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怡完全醉了，她猛地一拍大腿，像是終於找到了知已：“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一邊的男生看不下去，把麥從她手裡搶了過去，“得了得了，趙佳怡你真是的，喝這麼多，把時晚同學帶壞了怎麼辦！”
時晚同學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從來不生氣，說話也溫溫柔柔的，短短時間就俘獲了一大幫男孩子的芳心。
坐在角落裡的男生很快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伸手捅了捅一邊正在肝論文的黎煜：
“煜哥，那是不是時晚小學妹？看她的樣子好像喝醉了。”
時晚是後面才來的，大部分人都沉溺在遊戲裡，很少注意到其他人。
黎煜聞言看過去，女生手裡握著酒瓶，頭低下來，旁邊的女生靠在她肩膀上乾嚎著，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拿了瓶水，正在糾結怎麼讓兩人喝下去。
黎煜放下手裡的平板走過去，女生閉著眼，嘴裡喃喃著，燈光下，瓷白的臉蛋上能看見細細的絨毛，眼睫垂著，頭髮有些亂，身體像是沒有骨頭般搖搖晃晃。
像某種毛茸茸的動物。
男生心尖一顫，他有些緊張地舔舔唇，蹲下身來，聲音溫柔：“時晚同學，你還好嗎？要不要送你回學校？”
雖然這裡大部分都是他們學院的同學，但這種場所難保不會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送回學校比較安全。
時晚覺得自已的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怎麼睜也睜不開，只好點點頭，“嗯、嗯，要回學校。”
黎煜叫了兩個關係好的女生把他們攙扶起來，室友宋穎也來幫忙，好不容易叫到了車，趙佳怡卻開始發酒瘋，執意要走路回學校。
女生抱著路邊的樹墩子就不撒手：
“逮——
爾等竟然敢對本宮不敬，小晚子，快把他們綁起來，各打二十大板！”
這……
黎煜和小跟班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女生這樣。
一行五個人磕磕絆絆，終於快到學校。
短短的八百米，彷彿比一生還長。
小跟班長長呼了口氣，伸手抹了把汗。
一回頭，時晚同學像是終於清醒過來，女生歪歪扭扭地靠在路燈下，不停地在手機裡翻找什麼。
“奇怪，怎麼會沒有呢……”
她有些著急，腦海裡不斷有零零碎碎的畫面閃過。
她好像忘記了很多人，許思意，禮盛，程成，還有……
大腦突然疼痛起來，像是有千斤重的東西在裡面膨脹，下一秒就要破裂開。
時晚下意識地捂著腦袋，蜷縮在地上。
黎煜守在她旁邊，見她蹲下，立馬伸手去扶著，生怕她摔倒。
心口悶悶地疼，時晚覺得難受，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人，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恍惚間，她聽見有人叫她，低啞的聲音像電流般劃過耳膜，像是隔了很久很久，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來到她身邊。
“——晚晚。”
時晚睜開眼，下意識地往四周看，馬路對面，一個男生將剛買好的冰淇淋遞給女朋友，兩個人笑的甜蜜，女生吧唧在她臉上親一口。
眼前模糊一片，小情侶很快變成重重交疊的影子，她努力地想看清，小情侶卻漸行漸遠，最後只有一輛黑的密不透風的麵包車從眼前開過。
下一秒，她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