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舌頭觸及面頰,劉文發出淒厲的尖叫。

“陳紅……你是陳紅!”

怎麼可能?

她不是死了嗎?

“你……你要做什麼?”

陳紅眯起眼睛,死死盯著劉文的臉,嘿嘿作笑。

笑聲詭異又空靈:“做什麼?我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呀!”

她的眼底逐漸變得血紅,眸間盡是怨毒。

“我的錢呢?”

劉文剎那間如被扼住了喉嚨,呼吸困難:“錢,早……就被我花完了!”

陳紅陰森猙獰地貼近他的臉:“兩百三十萬,不過半個月,你就花完了?”

她的舌頭猛地吐了出來,向劉文的臉上伸了過去,像蛇一樣在他的脖頸繞了一圈。

滑膩而冰涼的觸感,讓劉文瞬間失禁。

“我說!我說!”

“還有一百九十萬,藏在……藏在……”

劉文驚恐地望著眼前的陳紅,心有不甘。

“三、二、一。”

陳紅赤紅雙眼,笑得血淚四濺。

“劉文,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寧死都不說錢的下落啊!行,我成全你!”

繞著脖頸的舌頭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劉文的手伸向空中,慌亂地揮舞:“我……說……”

“嘻嘻嘻…哈哈哈…”

空靈的女音充斥在酒吧的四空,繞樑三尺。

“晚咯!我一個死人,要錢做什麼?不如,你下來同我一起啊!黃泉路上,你我策馬奔騰,共享陰間繁華……”

“嘻嘻嘻……”

舌頭如蛇遊走,將劉文的脖子纏得死死的。

他的臉漲如豬肝色,眼珠爆出,雙手在空中亂舞,漸漸垂落了下來。

陳紅的舌頭,適時地鬆了鬆。

劉文氣息一滯。

鼻孔灌入新鮮的氧氣,讓他貪婪地大口喘息:

“錢在……我媽家的地窖裡。”

“你媽家在哪?”

“劉家村15號。”劉文擺了擺手:“老太太一點不知情,你不要嚇她啊!”

“劉文,現在我問,你答。你是不是用週轉工程款為藉口,詐騙陳紅二百三十萬?”

“承認!承認!”

死裡逃生的劉文,變成了慫蛋,問什麼答什麼。

“你知道陳紅的二百多萬,是從網貸、親友借款、信用卡套現等方式籌集來的嗎?”

劉文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是我教的。”

“你為什麼要騙她?”

“我……”劉文啞口無言:“我就是個無業遊民,靠騙女人過日子的……”

陳紅的眼眶水波如注,淚珠滑落,皆是鮮紅的血。

“我那麼愛你!為了你,什麼都沒有了!可你騙得我好慘……”

劉文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求饒:

“阿紅,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陳紅搖頭:“現在說錯了?太遲了!”

劉文一聽,抖如篩糠。

求生的本能讓他顧不得恐懼,緊緊抱住陳紅的腿:

“阿紅,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陳紅的臉從哀痛變得猙獰:“饒了你,誰又饒過我?”

她伸出青白的手掐住了劉文的脖頸,指尖漸漸生出血紅的長甲,尖而銳利。

劉文的脖子被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沈南意的心頭一咯噔,大喊不好!

這陳紅不是來度化執念的,她明明是起了殺心!

她急得大叫:

“不要啊!紅姐!你若是殺了他,你便要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輪迴了!”

陳紅的手又緊了幾分:“我殺他這個禍害,便是替天行道了!”

眼見劉文翻起白眼,像是快要斷氣了,沈南意急得用力拽開陳紅的手:

“你糊塗啊!他的罪孽自有公論,你何苦動手髒了自己輪迴的路?”

紅姐眉目一閃,躊躇片刻後,還是選擇加大力度:

“就當姐對不住你了!阿南!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

沈南意後悔不迭。

難怪她附身前會說“對不住”。

那會,陳紅就已經動了殺機了。

“你……快鬆開……”

“不松!”

沈南意的右手死死掐住劉文的脖頸,左手卻在用力地掰開右手。

左右手互搏,嘴裡還叨叨著“鬆開”、“不松”。

玩得那叫一個刺激。

劉文眼見著快要嗝屁了。

酒吧裡的人都愣住了,鴉雀無聲。

這是……什麼新形式的LIVE劇嗎?

