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嘖嘖——九庭主果然是好手段,竟能奪舍北燕帝姬,真是讓焰某自愧弗如,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此言一出,不少曾經聽說過殘月之名的仙修都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蘇念雪,眼底多出幾分忌憚與防備。

柳長青從虛空雲端抽出赤芒炸裂的離火長劍,晃晃悠悠喝了一口苦酒,浩然正氣籠罩周天,瞬間消除了天魔的蠱惑。

“雪侄女,別怕。”

蘇念雪抿了抿嘴唇,轉頭便看見柳長青正滿臉笑意地看著她,眼中沒有半分猜忌。

“小師妹,別怕,師姐師兄都在!”

“楊叔的劍,還砍得動。”

“主子,屬下一直都在你身邊。”

“……”

頃刻間,蘇念雪就溼了眼眶,睫毛一根根黏在一起,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釋然。

“多謝!”

“一家人,謝什麼。”

焰魔想挑撥離間,完全是痴心妄想。

“瘋了——真是瘋了!一群煞筆!”

“你們這些後生小輩,知道殘月是誰嗎?!”金線錦袍穿在焰魔身上顯得格外諷刺,他失控地大吼大叫。

“殘月啊殘月!!!”

“放逐之地最妖孽的邪惡魔女——殘月!要不是老子當年弄死她,殘月早就突破道皇,踏平諸天了!哪裡還有你們的活路!”

鴻蒙仙界因蘇憶桃而崛起,只要她還認可蘇念雪,就沒有人可以動搖蘇念雪北燕帝姬的地位,就算她曾經是“殘月”!

焰魔徹底慌了心神,心生怯意。

“殘月!你別天真了,他們只是在利用你,只要你回來,就還是災厄庭主!”

蘇念雪嘲諷一笑,笑她曾經的自以為是,笑焰魔的孤立無援。

“先留他一口氣,我要親自斬殺他。”

蘇念雪不可能跟這頭老不死的焰魔單打獨鬥。

“成!”

柳長青正要出劍,朱顏卻輕輕用古鏡按住劍鋒,勾唇一笑,“我來。”

“嗯?”

“浩然正道大成,你的離火劍太過鋒利,會把他砍死的。”朱顏漫不經心地解釋一句。

九枚鏡片嗡鳴而出,逃竄不及的焰魔登時就被封禁在一片梅林空間內。

柳長青此行不過是為了壓陣,也不急著去幹架,懷裡抱著身著青紗羅裙的琨淺,右手杵著長劍看戲。

蘇念雪抬腳在虛空一跺,赤焰繚繞周身,爆發出令人絕望的灼熱氣息。

九天玄火,乃地獄冥火。

誕生於死亡的生命之火,可以消除所有的傷勢與劇毒,也能磨滅靈魂與生命,甚至焚滅空間。

玄冥陰冰在她腳下凝結而出,一寸寸將焰魔包裹住。

九天玄火,玄冥陰冰,此兩者,是蘇念雪的本命冰火,亦是最大殺招。

蘇念雪戲謔地把玩著手裡的火焰,淡漠地審視著下方的天魔大軍。

“風雲將起,若你能掌控災厄之庭,九庭一脈可存。”一瓣桃花破空而來,蘇憶桃的虛影立於雲巔之上。

“兒臣明白。”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必有太多顧慮。”

收起極寒刺骨的寒冰之力,蘇念雪微微一笑,炙熱的火焰慢慢爬上焰魔的褲腳,將他的身軀吞噬。

焰魔連朱顏的空間封鎖都逃不出去,更別說碰到蘇念雪衣角,傷到她分毫。

淒厲的慘叫聲在虛空中迴盪,夾雜著焰魔疼苦的咒罵聲,最終都化作虛無煙消雲散。

“噼噼啪啪!”

無數朵九天玄火在冤魂海天綻放,朱芒赤焰,好似春日漫天飛舞的桃花,美不可言。

氣勢洶洶的天魔們一時間都不約而同地愣住了,呆愣愣地看著眼前四處亂竄,肆意吞噬一切的九天玄火。

“九——”

“九天玄火!”

尖銳刺耳的聲音打破了黑暗中的寧靜,殘存於世的九庭舊魔激動地手舞足蹈!

