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閉目沉思,腦中搜尋著有關這次叛亂的資訊,按照原來的歷史,韓秀升和屈行從反叛應該是在高仁厚平定阡能之亂以後。

現在高仁厚還未出場,韓秀升和屈行從反而起兵了,再加上前段時間傳來的訊息,原本該在長安戰死的程宗楚和唐弘夫卻活了下來,也就是說現在的有些事情發展已經偏離了原來的歷史。

眼下的這兩場叛亂,對於成都的小朝廷是個不小的打擊,可對於自己來說,說不定是一次機遇。

在李侃原來的計劃裡,起碼還要等待一年的時間,待成都小朝廷入不敷出的時候自己請命外放負責籌集錢糧,沒想到時間居然提前了。

“殿下,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郭琪見李侃半天不說話有些走神,急忙叫了幾聲。

李侃回過神說道:“郭軍使,恐怕我們很快就要離開成都了。”

“啊?離開成都?”郭琪被李侃突如其來的話搞懵了。

“不錯,一直等待的外放機會很快就要來了。”李侃微笑道。

“殿下,卑職還是不太明白,陛下現在會放您離開?姓田的會同意?”郭琪一時間有些糊塗了。

李侃看著郭琪問道:“這兩次叛亂你覺得帶來的影響是什麼?”

郭琪仔細想了想,說道:“阡能佔據邛州、雅州,目前蜀州亦岌岌可危,叛軍勢頭越來越大,局勢已經超出了陳敬瑄的控制,涪州刺史韓秀升和屈行從起兵造反,斷峽江路,江淮貢賦為叛軍所阻,朝廷的收入減半。”

“西川的貢賦收不上來,江淮的貢賦又被阻斷,你覺得朝廷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李侃問道。

“當然是迅速平定這兩場叛亂,打通荊蜀要道。”郭琪說道。

“陳敬瑄目前連西川的阡能都平定不了,你覺得韓秀升和屈行從的叛亂他還顧得過來?”李侃接著問道。

“殿下,韓秀升一個刺史,兵不過兩千人,能有多大能耐?”郭琪有些不屑道。

李侃對於韓秀升和屈行從不瞭解,所以也沒有反駁郭琪的話,他想了想說道:“郭軍使,孤要你親自帶人去打探韓秀升和屈行從的詳細情報,搞清楚他們目前有多少人,營寨在何處。”

“殿下,我們不去關注西川的阡能怎麼反而去打探韓秀升和屈行從的訊息呢?”郭琪有些不解。

李侃拍了拍郭琪的肩膀,“西川的事情我們無需插手,摸清韓秀升和屈行從的情況,這才是我們的出路,你不想一直待在成都隱姓埋名吧?”

郭琪一時半會兒搞不清李侃的想法,但是出於信任他還是接受命令,“殿下放心,卑職一定完成任務。”

對於韓秀升和屈行從的叛亂,朝廷的反應很迅速,第二天陳敬瑄急派莊夢蝶為峽路招討指揮使,率三千軍兵前往征討,誰知一戰便為叛軍所敗,不得不退到忠州。

訊息傳回成都,陳敬瑄又氣又急,又派押牙胡弘略為應援使,帶兵兩千前去支援,十幾天雙方交戰數次,敗多勝少,始終無法打通荊蜀要道。

陳敬瑄急了,朝廷百官也急了,李儇作為皇帝更是著急。

這才到成都過了幾個月安穩日子,周邊的叛亂卻是接二連三,眼看著連官員的俸祿都發不下來了,事關自己安危,他不得不主動召集百官到青羊觀議事。

大殿內人心惶惶,文武百官們神色凝重。

李儇高坐在大殿的龍椅上,目光在群臣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前排的陳敬瑄身上,“陳愛卿,朕到成都府才短短數月,已經發生幾次叛亂了,你這個西川節度使做的不錯啊...”

陳敬瑄當然聽出來這是譏諷之言,他額上冷汗直冒,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面說道:“微臣失職,微臣有罪,請陛下給微臣將功補過的機會。”

李儇冷哼一聲,“補過?你打算怎麼補?這個阡能不過邛州一個小小的衙吏,短短數月竟然佔據兩州之地,涪州刺史韓秀升手下兵馬不過數千竟然能截斷峽江路,你手下的將領都是幹什麼吃的 ,敗仗一個接一個,等你補過,我這滿朝文武官員豈不是餓死了?”

“臣有罪,請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罪臣定當儘快平定叛亂。”

陳敬瑄現在是有苦難言,他一邊要哄著李儇開心,一邊又要鎮壓叛亂,還要時刻監視蜀中官員,搞的他焦頭爛額,但是作為西川節度使他又沒法撂挑子。

田令孜看著陳敬瑄可憐兮兮的模樣心有不忍,於是勸慰道:“陛下,老奴最近招募新軍五十四都從蜀軍中抽調了不少人,這難免會影響蜀軍的戰鬥力。阡能也好,韓秀升也罷,都不過是跳樑小醜,成不了氣候,陛下只要給陳大人一定的時間調配軍隊,相信很快就能平定叛亂。”

如今大唐藩鎮割據,叛亂四起,李儇已經見怪不怪有些麻木了,但是阡能和韓秀升這兩股叛軍距離成都太近,直接關係到小朝廷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緊張,可如今人在屋簷下,李儇氣歸氣,但也不願意跟陳敬瑄鬧得太僵。

“既然阿父開口了,朕便再給你一次機會,限你一個月內平定叛亂,否則你這個節度使就不用做了。”

“這....”

陳敬瑄一聽此言頭都大了,叛亂這麼容易平定哪能拖到現在,但他此時不敢反駁,只好偷偷瞥了一眼田令孜,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

田令孜心領神會,又對李儇說道:“陛下,眼下西川既要防禦吐蕃和南詔,又要平亂,兵力已經捉襟見肘,若是要同時平定兩場叛亂恐怕短時間內無法實現,依老奴之見不如集中兵力先平定一方。”

“哦?以阿父之見,該先平定哪一方呢?”李儇饒有興致的問道。

田令孜想了想說道:“韓秀升叛亂雖說阻斷了荊蜀通道,但是目前江淮的高駢早就不納貢,浙西、浙東、宣歙、江西等主要財源地都冒出一堆割據軍閥,稅賦也基本上繳不了多少,短時間內韓秀升對我們西川影響不大,而阡能叛亂則是在西川腹地,直接影響這成都的安危,所以老奴以為當先平定阡能之亂。”

李儇大概是聽明白了,這就是眼下和將來的選擇,搞不定阡能,現在就沒錢了,搞不定韓秀升將來就沒錢了,他掃了一眼眾臣,問道:“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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