“砰”地一聲,沈南意的背後被硬物撞擊。

陳紅髮出了“啊”一聲尖叫,離開了沈南意的身體。

玻璃瓶應聲落地,碎成渣渣。

失去了掣肘的劉文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沈南意吃痛地轉過頭,迎上了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是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兩道濃眉如劍劃開,星眸銳利而堅毅,鼻樑高挺,薄唇緊抿。

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凌厲之氣。

他叫慕棲洲。

是南城勢力最大的慕氏集團的總裁,年方二十六,身高一八六,剛從國外回來執掌慕氏。

他望向沈南意的眼睛,充滿了訝異。

剛剛那個酒瓶,便是他砸過去的。

那是下意識的動作。

他根本沒細想。

沈南意還未來得及深究他眼神中的蘊意,酒吧內便亂作一團。

劉文癱軟在地,如同一灘爛泥,不知死活。

那個叫小梅的女人驚恐大叫;有人掏出手機報警;有人嚇得後退撞到桌面的酒瓶,而此時,中控臺的音樂突然又恢復了,嘈雜的電音一浪蓋過一浪。

待沈南意回過神,發現陳紅的鬼魂早就溜走了。

不妙!

若是被她跑了,這次任務就徹底失敗了。

失敗意味著什麼,沈南意甚至不敢細想。

她急得向酒吧外衝出去。

在擦身而過之時,慕棲洲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沈南意。

但奈何她跑得實在太快,抓了個空。

一股清幽的木香,若有若無,似曾相識。

他的左手捏著一個大白,正是沈南意挎包上掉落的掛飾。

此大白,便是那部漫威動畫《超能陸戰隊》裡頭的大白,十年前電影上映後風靡一時。

慕棲洲看了一眼手中的大白,若有所思。

這麼巧,又是大白?

這麼多年,許許多多的女人想要吸引慕棲洲,都用過這招。

只有這個女人,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是個什麼東西?

助理陳格在一旁望著自己老闆陰晴不定的臉色,額頭的汗都滑下來了。

老闆雖說脾氣大,可從沒打過女人,今天這是抽哪門子的風?

“老闆,雖說這女人看著不太正常,可是……”

可是,您也沒必要用酒瓶子砸人家啊!

陳格忍不住擦了擦額間的汗。

若是被有心人拍下來,明天的頭條有他好看了。

慕氏總裁酒吧打女人,嘖嘖嘖……

不敢想。

指不定能熱搜霸屏。

明明大家都在看好戲,那女神經也沒惹慕總啊。

慕棲洲“哐”一個酒瓶子扔出去,差點沒把他嚇死。

“你看到她怎麼個不正常?”

慕棲洲望著酒吧門口,思緒漂浮。

陳格摸了摸腦袋,明白了!

慕總這是在點他,明知故問,找臺階下啊!

“她掐著那男人的脖子,然後左右手互搏,自己罵自己,這純純有病!”

他嚥了口唾沫:“您看不過去,我來處理。您沒必要親自動手。”

慕棲洲的心,咯噔了一聲。

他剜了陳格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她?”

陳格語塞。

我的左眼、右眼、腳底板的雞眼,都看到了啊,我的爺爺!

慕棲洲捏著大白的手,緊了一緊。

不對勁。

“陳格,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紅衣女人?”

陳格:“紅衣女人?在哪裡?”

慕棲洲穩了穩身形。

只有他看得到。

難道……

那不是人,是鬼?

今日一踏進酒吧,他便覺得周身不暢快。

他本以為是自己討厭這嘈雜喧鬧的環境,並沒有過多留意。

直至他望到那紅衣女子鑽進沈南意的身體,合二為一。

慕棲洲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的眼睛,什麼時候能看見髒東西了?

那個粉色頭套的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這紅衣女人,又是什麼東西?

……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圈的頂流夫婦

甜橙櫻桃

一覺醒來後,變成端淑女娘!

Y七點

四元解夢雜貨鋪

素素紫

小狼狗老公養成計劃

心情大好的天晴宇

病秧子想要活下去

倉鼠夢小澤

當光降臨

琳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