“這是世間最極致的九天玄火!”

當年殘月之所以能成為萬世魔王,跟她掌控的極致九天玄火有直接聯絡。

極致九天玄火,治癒一切,焚燒時空。

偽九天玄火,只有焚燒的能力,無法治癒傷勢。

縱觀諸天萬世,掌控極致九天玄火的唯有兩人——災厄之庭創始者幽冥暗皇,第九任庭主殘月。

蘇念雪落在黑霧蒸騰的怨魂海面上,汩汩黑水正在奔騰流淌,卻不染她衣裳。

九天玄火在身側燃燒,消除所有不適。

“臣服,或者——”

“死!”

不愧是地獄歸來的亡魂,蘇念雪的聲音冷到極致,讓無數生靈心頭一顫,心中生出無邊無盡的恐懼。

蘇憶桃與暮澤的悄然出現在虛空上,為自家雪崽崽撐腰。

雖時隔多年,但……總有舊人待君歸。

苟活於世的九庭殘部不再隱藏派系,恭迎王的歸來。

“參見月尊!”

“參見月尊!”

“……”

極致九天玄火一出,有將近六成的天魔就地叩拜。

剩下四成,大多都是焰魔門下心腹,一個個目眥欲裂地看著蘇念雪,叫嚷著,嘶吼著,朝她飛撲而來。

暮澤眼角閃過陰霾,微腫的紅唇上下翕動。

“殺!”

一聲令下,萬族出動。

看似是圍剿,實則是單方面碾壓。

蘇念雪誅殺萬千天魔,重掌災厄之庭,將之更名為月庭。

至此,仙域太平。

同年七夕,鳳舞龍飛,萬族東行,叩見玄帝,賀壽帝君,順便收穫滿滿的賞賜與機緣。

獨立天地之間,舉世無敵——這就是蘇憶桃與暮澤現今的狀態。

解決叛軍的最佳辦法,就是控制叛軍頭頭。

殺戮劍道暮澤、冰火雙煞蘇念雪、滅世黑凰鳳行和絕望鬼刀定權無疑是仙域四大反派,卻被玄帝蘇憶桃穩穩當當拿捏在手裡。

上者伐謀,化敵為友,格局大開!

宮十七踏足道皇,江山為禮,嫁北燕帝姬蘇念雪為夫郎,被世人尊稱為青玄少君。

宮十七,原名宮青玄。

江山無恙,無疆之休。

……

不知今夕何夕,幸君安好,故人無憂。

重宮依舊,忽聞仙音嫋嫋,劍氣嗡鳴,盪開層層暗流。

這次是暮澤手捧陶壎倚在欄前吹奏,一身幹練撒花劍袍的蘇憶桃耍弄著玄都劍。

唰唰唰!

三劍繞風雲,下挑神龍吟。

蘇憶桃瀟灑從容地收回長劍,如雪長髮略顯凌亂,在風中飄動。步步生花,她慵懶地走到雕花欄杆前,慢條斯理地把玄都劍插進暮澤腰間的劍鞘裡。

一曲作罷,暮澤用狐尾勾住她的纖細柔媚的腰肢。

“妻主…”

“要起風了,阿澤~”

蘇憶桃居高臨下地望著小狐狸,眼中笑意濃稠,單手捧著他的臉頰。

落唇,咬住,嘗一口,才放過。

暮澤懶得抬手,便用狐尾尖尖蹭去嘴角的水漬,撇了撇嘴角,笑得合不攏嘴。

“師尊呢?”

“指望不上。”

“也是,若是指望師尊,恐怕又要罵我們沒用了。”

“道主境界高,我們哪裡比得上?”蘇憶桃自嘲地笑了笑,擁住狐尾,撩開暮澤唇邊的一縷髮絲。

“這次又是什麼?所謂的神嗎?”

早在幾十萬年前,仙界就被他們打穿了,出不來什麼厲害的角色。

蘇憶桃提起繡著天狐的衣襬,斜坐在玉欄杆上,一手在暮澤身上撫摸,一手揉著狐狸尾巴。

“神?”

“仙?”

“不都是滄海一粟。”

“神之所以為神,仙之所以為仙,終究是被人寓以特殊意義的生靈罷了。”

暮澤丟擲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若是神明位面,該怎麼打?”

