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吧，我的孩子，你將獲得永恆的力量！”
聽到這個聲音，水月聖女渾身一震，駭然的看向江陽。
這是一種直入靈魂的力量，並非是東荒大陸上的任何語種，偏偏兩人都能聽得懂，而且好像知道獻祭之後將會獲得的力量。
就如同江陽現在的狀態，他身上的力量，讓水月聖女有一種驚悚的感覺。
她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不過看到江陽如今的狀態，心裡抑制不住的有一種慌張。
扭曲的黑色力量，彷彿能夠腐蝕世間萬物，偏偏江陽好像迷醉其中，對這種力量產生了一種極其貪婪的衝動。
“江陽……你清醒一下。”
水月聖女的聲音淹沒在江陽嗬嗬的聲音中，如同野獸般嘶吼，彷彿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又彷彿沉浸在無盡的亢奮之中。
尤其是江陽那血紅的雙眼，透著無盡的猙獰和兇戾，看的水月聖女渾身戰慄，眼中流露出慌亂的神色。
“江陽……你沒事吧，清醒過來，你一旦沾染這種力量，可能會萬劫不復……”
半空中狂暴的紫霄雲雷還在凝聚，轟隆隆地動山搖，恐怖的氣浪籠罩下來，本就讓人絕望。
水月聖女抬頭望了一眼，咬牙繼續向著江陽靠近。
獻祭……想到這個詞，水月聖女的眼中不由有些擔心。
無論怎麼想，獻祭這種東西就絕對不是好事。
透過獻祭得來的力量，能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力量？
與此同時，水月聖女也終於明白，那些兇獸是如何來的了，獻祭一旦開始，就絕然沒有停下來的可能了。
因為這種力量，的確會讓人上癮。
在深淵中，一旦江陽深深沉迷於這種力量帶來的快感之中，無法清醒過來，水月聖女幾乎也必死無疑。
可眼看著江陽如今的狀態，水月聖女也只能在一旁乾著急，都快急壞了。
沒有回應，這種時候，江陽沒有回應，就是最不好的事情了。
轟——！
半空中一道紫霄天雷從天而降，落在了水月聖女身上。
巨大的痛苦使得水月聖女悶哼一聲，柳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哪怕是元嬰期，面對紫霄天雷也實在是太過勉強了一些。
氣血翻騰的水月聖女在劇痛之下，一臉駭然的望向江陽。
迄今為止，江陽已經承受了數道紫霄天雷，他身上雖然已經傷痕累累，卻看不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他……到底是如何承受如此巨大痛苦的？
這一剎那，江陽在水月聖女心中的感官突飛猛漲。
水月聖女想過退出去，可現在退出去的話，兩人恐怕會死在這裡。
強忍著巨大的痛苦，以及那嘈雜的巨人聲音侵擾，水月聖女硬扛著紫霄天雷，一步一步向著江陽走去。
陰陽交泰！
既然進入深淵的條件是陰陽交泰，那在深淵中存活的必要條件應該也是陰陽交泰才對。
可是江陽現在的狀態……他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
“顧不了這麼多了。”
水月聖女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艱難的向著江陽靠近。
江陽仍舊在發狂瘋癲，似乎在瘋狂的獻祭著身上的東西，身上的血肉似乎都在面板下鼓盪咆哮起來，臉上猙獰狠厲的神色讓水月聖女感覺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水月聖女來到江陽身邊，不顧江陽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雙目血紅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伸開雙手，重重的把江陽摟在懷裡。
“江陽，醒過來！”
水月聖女玉容微紅，死死的盯著江陽血紅的雙目，咬牙慢慢向著江陽嘴唇湊了過去。
近在咫尺之下，水月聖女甚至能感覺到江陽那火熱的呼吸，這讓未經人事的水月聖女一顆心砰砰劇烈跳個不停。
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江陽的聲音忽然響起，“那個，聖女，你在做什麼？”
轟——！
水月聖女只覺得自己腦袋瞬間炸了，猛地推開江陽向後退去，一臉愕然的看著江陽，“你……你沒事？”
江陽血紅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過來，也不發狂發癲了，一臉遺憾的撇了撇嘴，說道：“我沒事啊，一直都沒事。”
“那你……”
水月聖女愣了一下。
怎麼可能沒事，都快瘋成癲子了，再繼續下去，你整個人都快要獻祭出去了。
下一刻，水月聖女如水鏡一般的眸子陡然間瞪得滾圓，駭然說道：“你……你剛才……”
“對，都是裝的。”
江陽撓了撓鋥亮的腦殼，皺眉說道：“不過好像不太行，那所謂的主神不是傻子，我獻祭沒獻祭他好像知道，只是裝裝樣子，獻祭個頭皮屑什麼的，好像不太管用。”
“頭……頭皮屑？”
水月聖女瞠目結舌的看著江陽。
搞了半天，又是發狂又是眼紅的，江陽這混蛋竟然只是獻祭了頭皮屑？
愣了半晌之後，水月聖女仍舊沒反應過來。
江陽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來，拉著水月聖女的手，兩人之間的純陽氣息以及純陰氣息頓時相互交融，重新達到了陰陽交泰的狀態。
這一瞬間，兩人身上的壓力頓時小了很多，半空中的紫霄雷劫也消散了。
水月聖女下意識的縮了縮手，沒能縮回來，想想兩人最好還是維持陰陽交泰的狀態，便扭過頭去，低聲說道：“你先……穿上衣服。”
江陽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套上預備的衣服。
“那個主神……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江陽岔開話題，免得兩人都太過尷尬。
水月聖女搖了搖頭，說道：“我從未聽說過主神一說，而且和昇仙路上的說法也不盡相同。”
江陽心中一動，問道：“昇仙路上有什麼稱呼？”
“昇仙路上有一種稱呼，名為仙祖！”水月聖女神色凝重，緩聲說道：“仙祖是仙族信奉的存在，據說只有足夠的信仰，才能夠獲得仙祖的蒙蔭，不知道和這種獻祭的力量是不是同一種。”
就算不是同一種，也相差無幾，只不過……仙祖他老人家可能被汙染了。
江陽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就不是他能明白的了。
就在此時，江陽忽然臉色一變，駭然說道：“不好，快離開這裡。”
“怎麼了？”
水月聖女嚇了一跳。
江陽嘿嘿一笑，說道：“仙祖他老人家想薅我的羊毛，可是不太行，因為我頭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