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茵茵嘆了口氣,抽了幾張紙遞給她擦眼淚:

“瞎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這種事誰能想得到啊!”

沈南意擤了鼻子,又摸了摸口袋,“對了,我電話呢?”

“警察定位了你的手機,被人丟在一個公園的垃圾桶裡,現在是物證,被收走了。”

胡茵茵從自己的手提包裡取出一個新電話:

“姐們給你新買了一個,吶,還有電話卡。”

沈南意又驚喜又暖心:“哇,好姐妹,有心了!”

“那必須的。”

胡茵茵一笑,拿起水果刀削了個蘋果,遞給了沈南意:

“幸好你福大命大,不然陳格可慘了。”

陳格一直很自責,當晚正是因為他沒有親自送沈南意回去,才出了岔子。

“哎,這事可不怨陳格。要是他在,倒黴的就是兩個人了。”

顧小芊明顯勢在必得,迷藥一出,誰能擋得住不迷糊啊。

“真沒找到顧小芊的屍體?”

“沒有,整座山都翻過幾遍了!這歹毒的娘們!活該!”

警方的猜測和蔣英雨所說的差不多,估計是血腥味刺激了山裡的野獸,被吃了。

“顧家的人怎麼說?”

胡茵茵鼻子一嗤,態度更是不屑:

“顧家的人真夠冷血的,硬是說顧小芊前幾日就出國了,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你說說,自己女兒都摔死了,竟然也沒有派人出去找,太無情了!”

沈南意想到顧小芊死前的慘狀,也連聲搖頭。

豪門棄子,他們當然覺得沒有再找的價值了,好現實。

“老蒲他們還有沒有看到別的人?”

沈南意咬了咬下唇,有些難以啟齒。

她的腦海裡怎麼會有一段關於慕棲洲的記憶呢?

“那荒山野嶺的,哪裡還有別人啊!”

“也是。”沈南意閉上了眼睛。

一定是迷藥產生的幻覺,讓她以為自己看到了慕棲洲。

歸墟陣連蔣英雨都闖得全身血淋淋的,慕棲洲一個凡人又怎麼可能進得去。

只是這幻覺好真實,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還殘留著一絲他的氣息。

半晌,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沒想到,她死前的執念,竟然會是見他一面。

“好不容易醒過來,嘆什麼氣呢?”

胡茵茵看她這失魂落魄的樣,有些擔憂,該不是摔壞了腦子吧?

“我在想,我終歸還是一個俗人。”

可笑自己度化鬼魂多年,卻依舊看不透這人間,逃不脫這塵世的情愛牽絆,既拿不起又放不下,還生出了執念。

難怪這麼多年,她還是一個菜雞擺渡人。

“這滾滾紅塵,誰不是一個大俗人。做俗人好,七情六慾貪嗔痴念,人生才精彩啊!”

胡茵茵嗆她:“難不成你想出家做姑子?”

“做姑子有什麼不好,清心寡慾,滅絕師太!”

沈南意又開始呵哈了起來。

“哈哈哈哈,沒得喝酒吃肉,我怕你這個滅絕師太熬不過三天就要跑回來!”

沈南意認慫:“知我者,胡老溼也!”

胡茵茵拿著遙控器開啟電視:

“來,到點了,快看,你這案子上新聞了。”

沈南意被綁架的案子第一時間上了熱搜。

涉案金額20億,已支付的贖金也高達一億五千萬,可謂是南城近些年來的大案要案,自然得到廣泛的關注。

各路新聞媒體的鏡頭解析下,沈南意才知道,原來陳格接到第一通電話時,身邊早就坐滿了刑偵隊的辦案警察,這一次還是王昊親自帶的隊。

他們在松江路口的附近找到了那條沾滿哥羅芳的棉帕,根據路口監控第一時間鎖定了那個保鏢,查到了顧小芊的身上。

只是,因為無法確認沈南意的藏身位置,不敢打草驚蛇。

胡茵茵指著電視裡的鏡頭,對沈南意說道:

“案發現場的別墅地下室,到處都是證據。髮絲、血液,沈瑛、顧小芊綁架勒索的罪名是板上釘釘。

海外賬戶也順藤摸瓜一查到底,打過去數秒就透過地下錢莊轉了數千次,最終這筆錢打到了沈家的賬戶,沈家無論如何也脫不開關係了。

錢是追回來的,但是那個汪子欽太狡猾,當天被他溜了,事後嘴硬說自己毫不知情。”

沈南意咬牙切齒:“那畜生還擺了攝影機呢,要不是我紮了他一刀,他還想迷暈我幹壞事。”

“那畜生現在躲家裡不出來了,警察蜀黍都在提取證據呢,放心,逃不掉!”

