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儇被李侃的情緒感染,一拍龍椅扶手,起身喝道:“好,說的好,不愧是我李氏子孫,你能為朕分憂,朕甚是欣慰,此去東南責任重大,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田令孜有些詫異的打量著李侃,無論是兩年前把他調去北都還是這次派往東南,本意就是想讓這些對李儇有影響的王爺遠離中央政權,剛才特意列出三個理由,就是怕李侃拒絕 ,沒想到李侃直接答應了。

成都小朝廷現在的狀況是要錢沒錢,要糧沒糧,李儇能給的除了官職就是人。

要官這種事情,李侃不便開口,他唯一能要求的只能是最廉價的人了,“陛下,無論是剿滅韓秀升還是在東南立足,臣都需要足夠計程車兵,所以懇請陛下允許龍武軍隨我同行。”

李儇微微一愣,隨即開口道:“威王遠赴千里之外,自當保護自身安全,朕準了。”

李侃想了想,又說道:“臣還有一個要求,東南距成都千里之遙,道路艱虞,奏報梗澀,請陛下許臣便宜行事之權。”

李儇點點頭,這兩個要求不算過分,他接著問道:“可還有別的要求?”

“陛下,臣此去東南諸事繁雜,舉目無親,還需要一個善理民政的佐官協助。”李侃答道。

“哦?威王心中可有人選?”

李儇知道李侃的王府除了管家也沒有任何僚屬,這次千里赴任要一個幕僚也是合情合理。

“水部郎中鄭凝績,為人正直,行事幹練,處事得體,頗有其父之風,臣與其共事數月,頗為欣賞。”

李侃本不願主動開口要人,怕人猜忌,但是他身邊都是一些武將,此去東南民政上的事情也的確需要一個好的助手,今天難得有這個提要求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與鄭凝績也就是工作中見過幾次面,連熟人都算不上,前段時間鄭畋因為長安兵敗的事情開始相信李侃的預言,所以特地寫信對李侃的提醒表示謝意,並且拜託李侃關照一下鄭凝績。

李侃對鄭畋這位唐末難得的賢相還是比較尊敬的,所以特意側面瞭解了一下鄭凝績的為人,結果還算滿意。

雖說鄭凝績是鄭畋送到成都做質子的,但是李儇卻沒放在心上,早就忘了這事。

他聽到李侃的要求後,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要錢別的都好說,他看了看田令孜,問道:“阿父認為威王此去東南該委以何職?”

“老奴認為鎮海軍節度使周寶年事已高,可另行委派官職,威王可以擔任鎮海軍節度使一職,另高駢擔任鹽鐵轉運使兩年卻未向朝廷上繳任何貢賦,老奴建議可以免去其轉運使之職,改由威王擔任。”

田令孜稍一琢磨就把李侃安排到局勢複雜的浙西去了。

李侃此時有些哭笑不得,這田令孜簡直考慮的太周到了,事事都說到他心裡去,如果不是熟知田令孜的為人,他都要對田令孜感激涕零了。

高駢目前在東南勢力最大,鎮海軍的轄區又和淮南接壤,田令孜此舉無非是想讓李侃和高駢互相爭鬥,無論是哪方失敗,對他都有好處。

李儇的目光從殿內的諸位大臣身上一一掃過,開口問道:“諸位愛卿可有意見?”

王鐸心領神會,抓住表現的機會說道:“微臣贊成晉國公的提議,周帥目前已是六十有四,不適合再掌管鎮海軍,威王年輕有為,擔任鎮海軍節度使一職非常合適,高駢這幾年不聽朝廷節制,轉運使一職的確該免。”

李儇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好,就這樣定下了,韋卿,你即刻擬旨,免去周寶鎮海軍節度使之職,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封汝南郡王,免去高駢江淮轉運使一職,加授侍中之職,封威王李侃為越王,加峽路招討指揮使、潤州刺史、鎮海軍節度使、鹽鐵轉運使,許便宜行事之權,凡蕃、漢將士赴難有功者,可聽以墨敕除官。另調水部郎中鄭凝績為潤州長史,協助威王處理潤州事宜,旨意即刻下達,不得遷延。”

翰林學士承旨、吏部尚書韋昭度急忙出列道:“臣遵旨!”

“阿父,越王殿下此去浙西危險重重 ,你即刻劃撥兩都人馬到越王麾下。”

李儇還是有些關心李侃的,於公他希望李侃能穩定東南,為朝廷輸送錢糧,於私他希望李侃這位兄長在東南能平安無事,現在手中無錢,也只能多給點人馬以示關愛,起碼對李侃來說也是多一分安全。

“老奴領命!”田令孜有些不情願,但是讓李侃去浙西的意見是自己提的,這個時候如果捨不得兩都兵馬就顯得有些不夠大度了,反正士兵可以再招,只要李侃這個威脅儘早離開成都就行。

“越王,諸事具備,不知你何時可以出發?”李儇看著李侃問道。

李侃想了想,說道:“軍隊交接,糧草準備,臣打算五日後出發。”

“好,五日後,朕親自為你餞行。”李儇打量著李侃,心中既希望他能夠成功,又有些擔心他的安全,這次一別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見。

七月十一日,是李侃率軍出發的日子,這一天李儇施行大赦,更改年號為“中和”。

前來送行的人很多,除了文武百官,還有昌寧和安化公主。

李侃和皇帝道別以後,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卻是沒看見遂寧的身影。

遂寧和李侃的關係最為親近,知道李侃要去要千里之外的浙西自然是萬分不捨,昨天晚上還哭著鼻子嚷嚷著要跟李侃一起走。

李侃雖捨不得和遂寧分開,但是東行之路危險重重,他不願意帶著妹妹冒險,按照原來的歷史,遂寧待在李儇身邊起碼往後三四年是安全的。

“殿下,我們該走了。”陳鄴來到李侃身邊低聲說道。

遂寧這丫頭應該是生氣了吧,離別總是傷感的,這次一走,還不知道將來的歷史如何發展,想要改變命運,這條路是最艱難的,但也是最近的,待在成都只能等死。

李侃收回目光,大喝一聲:“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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