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兒，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一年之後，她抱著孩子跪在楚太妃面前，說這孩子是韓王的兒子！皇帝以為是趙家人故意坑他的小兒子，差點帶兵剿滅了京城的世家們。”
鹿秋官其實已經偷偷看過天機閣內關於韓王一事的卷宗了。
不知道是誰，那麼有才，將韓王與楚氏一事，用畫避火圖的方式，一幀一畫的都記錄了下來，還給這事起了一個特雅緻的名，叫《風月無邊之韓楚野合圖》！
雖然天機閣有令，皇家的事不可窺探，但是事實上，天機閣是探聽訊息的地方，哪有不去的地方？
就憑那捲《風月無邊之韓楚野合圖》，也能看出來，當年太液池岸邊的柳樹上，趴了不少貓兒！
而且，八卦這事，誰嫌聽的多啊！
看過正史的都知道，類野史之類流的流言八卦，聽起來才更過癮呢。
隱秘方刺激。
天機閣如是，鹿秋官亦如是。
於是，她從宮裡順了一包烤肉脯，迴天機閣裡繼續探聽訊息。
上官碎嘴子原名叫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此刻她因著吃了鹹口肉脯，本來就已經嘴裡發齁，再加上話多，嗓子乾的有些難受。
她掐著脖子，剛咳了一聲，鹿秋官就極有眼色兒的給她續上了一盞茶，問道：
“世家？不是趙家嗎？”
上官碎嘴子嘖了一聲，抬眼看向鹿秋官，不以為然道：
“又有什麼區別？都是順手的事兒。”
鹿秋官結舌：“……”，心想，這倒是很有道理。
按照皇帝的行事風格來看，或許一鍋端才算過癮。
當然了，帶兵圍困趙家這事，她也知道一二。聽說當年皇帝抽箭對著趙家的大門，射了一箭，說，
“……趙家人只要沒死絕，楚氏就休想進宮！”
“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機會，世家們……眼看籌謀到手了，就這麼破滅了。
孩子，被皇帝留下了。因為長相上，確實像顧家人。
混淆皇家血脈這事，其實也挺有難度的。不怕顧家認，認了，皇帝就有把柄了。
就怕人家找藉口不認，趕緊再生他十七八個的。畢竟韓王還年輕著呢。
楚氏呢，她更怕顧家人不認孩子，孕期全賴楚太妃的人一手照顧。楚太妃的人，其實也是宮裡的人。
說來說去，還是皇帝的人在照顧皇孫，只是孫子是親的，可留，孫子她生母，皇帝是段然不會讓孩子再認的。
天下女子多的是，皇家孩子可不缺娘。
更要不起這樣三心二意的娘，那頭端著趙家的碗兒還沒放下呢，這邊皇家煮肉湯還沒開鍋呢，她就往鍋邊上擠，像話嗎？
是故，天子這話一出，趙家人哪裡敢怠慢楚氏，更不可能讓她離開趙家，去纏著韓王。
只是誰能想到，這楚氏也有慈母之心，為了兒子的世子之位，居然還跑去宮裡求皇帝。
雖然這心是偏著她大兒，也算讓尋常人高看了她一眼。
當然了，皇帝因此也格外不待見她也是真的。
苦苦哀求，還差點被人拖走！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啊！
鹿秋官自楚氏這事之後，就一直好奇，顧重光他爹與楚氏的風月之事！
她聽說，韓王此人生的還是不錯的，又比楚氏年輕好幾歲呢，怎麼年紀輕輕的，就和有夫之婦搞在一起了呢？
她可太想知道了，抓耳撓腮的想。
於是不等次日，當夜就跑回了天機閣，來打聽一下閣內的老人，知不知道當年的事兒！
巧的是，當年，還真有一位前輩目睹了事情的真相。
“那一夜，我就趴在太液池的大柳樹上，眼瞅著他們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嘖嘖！”
真是說的花哨！
鹿秋官一臉黑線：“……”
還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不就是交尾嘛！
對方瞧著她臉色不對，以為她年紀小，不懂事，於是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解釋道：
“這事兒吧，不是好事，不必刨根問底。也是為了你好，想當年，我偷看這事的時候，其實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不過就是瞧見……就是兩個人抱在一塊兒，顧湧的厲害，就被我娘抽劈了一根竹條！”
“……”
這事兒你看的已經夠真切了，挨一頓打，倒是不屈你。
鹿秋官無話可說繼續聽她道：
“那楚氏身上還穿著溼透的襦裙呢，韓王呢，即便光著膀子，人家那束褲也還在身上呢！反正，赤條條的畫面，我是真沒瞧見吶……”
鹿秋官：“……”，瞧著還挺遺憾！
五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當事人，無人知曉全部訊息。
即便是天機閣得來的訊息，也不過是用一兩句話，概括一下，收個結尾而已！
像人家韓王與楚氏打野戰這事，在天機閣的人瞧來，那就是顧湧了好半天。
事後，皇帝圍了趙家這事，也是知道的一知半解的。
鹿秋官終於知道，皇帝為何能容得下這天機閣了！
天機閣，聽起來玄而又玄，但是這裡頭能正經辦事的，真沒幾個！
像她這樣的混子天天遲到早退的估計不老少了。
不過，撇開自已的事兒，先看皇家的事，就算鹿秋官心大，也有點鬧心。
要麼說皇家的事兒多呢，鹿秋官想起顧重光的身份，忍不住嘖嘖幾聲，嘆息一二。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