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郡王不在王府,歐陽德幾乎是日日來找胡蝶,每回都還有千奇百怪的各種理由,讓人哭笑不得。“今天又有什麼事?”,胡蝶正眼也不看一下面前的嬉皮笑臉的人,臉上露出難以掩蓋的無奈。“啊,今天這事兒可大了去了,非得找你討教討教,”歐陽德嘬了口茶,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彭大人書房外面長著一棵大柳樹,上面住著一對家雀兒,去年呢,生了仨蛋寶寶,今年只有倆,你給分析分析,咋回事兒呢?”,胡蝶無語,轉過頭來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即使話到嘴邊還是無語。“你也不知道啊?沒事,咱慢慢合計,今兒沒結果明兒我還找你來。”,歐陽德笑著道,胡蝶終於忍耐不下去,“你搞清楚,這兒可是郡王府!”,“我知道,福郡王去種地之前還託我幫著看家呢,要不然我能天天來?”,十乘十的假話,被他說的像真的似的。胡蝶是出了名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卻每每都被歐陽德給逗出了笑臉。縱然是家仇未雪,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行了,不要再貧了,我還找九娘有事,你走吧。”,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福郡王的確不在府中,但是府裡除了九娘個個都是他的耳目,上得山多終遇虎,何必多生事端。幾乎是推趕著,歐陽德總算是離開了。胡蝶正轉身回房,就撞見了九娘。忙喊住了她,“姐姐,去哪兒?”,待到距離近了,胡蝶不免吃了一驚,才短短几日未謀面。怎麼眼前的人竟消瘦至此。“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拉住她的手時更是惑從心起,早春三月,怎麼九娘冰冷的似身處寒冬臘月。“我很好,你不要擔心。”,聲音很低,像是沒有什麼力氣。胡蝶把人拉進房裡,關好門,回來又託著九孃的手,滿心滿眼的關切。“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難道秋官他...”,她知道九娘在中原無親無故,唯一在乎的就是秋官,如今憔悴不堪摘的模樣,除了他又還能是為了誰呢?聽到這裡,九娘有口難言,麗孃的警告時時刻刻縈繞在她心間,彷彿一口無底的黑洞,慢慢的吸去她的精氣和歡顏,讓她從一塊光澤潤滑的寶玉變為風塵沙土包裹的礫石。“也許我跟秋官根本不該開始。”,胡蝶是個可信之人,尤其在她和麗孃的姐妹情幾乎斷送的時候,九娘飄忽不定的心如野渡自橫的孤舟,更需要一支有力可靠的蘭漿助她划向彼岸。“為什麼這麼說?秋官又做了什麼沒頭腦的事,惹你生氣了?”,胡蝶問道,九娘搖了搖本就已很混亂的頭,不答反問,“如果讓你在歐陽德和報仇之間二選其一,你會怎麼做?”,這下一個人的哽噎變成兩個人的沉默了。胡蝶沒想到九娘會突然這麼問,一時確實難住了她。其實她偶爾也幻想過假若自己的滅門仇人真的是歐陽德,那該如何?但是這樣的想法只在腦中一閃而過,因為她這個問題總是閃躲。“我....”,胡蝶沉思了片刻,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似的,答案給的很費力,“我爹孃絕不能枉死,滅門之仇不能不報。”,兩行清淚從九娘臉上流下,微微閉上雙眼,她點了點頭,表明理解之外的認同。“胡蝶,有些事我只告訴你,切不可為外人道。”。當九娘開閘洩洪般將心中如山的重負向胡蝶坦白後,又是一陣許久的沉默。胡蝶細細回味九娘方才的一字一句,覺得是天方夜譚,是在講故事,而不敢相信那是事實。說來她自己也算是久經風浪、飽受滄桑,可如今跟九孃的坎坷境遇對比,她唯有發出更深的嘆息,而無法表達些別的。“你要報家仇,我要對義父盡忠、對生父盡孝,到頭來你我都一樣,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九娘用最輕柔的語氣說出這最教人絕望的話,“秋官沒有錯,麗娘也沒有錯,只有我,一直在奢談情愛而看不清自己的立身處境。”,“不是的,不是這樣,”胡蝶深知九娘向來堅強,面對任何困難都不輕易投降,現而今這般,心想定是情與義兩邊實在讓她為難因而心灰意冷,陷入低谷。毫不猶豫的,胡蝶往上拉她,“人生的確有很多路讓我們躊躇猶疑,不敢邁步。但是你最想走的那一條,即使荊棘滿布,即使有始無終,即使這是一條不歸路,都沒關係,你走一步就有一步的意義。而且你走多少步,我都會陪你。你和秋官在一起是對的,你為義父、生父盡忠盡孝,為麗娘盡責也都是對的,你走在一條對的路上,你怎麼走都是對的。”。直截了當的認可和支援雖然並沒有讓現狀有什麼實際好轉,不過這像一盞熱茶似的,就算不能瞬間驅寒,喝下去,總會由心到胃的透著舒服。九娘感激的目光投向胡蝶,此刻她已不必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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