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家幾位老祖滿眼小星星,把幾個包袱扔給蘇憶桃,其中一人解釋道:“這些都是楚國命脈,包括軍、政、商、農各方各面,你接手楚國以後自己看著辦。”

妘長意打著哈欠點頭附和,滿眼都是真誠,沒有任何逢場作戲的感覺。這可把蘇憶桃看得一愣一愣的,拿著玉璽不知所措。

楚國玉璽本是由上乘玉璧雕琢而成,摸著應該是冰涼的,可蘇憶桃卻覺得這東西拿在手裡滾燙無比,像是塊燙手的山芋,想扔掉卻不敢,畢竟幾位紅塵仙前輩都還“虎視眈眈”地看著。

“不是——妘長意!咱就是說,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沒瘋哦~忠人之事,受人所託~”

“不應該是受人所託,忠人之事嗎?”

“不不不,是忠人之事,受人所託。你和我說的不是一個概念。”

“……?”

妘長意撥著手裡的青白雙色劍穗,“這不重要,妘家世代所求,不過一位劍主。”

蘇憶桃持續懵逼中,妘家世代守護長平劍的事兒她略有所聞,只是這不妨礙她聽不懂。

“這……但是,可是,那跟這,有什麼關係?啊?”

妘長意展顏一笑,眉眼間的紅妝更襯佳人顏色,“有啊~”

“劍主出世,我妘家舉族上下為劍主護道——這是忠人之事。”

“妘家要守護劍主,沒空參與諸國之戰,所以,楚國這個爛攤子就送給你了哈——這是受人所託。”

楚國國力鼎盛,有縱橫天下之姿,你管這叫爛攤子?

雖然蘇憶桃沒聽明白,但還是敏銳地抓住她話裡的關鍵詞,“劍主?劍主是何方神聖?受人所託,又是受誰所託?”

“換個問題吧,這兩個都無可奉告哦~小桃桃~”

驟然聽到這個膩歪的稱呼,蘇憶桃的眉頭突突直跳,險些掄起手裡的玉璽就砸了過去,但礙於優勢在對方,她也還有敢怒不敢的份兒。

“……你們要隱退?”

“不知道哦,妘家一切遵從劍主意願。”

“……”

服!!!

見蘇憶桃滿臉不可置信,妘長意起了玩心,拔出長劍,指向身後的五十萬大軍,“蘇憶桃!老孃沒跟你商量!楚國江山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不要,我就給你綁回楚國!還有,這五十萬怎麼處置,殺了還是留給你收編?”

蘇憶桃:“?”

怎麼還強買強賣啊?

五十萬大軍:“?”

不是,仗還沒開始打,陛下何故投敵?

所有人頭頂都緩緩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也就是眾人心思變幻之時,一道略顯單薄的人影逆著人流,消失在茫茫人海。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更別提注意到她的離場,包括妘家幾位紅塵仙,都感知不到她的氣息。

“既然妘皇盛情相贈,朕,卻之不恭!”蘇憶桃把玉璽交給祝暮澤,向著腳踏虛空的妘長意頷首一拜。

“停!不許叫我妘皇!吾乃長平劍護劍人妘長意,這什麼糟心的楚國皇帝誰愛當誰當!”

“呃……妘前輩,這五十萬大軍可有什麼不太省心的人?”蘇憶桃秉持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試探著開口,“若是有,還請妘前輩出手抹殺。”

蘇憶桃也不蠢,搞不清狀況這些都不重要,畢竟來日方長,重要的是這五十萬大軍裡面必然有許多心思不純的人,若能借著妘長意的手解決掉,那便皆大歡喜。

“有啊,挺多的,一個個都想謀權篡位呢~”

“……”

妘長意用用胳膊夾著劍,搓著手,滿臉邪笑,“蘇皇有令,長意這就幫陛下弄死她們,桀桀桀~”