胡茵茵也越想越氣:“不行,必須請最好的律師,告他,讓他牢底坐穿!”

“用得著麼,我們自己就是最好的律師!”

門口爽朗的聲音夾雜著一群人的腳步聲,讓沈南意開心地飛起:

“綺姐,小白!”

“意姐,你醒啦!有好吃的!”

小白晃了晃手裡的餐盒。

羅綺提著包,看到她醒了一臉喜色:

“你這徒弟最懂你了,知道你醒了怕你餓,還特地拐到天悅會那給你打包。”

她的身後鑽出來蒲世傑,一臉玩世不恭:

“聽說大小姐你醒了,我這不得好好伺候著?”

最後一位是陳格,滿臉愧色:“南意,真對不起啊!”

沈南意看著眼前的這些朋友,眼眶一熱:

“讓大家擔心了!格哥你別胡思亂想,和你沒關係。”

羅綺親熱地坐在她的床頭,給她端出食盒:

“幸虧你沒事,不然我可不饒他。”

陳格嘿嘿地訕笑,坐到了一邊: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南意想吃什麼儘管說,格哥包了。”

蒲世傑叼著煙沒敢點,又拿下來夾在耳後:

“吃的我包,住院費歸你。”

陳格大笑:“沒問題,沒問題!”

白辰咧嘴跟著樂:“那打官司就歸我和綺姐,一定要讓他們坐牢!”

羅綺:“同意!”

胡茵茵鼓掌,樂不可支:

“那我負責做什麼,三陪吧?陪吃陪喝陪聊,哈哈哈!”

沈南意笑:“我看行!”

幾人談笑間,電視上繼續回放著昨晚的新聞:

【據熱心市民爆料,前晚約八點時,市心湖出現約數秒的震動,隨之湖心出現一個漩渦,轉瞬即逝。地震專家已經透過研究資料,排除近期有地震的可能,請市民們放心……】

蒲世傑搖頭,一屁股坐在了胡茵茵旁邊: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咱們南城也有地震了?你出門可小心點。”

胡茵茵不滿地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怎麼聽著像是你在威脅我?”

“瞎說,我關心你還來不及。要不我接你上下班?”

“切,誰要你接……”

胡茵茵嘴上嫌棄,唇角卻不由自主地彎起一道弧。

蒲世傑悄悄地往她身邊湊近,手肘還時不時地戳戳胡茵茵,眼底噙著笑。

沈南意看著這兩人的小動作,會心一笑。

繞來繞去,有緣人自會相聚。

她的眼底莫名一酸,想起了慕棲洲。

看來,他們的確無緣。

羅綺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關切道:“想什麼呢,南意?”

“沒什麼,綺姐,我在想顧小芊。”

屍體就算是被野獸吃了,難道連一點渣也不剩?

羅綺聽到這名字就嫌晦氣,態度和蔣英雨一樣一樣:

“提她我就來氣,死了乾淨!不死這回也得挨槍子兒。”

陳格沉了沉氣,素來斯文的他,這一次也被惹毛了。

“顧家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那個沈次山也一樣,都推說與己無關。現在顧小芊生死未知,罪名都在沈瑛身上,她倒是嚇得夠嗆,沒問幾句就全招了。”

沈南意十指交纏,搓著手思考著:

“20億本來就是為了解決沈家在銀行的貸款,沈次山怎麼可能不知情。顧家更不可能不知情,那些保鏢可實打實都是顧家的。”

羅綺不屑地一嗤:“大難臨頭女兒背,這兩家都不是好東西。”

沈南意嘆了口氣,和她相比,沈瑛可是自小被寵到大的,沒想到最後也淪為為豪門聯姻的犧牲品。

若不是沈次山給她那麼大的壓力,她也不會鋌而走險聽顧小芊的唆擺,走上不歸路。

沈南意看著自己的手心發呆,腦子裡莫名想到沈瑛的話。

沈濡和於徽音,這兩個只生她不養她的便宜爹媽,竟然會為了自己和沈家翻臉。

一時間,她真的有些分不清,親情到底該是什麼樣子。

“小意……”

不知何時,門口站著一對中年夫妻。

二人惴惴不安地拉著手,看著病床上的沈南意,不知該不該進。

沈南意再一次覺得被人扼住了咽喉,無法呼吸。

她屏住氣息看著這兩人,小臉唰地變得蒼白。

眾人皆不知這二人是誰。

羅綺反應最快,她看著沈南意臉色不對,立刻站起來問道:

“您二位是?”

中年男人望著沈南意,眼神裡都是愧疚和關愛:

“沈濡,這是內子於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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