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深,白纖凝沐浴後坐在梳妝檯前擦拭墨髮,閉合的雙眼睜開,鏡中人凝望著彼此,素手覆上眼尾。

有多相似呢?

她呢喃不解,茫然之後是無限的失落,趴在桌面上掩住神色,日子過得安逸總會想一些有的沒的,她與她沒關係,不是嗎。

“她安寢了沒?”

“夫人說要等您回來。”

顧瑜聞此腳步快了幾分,匆忙洗漱完進屋。

“阿凝,在想什麼?”

“我在等你,但是太無聊了,所以找了本書看看。”

顧瑜抽出她手中的書放下,五指穿過墨髮撫順凌亂的青絲,靈活地給她編辮子,繫好髮帶,他又抽出幾縷碎髮點綴。

美人如斯,“絳紫的髮帶很適合你…”

白纖凝拉下他的手掌十指相扣,嘴角擠出一抹笑,莫名有點危險,“你從哪學來的手藝?”

該不會冒出個什麼青梅竹馬,故人之女吧,想到此,她的眼神帶著警告,手心發力。

顧瑜笑了出來,俯身輕啄她的臉,覆上薄繭的另一隻手握住後頸,二人的距離拉近了幾分。

“想什麼呢,多編幾次馬尾自然就學會了。”

白纖凝哼了一聲,側臉躲開某人侵略的眼神和氣息,算他識相。

“阿凝,那頭白獅來歷不小,它雖不會害你但還是減少接觸。”

一陣嘆息傳到耳邊,白纖凝明白他的意思,胡亂地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那……我們就寢?”

這是二人確定關係度過的第一夜,顧瑜牽著她走到床邊,紅綢花瓣鋪滿床榻,顧瑜扯下床單一股腦扔在地上。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哪個傢伙自作主張弄的,顧瑜一頭黑線。

不遠處的十一打了個噴嚏,殊不知自己的傑作被人扔了。

鮮妍的花瓣散落一地,馥郁的香氣中氤氳著緋紅與曖昧,腰間的手突然一緊,驚得她肩膀微顫,顧瑜連聲安慰,生怕她又想起什麼產生陰影。

“不怕不怕……我沒想對你做什麼,我也沒安排這些……”

顧瑜手足無措地解釋,“扶你腰是因為我想抱你睡覺……”

嘖,越描越黑了。

白纖凝抬起頭,她倒也沒生氣,只是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爬到床上蓋好被子,拍著另一邊示意他上來。

二人並排躺著,顧瑜倒也規規矩矩,身體成一條直線繃得緊緊地,雙手交疊搭在腹部。

這麼乖?白纖凝腹誹著,卻也有一點點不適應。

右手越界貼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背上,微涼的手指漸漸發力,慢慢試探鑽進他的手心。

撲通,撲通。

“你原本…想對我…做什麼?”

顧瑜舔了舔乾澀的唇,感知她靠在肩上,翻身過來將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馨香的甜味鑽進鼻息,彼此呼吸纏繞變得溫熱。

“我……,我其實有幻想過,但不是今天。”

難以想象他還會有緊張的時候,白纖凝笑出了聲,呼吸隔著單薄的寢衣噴塗在結實的肌肉上。

“你現在這副神情可不像啊~”

少女調皮地點了點男人瀲灩的雙眸,腳尖挪了挪位置。

“不過呢,你也只能想想,我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但如果你越界的話……”

精緻的雙眸一斂,另一隻手緊了又松,挑釁的目光打量著,顧瑜無奈制住她的動作。

“阿凝~”

彷彿羽毛刮擦過心間,低啞帶著溫柔的音調,他在向她求饒。

他想的很美好,要重新選個良辰吉日,親自娶她,這一切已經在籌劃中了。

他弓著背擁她入懷,輕輕拍打著哄她入睡。

“別鬧了,睡吧……”

黑暗中,那個姑娘罕見的有了幾分調皮搗蛋的表情,她吐了吐舌頭,再次枕在男人的懷中入眠。

另一邊的江府,卻徹夜難眠。

“父親,母親身體如何了?為什麼還在吐血?”

江杜蘅淚如雨下,侍奉在母親身邊,江潮站在一旁神色不明。

從白天開始,江夫人身體突然虛弱,甚至開始嘔血。

疼痛的呻吟,女兒的哭泣,種種複雜的聲音傳到江潮耳中,這種場景不是第一次見了,但確是第一次感覺到厭煩,一種壓抑,沉悶,窒息,像是洶湧的海浪淹沒過來。

“先去休息吧,你母親這邊我會照顧。”

“可是——”

“沒有可是,去睡吧,天色已經不早了。”

江潮聲音一凌,江杜蘅噤聲捂住嘴,任由丫鬟扶著出去。

斷斷續續的聲音溢位,江潮坐在床邊沉默不語。

“江潮……,你快把藥…給……我”

“沒有。”

男人閉上眼睛,燭火明滅對映在他溫潤的臉龐,顯得詭異晦暗。

“那就……重新做,咳咳……,把那個……野種抓來……”

婦人滿臉怨毒,抓破了江潮的手背,可他並未皺眉,任由她抓著洩憤。

“她被你們嫁出去了,不是嗎?我去哪給你尋藥!”

“江潮!你……少給我……裝…糊塗!我被那個賤人害成這樣,她的女兒就該……替我續命!她不是缺愛嗎……只要你態度稍微好點……還怕取不到?……灌藥後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接下來是各種咒罵駭人的話語,江潮只是淡淡地聽著,等到婦人力竭暈眩,他才走出去。

“按照我的方子每天侍奉夫人喝藥,不許有誤!”

“是。”

走出主院,江潮才覺得心情平靜了些,青石板蜿蜒出一條通向黑暗的小路,他俯身擠過狹隘的洞口,才到了目的地。

許久未有人住,密室裡依舊能嗅出濃郁的血味,江潮坐在一米長的硬板上,神情恍惚。

“叮噹——”

不知碰倒了什麼,朝聲源看去,才看清真面目——是一個陳舊古老的撥浪鼓,有些年頭了,兩側的彈丸早已丟了,留下光禿禿的鼓聲,剛才是鼓面碰到鎖鏈發出的聲音。

這裡透不進光,也沒有蠟燭,唯一的光源便是他剛才引燃的火摺子,空氣又冷又溼,又沒有被褥,不能再待下去了,會生病……

江潮這樣想著,雙腿顫抖著逃出密室,似乎看不見就能逃避現實。

“咚——”

鼓面被凸起的鐵鉤戳破,在最後一刻發出原始的響動,沉悶響亮。

無人注意的角落,火摺子掉在地上引燃了羊皮鼓面,這裡的一切被燒成黑燼。內外兩重天,直到後半夜濃煙漸熄,才被下人發現這裡原來還有個密室。

得知被燒得一乾二淨,江潮只是皺了皺眉,燒就燒了吧,反正也沒用了。

夜風慼慼嗚嗚,凝滯一片死寂的悶熱,花骨朵湮滅於酷暑,乾枯的桔梗僵硬枯敗,好久沒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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