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低估了紫霄天雷的力量。
這種特殊的天劫，必然有著其特殊之處，這一點江陽是知道的，可道聽途說和現實之間的差距有點大。
紫霄天雷落在身上的一剎那，江陽便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巨大的痛苦瞬間淹沒過來，如同巨大的瀑布落在身上，直接把他給砸懵了。
而且那紫霄天雷好像是硬生生的鑽進了他的身體內，幾乎是一剎那的時間，就把他的身體破壞一空。
在失去感知之前，江陽能夠明顯感覺到身體的糟糕，紫霄天雷就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小刀子，把他的身體破壞的一塌糊塗。
唯一還保持完好的，就剩體內那堅如鑽石一樣的巨大金丹了。
完了！
江陽心中絕望，這種毫無反抗之力的無力感，讓他的心沉入了深淵之中。
這還只是第一道紫霄天雷，也不知道水月聖女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到紫霄天雷的波及。
迷迷糊糊之中，江陽的身體好像飄進了昇仙路之中。
無窮無盡的星空，密密麻麻的星球在他身邊緩緩飄過，那種身處星空中的感覺讓他有些新奇。
“我這是……死了？”
感覺不到身體上傳來的任何疼痛，卻有自己的意識，不是死了是什麼？
江陽沒有做鬼的經驗，雖然經歷過一次穿越，可那一次是眼睛一閉一睜，就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世界，和這一次飄飄蕩蕩的意識完全不同。
星空之中，江陽能夠感覺到那些虛無縹緲的，如同褻瀆的彩練纏繞扭曲在星空之中。
它們無處不在，卻又不影響整個星空的執行。
就在江陽打算靠近一點看清楚的時候，那些飄飄蕩蕩的褻瀆彩練忽然如同蛛網一樣，向著它這邊飄蕩而來。
江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躲開，可轉念一想，道爺都死了，還怕你們這些褻瀆的力量？
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這褻瀆的力量能讓他活過來，那就是好力量。
想到這裡，江陽不再躲避，而是眼睜睜看著那些褻瀆的力量交接在他的“身上”。
如同蛛網一般的褻瀆力量越來越多，慢慢的，在江陽周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
轟——！
隨著繭封閉的一剎那，一個巨大的聲音從江陽耳邊響起，就像是星球那麼大的巨人，聲音大的瞬間把江陽震聾了。
緊接著就是無數個巨人的聲音在耳邊炸裂，他們或是咆哮，或是呢喃，或是悲鳴，漸漸的，都變成了憤怒的怒吼。
嘈雜的聲音雜亂不堪，江陽就算是個鬼，也感覺頭痛欲裂。
“聽不懂，我特麼一點也聽不懂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鬼東西？”
無窮無盡巨大的聲音忽然全都停住了。
江陽大口喘息，只覺得“身體”都快被震的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陽腦子裡面傳來叮的一個聲響。
等等，這個聲響，好像有點熟悉。
“叮，恭喜宿主獲得獻祭系統，獻祭身體任何部位，都能夠獲得主神的力量。”
江陽的眼睛陡然間瞪得滾圓。
“系統？”
媽的，這玩意真的存在？
可是為什麼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系統？
道爺我天賦異稟，氣運通天，乃老天的逆子，東荒大陸古往今來獨一份，要你個破系統幹什麼？
還獻祭，聽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系統。
等等……江陽忽然反應過來。
這系統，可能是一個傳承，只不過因為他聽不懂傳承的資訊，所以才根據自己的想法，形成了一個系統？
哦喲，昇仙路上的古神，玩的這麼高階嗎？
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他獲得了某種傳承。
想明白之後，江陽耐心的感受著獻祭系統傳給他的資訊。
獻祭身體任何部位？
這操作的空間可就太大了啊，可惜他現在沒頭髮，嗯，指甲應該也行吧？
轟——！
又是一道恐怖的紫霄天雷落在了江陽身上，被那絲絲纏繞的繭擋在了外面。
轟隆隆！
天地一片昏暗。
江陽沉寂了片刻，喃喃自語，“獻祭，頭皮屑！”
嗡——！
隨著江陽話音落地，一股詭異的力量從蒼穹深處激射而來，速度之快，嚇了江陽一跳。
轟——！
這股力量極其霸道，恐怖的氣息直接把紫霄天雷擋在了外面。
江陽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頭皮屑的消失，甚至連疼痛都沒有。
頭皮屑，那可是頭皮屑啊。
這也能行？
江陽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在這股近乎霸道的力量作用下，恐怖如同撕裂的劇痛席捲而來，卻帶著一種讓人亢奮的病態痛感。
而那不可一世的紫霄天雷，威力像是小了很多，就像……在經歷普通的天劫。
“好詭異的力量。”
江陽看了看雙手，能夠感受到一絲絲黑色的氣息，如同蛛網一樣在體內緩緩流淌。
黑色氣息所過之處，身上的傷痛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種病態的痛。
明明撕心裂肺，卻總感覺不太夠，還想要更多一些，更痛苦一些。
在水月聖女的視線中，江陽此時已經撕裂了禁忌褻瀆的力量繭，渾身上下不著片縷，古銅色的面板和古銅色的牛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可現在水月聖女根本沒有任何男女方面的侷促，一臉震驚錯愕的看著江陽。
黑色的絲線纏繞在江陽身上，在江陽面板表面漫延開來。
江陽狀若癲狂，雙目血紅卻沒有任何焦距，空洞中帶著亢奮的猙獰，雙手竟然在身上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這些血痕出現的一瞬間，那些黑色的力量便快速的附著其上，根本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緊接著，江陽體內便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力量，這股力量，竟然能夠和紫霄天雷抗衡。
轟隆隆！
天地動盪，江陽雙目空洞，對著蒼穹咧嘴一笑，狀若癲狂。
水月聖女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驟然間變得蒼白。
“江陽，快停下來，你……你會變成那種怪物。”
“怪物？”
迷迷糊糊之中，江陽聽到了水月聖女的聲音。
“呵，在這種力量下，變成怪物又算得了什麼？”
“這還真是一種讓人上癮的力量啊，強大、詭異，而且代價極低。”
江陽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猛地向著水月聖女看來。
水月聖女渾身一震，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咬牙向著江陽衝去，眨眼間便衝進了紫霄天雷之中。
“清醒過來，你……”
嗡——！
江陽體內驟然間爆發出一股黑色的恐怖力量，如同帶著強烈酸性，周圍的空氣都在一片滋滋聲中變得扭曲破碎。
一個彷彿來自恆古的聲音在江陽腦海中響起。
“獻祭吧，我的孩子，你將獲得永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