【話說,妘長意,你是怎麼把自己笑成反派的?】

長平劍寓意守護,妘家向來和善,不會大肆殺戮,但……這不是陛下有所需要嗎?更何況還有那個人的囑託,妘長意殺起人來毫不含糊,就像好多年沒吃過小魚乾的大喵掉進了乾涸的魚塘

嗡嗡嗡——

除了幾位氣定神閒的紅塵仙,誰也沒看清妘長意的動作。

只看見幾道令人眼花繚亂的赤金劍氣在五十萬大軍中來回穿梭,劍氣掃過之處,便有幾百人前往幽冥報到,這還是妘長意刻意壓制修為的結果。

否則……

紅塵仙一劍斷山河,抹殺個幾十萬個生靈不在話下。

太初四年,三月十五。

妘長意送燕皇蘇憶桃楚國玉璽一枚,斬梟雄八萬,贈江山萬里,只為恭祝蘇憶桃生辰吉樂。

楚國江山併入燕國,統一受燕國統轄。

雖然楚國境內還有不少強盛的世家大族,但礙於妘長意隱退前亂殺八萬將士的威懾,誰也不敢亂動心思,畢竟那句不明不白的“受人所託”,像是一顆種子深深地種在世人心裡。

紅塵仙妘長意,毋庸置疑是站在九州頂峰的那一群人。

究竟是何人所託,才會讓妘長意心甘情願把楚國拱手相送?

而且,聽妘長意的意思,這個“人”絕對不是那個所謂的劍主,甚至可能在劍主之上。

如果是受劍主所託,妘長意絕對不會說出“受人所託”這種話,而是應該說“奉命行事”之類。

燕與北涼南北對峙,南昭與天元苟延殘喘。

六月九日,徐鏡不知道發了什麼癲,孤身南下,竟於大軍之中擄走南昭皇帝慕容千尋,幾番糾纏下來,南昭竟然也稀裡糊塗歸順了燕國,萬里江山就這麼拱手相送。

燕國漸長,北涼皇不敢招惹,只能揮師天元,五年征戰拿下天元國領土。

從此往後,九州大陸就只剩下北涼與燕國南北對峙。

太初四年,七月初七。

將軍府邸,地下暗室。

祝暮澤、徐鏡、臣不煥圍冰而坐,她們的眼神空前地凝重。

祝暮澤手裡攥著冰塊:“青煙姐……”

徐鏡把手裡的寬刀猛地一砸,用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他,“殿下!我為她蘇家戍守邊疆保家衛國二十幾年!早就還清了她的恩情!”

“對!”

“蘇憶桃是沒錯!”

“她的確無辜!無辜地從一個王府庶女成為千嬌萬寵的皇女,然後踩著無數人的屍骨一步步登上這九五之尊的皇位!”

“殿下,你又可曾想過,那些為祝氏埋名隱姓、浴血奮戰、死無葬身之地、死後揹負一世罵名的三十七萬將士!”

“你有沒有想過!被蘇勝殘忍坑殺的一千三百九十一位祝氏朝臣!有沒有想過,她們被誅連的九族!”

“我且問你,你有沒有想過,那十幾萬亡魂,她們哪一個,不是無辜的?”

“襁褓中的嬰兒、三歲稚子、百歲老人……祝暮澤,你告訴我,她們哪一個就該死?”

“啊?”

“你別忘了!”

“你的母皇、父君、姊妹兄弟,至親好友,哪一個不是被蘇勝剁成肉泥餵了野狗?”

“我娘,還有十萬徐家軍,也葬送在了燕北天崖!”

“你憑什麼放下?!”

“回答我!”

“你憑什麼說放下就放下!!!”

“你又憑什麼替死去的人原諒!”

“你是吃過幾年苦,受過幾年辱,但在雲眠山也算過的舒坦!那我們呢?我們呢!”

“我徐青煙和二十萬姐妹屈居敵人門下,隱姓埋名,有家不敢回,有親不敢認,日日擔驚受怕,為你鋪路,為的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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