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羊毛？”水月聖女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什麼是薅羊毛？”
江陽抬頭望了一眼，那氤氳著扭曲力量的星空大門已經漸漸變得模糊，整個世界好像又要陷入混沌之中。
“這片深淵之中，存在著至少有一個主神，或者說仙祖，只不過……祂的狀態好像不太對。”
水月聖女點了點頭，仙祖狀態不太對，這一點水月聖地的先祖也推斷出來了，不然也不會出現汙染事件。
現在或許應該叫做獻祭事件。
十萬年前，數以萬計甚至更多的修仙者受到了這種力量的侵染，獻祭了自己身上的某種東西。
或者說……他們獻祭的根本就是心智。
這些修仙者全都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成了九界玲瓏塔中呈現出來的那種兇獸。
“你是說……此地的仙祖，想讓你獻祭身體的某處？”水月聖女反應過來，江陽口中所謂的薅羊毛，指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只是她心中的驚訝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越發的覺得江陽神秘起來。
在仙祖的蠱惑之下，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若不是仙祖針對的人不是她而是江陽，那麼她恐怕也會變成江陽方才那副樣子，而且不可能是裝的。
想到此處，水月聖女心中就一陣陣的後怕，看來以後要多加防備才行。
可是這種力量，到底該如何防備？
江陽嗤笑一聲，說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就算真掉下來，這塊餡餅也是有毒的，只要認準這一點，保持本心，就不會被蠱惑，其實……很簡單的。”
水月聖女深深的看了江陽一眼。
江陽說得簡單，可真遇到這種事情，有幾個人能夠保持本心？
這對心境來說，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那股力量對修仙者來說，的確是不太能夠拒絕的。
仙路漫漫，道阻且長，無數修仙者孜孜以求的，也不過是對於力量的掌控，實力的提升以及那個虛無縹緲的飛昇夢。
如今透過獻祭就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鋌而走險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況且……就連獻祭頭皮屑都能獲得如此扭曲讓人恐懼的力量，如果獻祭一條腿、一隻胳膊，甚至心智呢？
水月聖女越想，臉色便越是凝重，她必須儘快的把深淵裡的情況告知聖族。
這時，江陽已經收回神識，心中的疑惑卻更加濃郁起來。
“我總覺得這地方好像有點不對勁，你們情報比較多，有沒有關於深淵更深層次的資訊，比如說……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到底是星空，還是所謂的深淵……這個深淵，又到底在哪裡，真跨越的數十萬裡的距離，來到了大陸的邊緣？”
這是江陽心中最大的疑惑。
如果這裡是大陸邊緣的話，那麼是處於哪一方的邊緣？
東南西北四面八方都被虛空迷霧籠罩，是不是說，除了東荒大陸中心之外，其他四面八方全都是深淵？
而如果不是大陸邊緣的話，那麼他們又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看到江陽一臉疑惑的樣子，以及頗為滑稽的大光頭，水月聖女不禁莞爾，笑著說道：“這裡其實並不是大陸的邊緣，只不過是昇仙闕和天碑之中，蘊含的一點深淵氣息。”
什麼？
聽到這話，江陽心中狂震。
他是知道那位存在到底有多恐怖的。
不可名狀的星雲，甚至說不上來到底有多龐大。
而且那種蠱惑力量，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抵抗的，江陽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放棄了繼續深入獻祭的打算。
就這樣一個恐怖的所在，只是兩個鑰匙中蘊含的一點深淵力量。
那真正的深淵到底有多恐怖？
“要出去了！”
水月聖女忽然心中一動，看向逐漸扭曲消散的深淵。
江陽也心有所感，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模糊一片的星空大門，再看水月聖女的時候，水月聖女的身形已經漸漸扭曲，如如水的墨一般消散在虛空之中。
當江陽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周圍一片大腦瓜子。
“小子，沒事吧？”
姜太墟關心的問道。
江陽搖了搖頭，透過姜太墟和趙毛毛的身形看向水月聖女。
水月聖女也正向這邊看來，兩人四目相對，水月聖女面紗之下的絕世容顏上，升起了一朵雲霞。
兩人在虛空中的時間雖然短暫，卻不失旖旎，這對水月聖女來說，是一場極為特殊的體驗。
江陽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好像還能品味到水月聖女那薄唇帶來的溫軟，水月聖女頓時渾身一震，微微瞪了江陽一眼，扭過頭去。
“我沒事……深淵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聽到水月聖女的話，眾人都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姜太墟也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裡面遇到了什麼？”
江陽把深淵之中的所見所感講述了一遍，頓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仙祖，你是說……仙祖的神智都受到了汙染，心智扭曲，要你獻祭？”姜太墟倒吸一口氣，和趙毛毛對視一眼，同時向著齊天正等人看去。
齊天正等人臉色連連變化，最終嘆息一聲，說道：“果然和先祖判斷的沒錯，不過……與其說是仙祖受到了汙染，倒不如說是仙祖不知道遇到了什麼麻煩，導致心智扭曲，甚至達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
眾人倒吸一口氣。
什麼麻煩能影響到仙祖？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是茫然的神色。
一眾人連飛昇的希望都看不到，成不了仙，仙祖……對在場眾人來說，都還太過遙遠了。
不過這件事情非比尋常，必須要重視起來。
齊天正帶領眾人回到水月聖地深處，便急匆匆的向族內彙報情況去了。
江陽等人居住之地，錢多多捅了捅江陽，一臉的賤笑，“我觀那水月聖女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你們兩個在裡面發生了什麼？”
發生你妹，這狗東西的注意力果然歪到深淵去了。
江陽白了錢多多一眼，說道：“人家是水月聖女，看咱的眼神再不對勁，還真能把我招成女婿不成？”
“這可說不好，這方面我算半個專家。”錢多多一臉自豪的說道。
江陽嗤笑一聲，說道：“是啊，半個專家，整個氣管炎。”
“江陽，你這狗東西再說這麼嚴重的話，我和你絕交！”錢多多勃然大怒。
江陽鬆了一口氣，這狗東西別在八卦就行。
“不過……我這金丹好像出了點問題。”江陽齜牙咧嘴的說道。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問題？”錢多多好奇的問道。
“好像……”江陽感應了一下，皺了皺眉，“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