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樓自開張之後宏圖大展,麗娘看生意已上軌道,未來行動資金有所支撐,便抽身出來投入到另一件事中。不過雖然她不在天下第一樓久待,但她卻吩咐如彭朋再來,千萬要通知她。九娘除了專門負責保護瑪瑙的安全之外,其餘事情福郡王暫不讓她操心,所以她一直無法打探到具體的情報。麗娘交代天下第一樓給手下人打理後,時常會與九娘見面敘舊,聯絡感情,間中談起彭朋,句句滿意。她已調查過彭朋,知道他是三河縣令,儘管立場與她背道而馳,可是仍止不住心動。九娘是過來人,見她此態,便暗猜必是對彭朋有意,於是勸道,“麗娘,彭朋為人剛正不阿,又素來與王爺不合,你如此欣賞他,莫非你對他......?”麗娘與九娘自幼相識,向來無話不說,坦然承認,“那個彭朋品行卓異,我確實蠻喜歡他的。”“可他對大清赤膽忠心,以後可能會妨礙我們要做的事。”九娘說。麗娘聽後面無難色,毫不在意似的,辯解道,“各為其主,這也不能怪他。我看他不過多讀了點書,完全不會武功,與其擔心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會壞事,還不如提防他身邊那個叫秋官的,聽說功夫不低,還跟福郡王結有大梁子。找機會,一定要把這個潛在的威脅給除掉!”這話讓九娘聽的心驚膽戰,她清楚麗孃的手段,如果說她花九娘出手無情,那麼麗娘就更加狠毒三分。“秋官是彭朋心腹,有勇有謀,不好對付,況且,他還是圓月刀法的傳人,對我們扶桑武士來說,正是剋星。”九娘想讓麗娘知難而退,保秋官安全,誰知麗娘生來自大,且一聽圓月刀法,更是志在必得。“正好一箭雙鵰,既除隱患,又能拿到圓月刀法,一舉兩得,秋官非死不可。”也許是得意忘形,她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九娘一副救火不成反引火燒身的模樣。知道再多說無益,恐怕還會引起懷疑,九娘唯有不動聲色將話題轉到她們的行動計劃上,希望能讓歐陽德有所準備,繼而才不會危及秋官。麗娘看九娘不是外人,便也沒有防備,把和福郡王商議的弒君竊國大計和盤托出。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福郡王自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因此步步為營,徐徐圖之。彭朋繼蘇家的事之後也無甚大案,便抽空又去天下第一樓走了幾次,麗娘歡喜的很,每每與他吟詩作對,談古論今。不勝愜意。自從朱玉香消玉殞後,彭朋久久難以放下,幸而彼時恰逢三河縣大案頻發,每日忙於處理,才稍稍沖淡了他的悲傷與孤寂。如今四海昇平,閒散下來,彭朋哀心又起,卻始終不便為外人道,於是想起之前與麗娘相談甚歡,故而一再相約,排解苦悶。想他寒窗十載,博覽群書,雖不敢自認學富五車,然幾分才氣是有的。可與麗娘切磋,卻也偶有文思枯竭的時候。棋逢對手,讓他對麗娘十分欣賞,兩人之間交情又進一步。胡蝶近來無事,除了和九娘待在一起,就是練功和找歐陽德小酌。是夜,胡蝶剛從外面回來,忽見一人影自王府飛簷走壁,她內心雖然對福郡王是陽奉陰違,但表面上,她還是要做做忠心的樣子。於是悄聲跟了過去,才兩步,就被那人察覺,看著身影極快消失的胡蝶,很是好奇,此人武功絕不在她之下,莫非是歐陽德?加快步子又追了上去,到了淳貝勒房外,那人徹底沒了蹤影,胡蝶更加疑惑。走上前去敲門,許久沒有人應聲,慢慢推門進去,突然頓覺寒意襲來,一把長刀迎面直刺,胡蝶及時退出房門外,堪堪躲過了一刀,暗暗後怕。