“呃?”

蘇憶桃用指尖戳了戳他柔軟的臉頰,紫眸中波光閃動,卻只推演出一片虛無,只能作罷。

“客從遠方來,自當以禮待之。”

暮澤扯著嘴角,蘇憶桃所說的話,他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當然,桃花卦仙的言論,絕不能從表面上理解。

否則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他們來者不善。”

“無妨——”

“道主之下我們無敵,神明之上一換一!”蘇憶桃撩起暮澤的白髮,放在指尖溫柔地捻動。

暮澤也不反駁,只是用湛藍色的眸子看著被她繞在指尖的髮梢,抿了抿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妻主所言有理,打不過搖人就行。”暮澤不動聲色地勾住蘇憶桃的玉脂凝霜的手腕,聲東擊西,圍魏救趙,兵法齊出,才將自己的頭髮解救出來。

酒窖幽深,醇香醉人。

喝得酩酊大醉的玄落衣襟半敞,懶洋洋地趴在大酒罈子上。

兩頰酡紅,藏納萬物生滅的眼眸忽然閃動一下,嘴角上揚,勾起一個極其危險的弧度。

……

半日黃昏後,不及伊人美。

紫藤垂蔓,花香留連,蘇憶桃斜插兩支金簪,綰起白髮。銀鉤耳垂,紅玉耳璫,流紈素腰,春色撩人。

淺睡的小狐狸趴在蘇憶桃懷裡,呼吸勻稱,吐納之間,氣息純粹,伴隨著萬物的興衰轉變,無時無刻都在影響大道規則。

青色寒芒從虛空劃過,將邈遠的天穹割出一條裂縫。

星河墜落,異象陡生——天裂。

天空——我裂開了!

꒰ঌ(⌓‿⌓)໒꒱

桃香軟玉,一夢春秋,暮澤倏地睜開冰藍色眼眸,用的目光望向天穹。

仙霧朦朧的鴻蒙仙界內,無數生靈駐足觀望,好奇究竟發生了何事。

鴻蒙仙界百萬年來的歷史長河中,只出現過兩次真正的天裂。

第一次,朝雲山天裂。

紫御桃花十萬歲, 萬鈞雷霆降天罰,一道耀眼的赤芒劃破天穹,打破世道平衡,強行把“蘇憶桃”給連根挖走了。

罪魁禍首不必多言,自然是我們三界第一美人,尊貴無雙的玄落道主啦~

╭☞(  ̄ ▽ ̄)╭☞

第二次,便是這次帝宮上空的青寒天裂。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

蘇憶桃赤足登上虛空,懷中摟著眼神犀利的暮小狐狸。

漫天雲霞映白雪,桃花霜雪凌風舞,釵環搖曳,狐尾痝痝,便是天上人間最絕色。

“空間·鎖!”

一聲令下,時空封鎖。

茫茫歲月,蘇憶桃與暮澤攜手並進,早已超越道尊境,到達至高無上的神秘境界,乃是天地之間名副其實的掌權者。

“轟隆——”

雷霆乍驚!

一尊龐大的神明虛影從天裂飄出,待雷霆的光芒散去,終於顯露出真身。

眾多仙修屏息凝神,睜大雙眼,想要看清這道神聖的身影。

青年身形瘦削,羽衣霓裳,目光冷冽,周身金光璀璨,身後還有一對驚世駭俗的羽翼,顯得他神聖不可侵犯。

雲動風起,遮住殘陽。

風雷雨電環繞其身,形成震撼的天地異象,彷彿這天地之間,唯他獨尊。

蘇憶桃撫摸著懷裡的暮嬌嬌,紫眸中法則輪轉,再啟薄唇。

“雲中君。”

“閣下擅自打破朕的窗戶,可不是什麼禮貌的事情。”

雲中君眉梢一挑,沒想到此女竟能一眼瞧出他的身份,不由有些錯愕。

“爾乃仙域至尊?”

蘇憶桃垂下眸光,不再看他,以免懷裡呢暮懟懟吃醋。

“是,也不是。”

她常常用最慵懶散漫的語氣,說出震撼天地的話語。

“在這天地間,蒼生萬物,都是命運的執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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