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瞞著我!”暮澤低聲抱怨一句,只不過話裡沒有什麼怨氣,更像是情人之間的賣萌撒嬌。

蘇憶桃輕輕捏住他的狐尾,“胡說!”

暮澤睫毛輕顫,一本正經地反駁道:“我就是狐狸!不是狐說,難不成是貓說?”

蘇憶桃徹底噎住:“……”

“噯?不太對!”暮澤一時間陷入思維困局。

蘇憶桃連忙打斷,“我怎會瞞著阿澤?”

“分明是你這兩日昏睡過去,不省人事,這才不知道的這件事的。”

回想起不久前的八十大板,暮澤頓覺身後又開始隱隱作痛,悶悶不樂地將狐尾抽出來。

貝齒輕咬嘴唇,暮澤不再多言,顯然是不想回憶朝雲山上的那些事兒。

“陛下還真是鐵面無私。”

暮澤陰陽怪氣地懟了一句,話裡話外,都是在抱怨蘇憶桃的不留情面,竟然狠心動用廷杖打他。

“宮規貌似是阿澤擬定的。”蘇憶桃無辜地聳聳肩膀。

北燕境內,玄帝為尊。行在深宮,當守禮法,不得目無尊卑,不得頂撞陛下,不得……

“……”

暮澤一瞬間竟無言以對,只能低下頭,沾一筆相思墨,描繪你眉眼。

竹筆輕動,在荷瓣上鄭重地寫出兩句話:

願長相廝守,盛世無虞。

蘇憶桃當即適可而止,不再掰扯舊賬。

攬著裙襬蹲在暮澤身側,呼吸間吐出嫋嫋白霧。

“請道主為證,我以桃花卦仙,北燕玄帝之名起誓:從今往後,絕不會再對阿澤動用廷杖!不以宮規約束他,否則五雷轟頂,不得好——”

“夠了。”狐尾尖尖抵在唇邊,終止了蘇憶桃的立誓。

“那……這事兒過去了?我們繼續放河燈?”

“好——妻主,我沒怨你,就是想讓妻主多寵寵我。”

“自家小狐狸,那必須寵著!”

暮澤攬袖放河燈,用手指在水中撥弄幾下,濺起層層漣漪。

蘇憶桃也用桃枝將荷花燈放在水中,與另外一隻花燈雙飛雙宿。

渺渺星光與萬家燈火照映在臉上,暮澤半蹲在地,冰涼的池水順著指尖滴落。

微微側頭,用表示臣服的目光看向她。

淺粉色的薄唇誘人無比,蘇憶桃忍不住湊身吻了一口。

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卻仍舊耐心地解釋著,“我知道。”

“前些日子,是我沒把握住分寸,罰得重了。”

“為妻向阿澤道歉——對不起。”

暮澤眸光熾灼,摟著她的脖頸,“不要說對不起,妻主是對的,也從未對不起我。”

“從來都是阿澤心甘情願,妻主多哄哄我就好了。”

似乎是怕蘇憶桃嫌他麻煩,暮澤忙不迭補充一句,“妻主,我很好哄的。”

蘇憶桃一臉甜膩的寵溺,彎下腰,把小狐狸抱進懷裡。

兩道身影突兀地便出現在九層琉璃纖雲塔上,任由高處寒風呼嘯,吹起薄紗般的衣角。

殘月高懸,陸續有幾盞花燈乘風而起,緊接著又有無數花燈飛入半空,四處飄蕩著。

請君觀盛世,下有萬家燈火,上有萬盞明燈。

蘇憶桃大馬金刀地坐在纖雲塔的琉璃瓦上,無需帝冠墜飾,便有無盡風華,隨即便慵懶地攬住暮澤柔軟的腰身。

食髓知味,她的阿澤真是嬌軟~

暮澤靠在她春花暖玉般的懷抱中,桃香縈繞鼻尖,懷裡抱著自己的狐尾,至於那對毛茸茸的狐耳,則輕輕抵在蘇憶桃的下巴處。

畫面太美。

下顎傳來酥麻的癢意,不得不說,暮澤的狐毛實在太能撩了,將她惹得心癢難耐。

“妻主。”

“昂……怎麼?”

萬盞燈火,每一盞都攜帶著萬千生靈虔誠的願望。

千絲萬縷的【造化】法則從暮澤掌中降下,稍微按動幾下【命運】法則。

蘇憶桃並未干涉,適當地降下福澤。

不能說職責所在,也算是情理之中。

蒼生不負我,我不負蒼生。

受萬族供奉,必承其重。

目之所觸,力之所及,願為這萬家燈火增添一筆絕倫的墨色。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一陰一陽,謂之道。

蘇憶桃與暮澤從一開始,就註定會不離不棄。

暮澤溫順地垂著眼,望著人流攢動的街道。

真正站在雲巔之上,才能明白無敵的孤獨。

十載百年,或許可以枕山棲谷,隱居林間,歸於鬧市,享受人間煙火。

可千年萬年,總是厭倦。

更何況十萬年百萬年,乃至更加悠久的歲月。

不過還好,他們有彼此為伴,不會泯滅人性,沉睡在這世間。

任憑那歲月蹉跎,只顧這海晏河清。

蘇憶桃開啟錦繡木盒,用兩根手指捻起一塊精緻的糕點喂到他唇邊。

暮澤回過神兒來,張開了嘴,動作優雅地咬下一口糕點,

口感軟糯,帶著濃郁的清香。

很甜~

蘇憶桃將剩下半塊塞進自己嘴裡,回頭一看,暮澤眼正巴巴地望著她,袖袍下的手指無助地屈起,下意識捏緊衣衫。

不能搶!不能搶!這是他妻主!

在暮澤的自我催眠中,蘇憶桃輕輕攫住他的唇,將花糕重新喂進他嘴裡。

“唔……”

蘇憶桃將人摟在腿上,用低啞的聲音在暮澤耳畔詢問,“好吃嗎?”

“好~吃~”

“妻主~風好大,我們下去吃烤肉?”暮澤被親得眼神迷離,頓時也沒了吃糕點的興致。

想吃肉。

蘇憶桃:“???”

風好大?

風好大跟吃烤肉有什麼聯絡嗎?

蘇憶桃很不理解,但暮澤想吃,沒有不給的道理。

長髮垂落,暮澤舔去唇角的糕點碎屑兒,似乎在回味方才的味道。

蘇憶桃不太想動,抱起暮澤,一招空間挪移,回到綬安宮竹苑。

叫來朱顏,架火烤肉。

朱顏釋放出炙熱的火焰,滿臉無語地烤著肉。

“你又殺誰了?”

暮澤把玩著一截小木棍,輕輕撥動火堆,“一隻兔子。”

兩根長長的柳葉眉不由擰緊,朱顏打量著手裡的半熟的烤肉,鼻尖輕嗅,“兔子?”

“這難道不是神獸犼?”

蘇憶桃一記眼刀甩了過去,“阿澤說是兔子,就是兔子。”

孤家寡人半妖朱顏陷入良久的沉默:“……”

“顏顏,你既然能看出來,又何必多此一問?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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