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別詆譭她
有錢人的腦回路都這麼複雜嗎？蓉姐一頭霧水，又看了霍瑾揚幾眼，確定他不會突然發飆，才伸手去摁電動窗簾按鈕。
一瞬間，外面刺眼的陽光透進來，驅散屋內冷冰冰的死氣，餐桌那邊早餐還在保溫，碗筷擺放整齊，羅非過去看，是晶瑩剔透的小籠包和艇仔粥，賣相誘人，但明顯紋絲不動。
“不是吧，這都中午了，你一點東西沒吃？抽菸喝酒也不管肚子啊...”
蓉姐：“是不是吃不慣，不然早餐換個阿姨做。”
“因為不是莫渝做的唄。”
聽到那個名字，霍瑾揚睜開眼冷颼颼瞟向他，羅非感覺這已經不是警告那麼簡單了，針一樣的目光，明晃晃的威脅啊。
蓉姐上下打量霍瑾揚，雖說他不是靠臉吃飯的那類藝人，但這張臉要是有什麼被破壞的地方，也是很叫人惋惜的，粉絲得找上公司門來潑油漆。
短短几天時間不見，他瘦削了不少，輪廓比上次見面要鋒利些，下顎甚至還掛了彩，傷口沒怎麼處理，剛結的痂都是紅的。
即便在一個超級大帥哥臉上，也顯得十分突兀。
“你臉怎麼了？”
蓉姐終於問出口。
“沒。”
霍瑾揚懶得報備，將拉鍊拉到高，蓋住自已的下半張臉：“有什麼事？”
莫渝才走了幾天，大少爺就有些生活不能自理，早上剃鬍子的剃鬚膏沒了，硬刮把下巴刮出血來，喜歡酒杯不知道放哪，乾脆一瓶瓶開了直接猛灌，晨跑後貼心的鮮榨橙汁和咖啡也不會有人為他準備。
她突然的離開並不致命，致命的是這些滲透在生活裡的細枝末節。
蓉姐在他臉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緒波動，可無需深究，就知道美人這把刮骨刀有多鋒利，只要是個人都很難逃脫。
“那檔綜藝馬上就要播出了，她那邊你安撫好了嗎，如果被爆料出來已經分...”
又來了，羅非條件反射似地哆嗦了一下，用胳膊撞了撞蓉姐，她立馬識趣地改口：“呃，就是說如果她有心要搞事情，提前掌握了話語權的話，那輿論可能會有些難控制。”
蓉姐邊說邊從包裡掏出一份準備好的檔案：“昨晚公關那邊出了個方案，你可以先看看，就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萬一莫渝釋出了對你不好的訊息，或者試圖威脅，我們會立即放出一些有熱度的話題出去沖掉她的熱度，還有部分半真半假的煙霧彈事件。”
霍瑾揚簡直懶得聽，娛樂圈裡這些陰謀陽謀知道不少，沒想到自已也有用上的一天。
“什麼訊息？”
還是羅非比較八卦，按捺不住自已的手，想去翻那份檔案，被蓉姐擋開。
“先發制人，就說兩人走到分手這步是莫渝造成的。”
相較於女方，男方才是粉絲比較熟悉的公眾人物，這樣有個印象優勢，只要搶先把髒水潑到女方身上，粉絲們自然會正向發散，到時候輿論是站在自已這邊的，莫渝那邊人微言輕，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
霍瑾揚眉頭微皺，沒有發表意見。
他不高興。
蓉姐多少了解大少爺的脾氣，這種花裡胡哨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他肯定看不上，可現在不是騎虎難下嘛，如果出了岔子，他老人家大可以一走了之，回去繼承家產，可憐背後團隊的心血啊。
於是只能耐心勸道：“莫渝如果有點良心，就不會選這時候離開，留下爛攤子怎麼收拾？每個月花那麼多錢供著還不滿意，要不你這邊再花筆大的穩住她，等節目播完了再說別的，反正說來說去，總歸是為了錢。”
錢？
霍瑾揚想笑，坐直了身子，挑眉看她：“你覺得自已很瞭解她？”
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羅非太懂了，身上好不容易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為了不跟著遭殃，趕緊向蓉姐遞訊號，不過能當藝人經紀的都是人精，不至於這點情商都沒有...
吧...
“我覺得這個女人段位非常高，會不擇手段攀附高枝，眼裡只認利益，如果她是我手下的藝人我會全力捧她，太省心了。”
蓉姐沒接收到訊號，坦然地說了自已對莫渝的看法，明褒暗貶，眼裡只有利益的人能好得到哪裡去。
霍瑾揚冷哼一聲：“她沒有圖過我的錢，你可以閉嘴了。”
“還有，我不會給我的人潑髒水，以後這種不過腦子的主意別再讓我聽到，隨便她說什麼，大眾輿論如何我無所謂。”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而且帶著警告，蓉姐知道自已踩到了底線，有些著急著想要辯解，然而霍瑾揚已經躺了回去，說話毫不留情。
“沒事了就滾，我記得當時說過給你們放假，不用上班了，另外，我的私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再聊這事就是挑釁。”
霍瑾揚一臉的不耐煩，其中三分是煩這兩個不速之客，七分是源於自已內心的焦慮...
怎麼會是，連他的經紀人都這麼看不起莫渝，難道自已平時真的對她這麼不好，以至於旁人都敢看輕她？
莫渝性格安靜內斂，乖巧溫馴，即便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也不懂得回來告狀，這得受多少委屈...
蓉姐徹底慌了，怎麼聊著聊著變成了挑釁，莫須有啊這不是？！她張著嘴“我”“我”“我”結巴了半天，想說清楚又怕繼續踩雷，急得手足無措。
還是一旁的羅非出來緩和場面，合作好幾年了，沒必要鬧得人下不來臺階，他眼神安撫了一下發抖的蓉姐：“先回去吧，我和他聊聊。”
事已至此，再留在這裡也是不受待見，蓉姐難堪地點點頭，心裡也鬆了口氣，轉身離開別墅。
偌大的客廳裡現在就剩兩個大男人，氣氛有些凝重，羅非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臉，從地上的煙盒子裡撈出還沒點過的，小心翼翼問道：“你和她，來真的啊？”
“別廢話。”
霍瑾揚繼續冷著張臉，這個問題每被問一次，他心裡就內疚多一點。
羅非：“呃...我以為你們只是單純的包養關係。”
“你什麼時候看我包養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