那人乘勝追擊,長刀如龍,遊若驚鴻,招招狠厲,步步緊逼,胡蝶硬接下兩招便已知不是對手。好在九娘聞聲而來,讓胡蝶得有喘息之機。房內,只見淳貝勒仰躺在地,生死不明,胡蝶稍歇息後忙跑去檢視。這邊,九娘武功不差,但在此人面前卻顯得漏洞百出,才支撐了一會兒,便被刀鋒劃傷左臂,血流如湧。生死關頭,九娘盡力一搏施展初初習得的圓月刀法,本以為此番定是九死一生,然不想,那人看到後露出不解的眼神,只略作抵擋便藉機溜之大吉了。九娘心裡也存疑,又聽得胡蝶招呼,只得先去看顧淳貝勒。兒子遇刺,福郡王大怒,吩咐手下全力搜捕。九娘負傷,胡蝶親自送藥敷上,“謝謝你,九娘,多虧你及時趕到,否則,我恐怕凶多吉少。”想到九娘多次為救自己而流血,胡蝶愧疚不安。九娘只微微一笑,安慰她說,“要是換做你,肯定也一樣會全力以赴幫我的。”雖然已脫險,九娘對刺客一事還尚存疑慮。“此人武功極高,若真有殺心,縱你我聯手也無濟於事。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最後又收手了?”“也許是見行跡敗露,才不得已先走為上。”胡蝶分析,“不過,三河縣來了這樣的高手,我們竟然毫無察覺。”九娘點頭同意,“看他直奔貝勒爺而來,估計是為尋仇。此人身份也只有等貝勒爺清醒過來,才能知曉了。”“可淳貝勒如今改邪歸正,應該不會再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胡蝶更想不通,淳貝勒的改變,眾人都看在眼裡,從前的紈絝公子早已摒棄前塵,開始讀書習文了。九娘也猜不透,正討論時,得知淳貝勒已無恙,兩人便一起去探找答案。淳貝勒在福郡王懷裡哭的委屈心酸,聲音發顫,“阿瑪,我好怕,那個人一進來就要殺我,差一點兒,我的心就被刺穿了,好可怕啊。”福郡王心疼的摟著兒子溫聲安慰,“淳兒,阿瑪在,誰也傷不了你,你放心,阿瑪已經把你周圍的護衛加倍了。”淳貝勒被嚇破了膽,語無倫次,依依不饒,直到福郡王再三追問是否跟刺客有過什麼瓜葛,淳貝勒才哭唧唧的否認。福郡王寵兒子,也不多追究,只下令抓緊搜捕,便一心去哄兒子了。九娘和胡蝶見淳貝勒矢口不認,疑問便終究還是疑問。過了幾日,瑪瑙又要出去找翡翠,因為淳貝勒被刺受驚,福郡王囑他留在家裡修養,於是只命九娘貼身陪護。來到黃天霸的鏢局,瑪瑙見翡翠心切自己先跑進去了,九娘站在門口,巡視了四周,突然,一支梅花鏢從身後襲來,九娘反手接住,暗自思忖,鏢力不足以傷人,想必是做個訊號。跟著飛快走開的人影,九娘來到城郊密林,此處空山野寂,九娘環視一圈,問道,“何人引我來此?”只聽得附近一陣風吹衣袍的響動,人已站在她身後,不答反問說,“你的刀法是從哪兒來的?”面前的男人約莫五十上下,容貌剛毅,眼神凌厲。九娘不認識他,但猜測定是昨日的刺客。“你是誰?什麼刀法?”那人雙手背在身後,邊踱步邊觀察九娘,“你是扶桑人?那圓月刀法一定是你偷搶得來的嘍?”九娘驚訝於他竟然看出自己使的是圓月刀法,關於來源,九娘選擇閉口不言。

