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困在窗外的月亮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越來越熱都緣故，我房間裡的空調溫度越來越低了。
整個家，房間都感覺陰惻惻的有鬼魂飄過，時而停留，時而遊離。在這些日子裡，我幾乎沒有在出過門了。
每天的日常就是吃睡學看玩，時間久了我也開始厭倦起來，內心裡也生出一種厭世的情緒。
只要停下手裡的事情，腦子裡就會亂想，為什麼要拋下我，為什麼我這麼孤獨，我一點也不重要嗎？
諸如此類的想法彷彿都要擠爆我的腦子。
那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呢？
不巧，我收到了來自宮子的郵件，才會讓我的內心如此不平靜。
[學長 我給你買了禮物你猜猜是什麼 (*´I`*)]
我的內心在雀躍嗎？是或者不是。
縮在被子裡的手，顫顫巍巍的在手機螢幕上打字。
[你買的什麼我都喜歡。]
不行，有點曖昧的感覺，趕緊刪除重新打。
[是從華國帶來的特產嗎？]
感覺直接詢問又不禮貌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將她的這段對話延續下去。
腦子裡空空的，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句表達感謝的話語。
[哇，不知道嘞，慈也同學可以告訴我嗎？]
其實我準備再加上一個疑惑表情包的，想想還是算了。
雖然有些油膩，但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她的話茬。
在下定好決心傳送時，發現時間已經過了許久。
這樣的話是不是很不禮貌，或許她已經去幹別的事情了……
我又有些窘迫，伸出被子的手有些顫抖，我只好按下關屏鍵，想逃離出這段對話。
權當睡覺沒看見吧。
太久未與人交流，我竟有些失去了語言能力。
這感覺有點像曾經一點點讀書時突然不識字的驚恐感。
那感覺猶如溺水一樣，望穿一個個文字，明明會讀會寫，可就是不認識不理解。
我這樣還能是一個完整的人嗎？
我是否已經失去了人類同有的共情力。
又開始了，這種獨處時腦子裡各種的消極的想法。
一種不知名的感覺突然將我的意識與大腦意識切斷。
我沉寂下來，意識有些感覺不到思維的存在。
經過這麼久的感受我大概知道這種情況，這很可能是一種身體保護狀態，一種維護靈魂與肉體的矛盾感。
我曾經猜想過，是不是我原本的靈魂並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導致的，或者說這一切不過只是我自己的幻覺幻聽。
不真實感愈發強烈，可我越發的平靜。
我想如果現在別人將刀放到我的脖子上或許我都不會有過多的感覺。
從枕頭底下拖出手機，還未點亮螢幕就從倒影中看到了我現在都樣子，
頹廢，喪氣，然後就是不乾淨。
我不知道這種不乾淨的感覺從哪裡來的，明明看著自己有那麼些人樣，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點亮螢幕，唏噓的給慈也發出一句。
[謝謝你的好意，下次我也給你帶禮物。]
[下次]我覺得好笑，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學會了去迎合他人。
我把這句話磕磕絆絆的唸了一遍，感覺沒有任何情感的注入，用客套可能更合適一點。
……
那天，我記得我遲到了很久，那是下雨的路上走過蛋糕店時，才想起是近月的生日。
媽媽的離開已經讓這個家蒙上了一種不可打破的氛圍——沉默。
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會感覺家裡其實只有我一個人了。
記得第一次發現近月手上一圈圈的繃帶時，媽媽就已經開始崩潰，媽媽的崩潰就是沉默，一言不發的上班，做飯，整理家務。
那時家裡真的像毫無人煙一樣，媽媽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在晚上給我和近月讀書，沒有人的家裡，我就會失眠，整宿整宿的睡不著，那時我總是會故意將家裡弄亂，然後敲她的房間門出來一起整理。
一邊整理一邊和她講一些有趣的事情，她只是默默的聽著聽著，然後微笑著說再見。
那時以為再見的意思是很喜歡這段和我在一起的時光。
我愈發渴望將每一件有意思的說出來，然後無比期待的近月的微笑。
可是近月的[再見]只是她對我，對未來的演練。
媽媽離開後，近月還是那個樣子，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直到……直到那天，近月第一次拿出她寫下的文字，一臉期待的望著我時。
那篇故事很俗套，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我無比期待的讀完，然後說:“近月的文字不是哥哥的了。”
故事的結尾處她是這樣寫的。
“如果一切是假的話，我那希望是真的，如果一切是真的話，那我希望是假的，如果不真不假，那我便不會希望。”
那次以後，我便時常期待她的文字，那是一切變好的開始，我自以為是的。
停下思考，我邁步進去店內，買下了一個小小的蛋糕，請求店員為蛋糕加上生日快樂這幾個字。
期待的小跑回家。
天空中的雨越跑越小，甚至太陽都快要露出來了，就連我內心的陰霾也一掃而空，我知道我和近月一起是一定可以走出任何困境的，無論以後如何，我都會一直保護她的。
這是一個名為哥哥的生物的責任。
然後看著她長大，成為一名很有名氣的文學家，在然後她就嫁……這個還是不要期待了。
“哈哈!”想到這裡我愈發興奮，手裡提著蛋糕不斷的向前跑去。
到家時，我很倉促的開啟門，將那塊小蛋糕放在桌子上，也顧不上自己已經氣喘吁吁，在家裡大聲興奮的喊著近月的名字。
喊了幾聲也沒回應，沒事，近月平時總是這樣。
放平心態，小跑到她的房間門前，準備剛剛準備敲門時，發現我敲門的地方貼上了一張紙條。
我以為近月又寫下了什麼，無比虔誠的撕下來讀。
“哥哥，生日快樂！我永遠愛你，所以請不要開啟房門，去報警找警察，警察叔叔會處理好的，哥哥，我愛你，請不要開門，真的，我愛你永遠永遠。”
……
那時我頓感全身冰涼，感覺腦袋裡木木的，心裡不知為什麼被一些不知道的事情塞滿了。
“…不要…不要……”
是誰在說話，是誰在說話！
我幾乎已經聽不見什麼了，嘴裡嘟囔的是什麼。
不，我還是可以聽到我的呼吸聲，心跳砰砰跳動……
那個門把手，我無論如何都按不下去。
心裡安慰自己沒事的，或者只是近月文學的一部分，等下開啟門近月肯定會跳出來說[哥哥歡迎回家!]
近月被發現時，就躺在那張小床上，小小的，竟然可以把整個地板染紅。
撫摸著她已經冰冷的身體，沒有往日的那些熾熱了，還記得小時候我總是嫌棄她身體熱熱的，挨著不舒服。
不過現在，好像期待都放空了……
（唉，越寫越往回看感覺自己寫的不是個東西，算了後面弄點輕鬆的，還有各位讀者大大有什麼問題多多指出來，罵兩句也可以，好指點一下我。）
（存稿空了，閉關一段時間，在爭取多弄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