,我想成親。”。彭夫人停住了手,這也正是她心中所想的解決辦法,幸而這樁婚姻是早有約定,也不算是強娶,讓人家姑娘覺得委屈。沒有等母子倆將事情商議妥當,厚朴已自顧開門而入,方才他已聽得七七八八,料想定是彭朋這臭小子做出什麼有辱門楣的醜事,惹的彭夫人親自罰他。心裡正嘀咕這呆頭笨腦的小子到底犯了什麼事時,一打眼,他看到了彭夫人梳妝檯上放著的小銀瓶,三步並作兩步的,厚朴衝過去便拿起來,同時回身質問道,“你哪兒得來的?”,彭夫人臉上頓時換了一副神情,不問而取謂之偷。她不好意思承認是從小南院拿的,支支吾吾的一個勁兒只說是厚朴自已給的。這樣的回答登時令厚朴又氣又笑,再結合方才母子倆的談話,發生了什麼便很容易推測出個大概。“這小子犯錯也不能怪他,應該怪你才是。”,如此私密而羞與外人提的事被厚朴聽了去而且還被說成是始作俑者,彭夫人又生了氣。“不要以為平日多吃了你兩粒好藥,你這猴菇就可以任意的胡說八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厚朴被這麼一嗆,不怒反笑,手舉著小銀瓶開始解釋道,“這為什麼叫鹿靈丹?因為它是用鹿血提煉而成。鹿血是做什麼的?補氣壯陽的極品。你給這小子吃春藥,害他不能自持而糟蹋了姑娘,還說不是你的過錯?”,此言一出,三人皆沉默。彭朋已顧不上尷尬,從厚朴手中搶過藥瓶倒出來看,果然是與他所吃的別無二致的紅彤彤藥丸。彭夫人驚訝的張著嘴而發不出聲音,身體漸漸滑落到木椅上,厚朴見了,心知自已又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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