“扶桑歷來對我中原覬覦已久,你出現在這兒,想來必有陰謀。我奉勸你最好如實道來,圓月刀法你怎麼拿到的,否則,老夫我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平靜的語氣,卻含有十足的殺氣。九娘自知求生無望,但尚未清楚此人與秋官是敵是友,便堅持不肯講刀法出處。那人等了片刻,耗盡了耐心,也不再多言,抽出長刀,步步殺招,九娘本就有傷,轉瞬便已倒在那人刀下,命將休已,九娘腦中唯念及秋官,頓感悲慼。“九娘!”許是臨終餘念產生了幻覺,九娘聽到秋官的聲音彷彿近在眼前。隨後直至秋官閃身出現,九娘才知幻境是真。那人的刀沒有落下,呆呆站著,彷彿失了神。秋官奉彭朋之命去找黃天霸商議事情,遠遠看到九娘,正驚喜著要上前去,卻又見九娘急匆匆離開,秋官辦完事後便也找了過來,撞到眼前一幕,頓時心魂緊揪,便毫不猶豫就對那人出手,打到一半被那人一掌震開,還欲追擊時,只聽那人卻大笑起來,抬頭面向秋官,“幾年未見,沒想到你的武功不僅絲毫沒有退步,反而更上一層樓了。做的好,做的很好,孺子可教。”秋官認出了這個聲音,屈膝便跪,“師父,徒兒拜見師父!”那人將秋官扶起,神采飛揚的拍著他的肩道,“為師聽聞你家中變故,特下山來找你,可遍尋不著,我還以為你也遭遇不測了。幸而你安然無恙,為師總算寬心了。”“徒兒之際遇說來話長,等回去後會一一向您稟報。只是,師父您為何要殺九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秋官將九娘護在身後,又對九娘解釋,“九娘,這是我師父,江湖稱‘刀震山川’蕭統。”“九娘不知是前輩,請恕罪。”蕭統見徒弟護九娘護的緊,那麼圓月刀法外傳的事自然就也心知肚明。“師父,九娘她是我、我的...”秋官害羞,欲言又止,但怕蕭統不肯放過九娘,便主動交代說,“九娘對徒兒有恩,亦是徒兒心儀之人,求師父高抬貴手。”九娘聽的臉紅,躲在秋官身後並不吱聲。蕭統與秋官師徒二十載,深知秋官平生最是痴迷武學,不曾想,如今竟甘願投身情愛。他方才只當九娘是敵,覺得九娘定是陰險毒辣之輩,現在突然成了自己的徒媳,又覺得九娘進退有儀,所以愛屋及烏,心中歡喜。“既然她是你的人,為師又豈能再傷她。”秋官聞言忙俯首謝了。一場虛驚過後,三人來到縣衙,九娘原是不肯來,但被秋官發覺有傷,遂強行帶回了。蕭統見到彭夫人,才知自己曾與彭朋先父彭令澤有過一面之緣,既逢愛徒,又遇故交,蕭統暗歎不虛此行。彭朋極力邀請蕭統下榻縣衙,蕭統本也打算將秋官安頓好再回山,見彭朋為人慷慨仗義,便有意考察一番,以備日後將秋官託付,於是也就留下了。秋官在藥房給九娘換了藥,叮囑了注意事項後,才問起與蕭統之誤會,九娘將前因後果講明,秋官瞬時便明白了蕭統的良苦用心,感嘆道,“師父待我如親子,去郡王府一定是為了替我雪恨。可惜我的仇已決心不報了,枉累師父被人追緝,秋官不孝。”“蕭前輩事事為你著想,必不願你因此自責。”九娘從旁勸慰,秋官又顧看九娘傷痕累累,更是心痛不已,“圓月刀法是我主動給你的,沒及早向師父稟告,害你受傷,我有愧於你。”九娘上前又說“圓月刀法乃你師門絕學,見我會用,蕭前輩有疑心來求證也是情理之中。”九娘既深明大義,又如此善解人意,秋官每每與她相處,都不覺用情更深了一分。扶九娘坐下,從懷中掏出樣東西遞了過去,“這本是當初歐陽先生的師父怪老子前輩贈與我修習內功的心法,我手抄了一份,給你帶回去參詳。”秋官曾承諾自己的一切都會與九娘共享,他沒有食言,九娘暗喜找到了終身之牢固依靠。話未講完,秋官又掏出一個小錦盒,九娘認得此物,是與上回淳貝勒掉的同款的胭脂,“這個我看女孩子都喜歡,所以我也買了一個,想找機會送給你。”縱使是最純最純的花蜜,此刻也遠不及九孃的心甘甜,接過秋官的禮物,九娘感動泣淚,倒讓秋官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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