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熱……
六月以一場大雨結尾，送來一份清涼，滂沱地洗去所有的痕跡，直到正午才有歇鼓的跡象。
小雨淅瀝在湖面上泛起圈圈漣漪，湖心中央的懸亭，有人坐在那裡欣賞湖光。
顧瑜不贊同地盯緊某個小姑娘，時不時拍掉不安分的手指。
“顧瑜，我好熱……，可不可以脫掉披風啊。”
白纖凝抬起下巴央求他，結果顯而易見，他又一次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雨天遊湖虧你想得出來，我說了多少次，不許解開繫帶……朝我撒嬌也沒有。”
顧瑜扯出自己的衣襬，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他就不該答應今天的出行，架不住某個姑娘太能折騰人。
“夫君。”
顧瑜深吸一口氣，塞了她一嘴點心，“海棠酥，你沒吃過的，還是熱的，多吃幾口。”
她的腮幫子鼓鼓的，剛吃掉後又被填滿。
“我是想說——唔……”
就這樣，一口點心一口花茶，她沒機會說話，也想不起來熱的問題。
顧瑜控制好量，覺得她半飽之後才停手。
白纖凝毫不客氣指使他擦拭嘴唇，愜意地躺在軟乎乎的毛毯上。
“顧瑜，你現在好嘮叨啊……”
她在那碎碎念，說是抱怨更像是撒嬌，顧瑜倒也沒生氣，勤勤懇懇地伺候她，直到聽見某個字眼才冷下臉，白纖凝只感覺一片陰影壓下，嘴唇傳來疼痛。
“唔……，你咬我！”
她一臉控訴，拍著男人的臂膀，顧瑜死死按住她，視線鎖定懷中人，不輕不重地再次俯身咬下。
“阿凝，我不想從你口中聽見那個字……聽見一次咬你一次！”
白纖凝推開他，大口灌下花茶，似乎這樣就能沖淡某人侵略的氣息。
她也沒說錯啊，人本來就該在死前及時行樂，是他敏感，哼！
她背對著自己，一副不想與他說話的樣子，眼眶湧上溼意，順著臉頰滑落暈染了衣裙。
“阿凝……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我只是不想你輕言生死，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師和藥材，那頭白獅也在救你，你會長長久久的……”
男人的薄唇蠕動著，描繪著以後的生活，仔細地擦拭她的眼淚，小心翼翼彷彿是在對待美麗易碎的珍寶。
“你剛才——咬我！”
“我控制了力道，沒傷到你。”
大手掐住精緻的下巴，顧瑜檢查著她的唇瓣，粉嫩嬌軟並沒有破皮，只是碾壓後有些顯得靡豔。
可他仍是不放心，“張開唇，我看看裡面……”
“唔——”
白纖凝紅著耳朵打掉他的手，眼神警告不許過來。
“好好好，我不說了……”
顧瑜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一手握住纖腰將人抱過來，撫平有些凌亂的衣領。
“瞧，雨停了。”
湖光瀲灩，空氣中夾雜著雨露泥土的氣息，讓人心情愉悅，不遠處對映出流光溢彩，是彎彎的彩虹。
“看吧，我就說雨後風景不錯。”
白纖凝眉眼彎彎，感到十分新奇，搖著男人的手示意他向遠處看去。
顧瑜配合地轉過頭，只瞧了幾眼，又將目光放在身旁的小姑娘。
“確實很美。”
她在看風景，而他在看她，下巴輕蹭少女柔軟的髮絲，心底不由得喟嘆幾分，傻姑娘，她太容易被滿足了。
“皇家避暑山莊也有一處湖心亭，夏季遊湖賞花，冬季看雪，推開小窗整個湖面望不見邊際，再溫一壺熱酒，配上幾碟小菜……”
顧瑜極力描繪著一副美景，少女一臉神往，似乎也被帶進他所描繪的世界。
“七八月份正值酷暑，正好我帶你去那散心。”
“好！”
白纖凝滿口答應，一臉的喜悅，但又想到了什麼，“你不是還要上朝嗎，要不還是算了吧。”
顧瑜輕笑出聲，捏了捏小姑娘的臉。
“還挺為你夫君著想，值得表揚！”
啵——
於是又收穫了一枚親吻，她欲蓋彌彰地擦了擦臉，白纖凝嘟囔著，“在外面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這裡又沒有人……”
“嗯？再和我頂嘴一下試試？”
她似笑非笑，指尖擦過男人起伏的胸膛，重重的研磨。
顧瑜按住她的手深吸幾口氣，壓住原始的慾念。
每次瞧見小姑娘的這副模樣，讓他既亢奮又無計可施，有時可憐巴巴，有時溫軟無害，有時又像帶刺的花朵……可無論是那副面孔，他都喜歡。
“如今還算太平，兵符早在幾個月前就被收走了，值得我操心的無非是舊部，交給其他人一樣能做好。”
白纖凝明白了，他算是被卸磨殺驢，看向他的目光染上幾分同情。
“怎麼這樣看我？沒有實權你夫君依舊能橫著走，普天之下除了聖上，其他人你都不需要見禮。”
“哪怕是皇子公主？”
“沒錯。”
他懶懶散散地勾了勾少女的小指，金絲繡線在黑緞蔓延而上，肩線上勾勒出神秘的暗紋圖騰，詭譎魅惑。
與之相應的是少女的裙襬，古老繁複的瑰麗花紋綴在柔軟的雲錦，裙裾逶迤，而那神秘的圖騰像是巨龍盤旋在腰線以下。
二人靠得很近，淡紫的衣裙堆疊在玄色上，像是初綻的花蕊，無端讓人覺得繾綣纏綿。
“阿凝，我已向聖上請假，若無大事無需上朝，之後的每一天我陪你一起。”
白纖凝點點頭，可她突然關心起一件事來，“顧瑜，養我很貴的哦。”
噗——
顧瑜笑著捏著她的鼻尖，嗓音性感撩人，“放心，我們有的是錢。”
養她確實很貴，那筆藥材費就是天價，但對他而言不過是毛毛雨。
從飲食到穿著，顧瑜都將最好的給她，每天吃的是珍稀藥食和新鮮的水果，衣裙訂做了滿滿一屋子，每天穿戴的首飾都不一樣。
可惜沒有耳洞，少了一處地方可以發揮，不過庫房裡的那堆東西可以做其他配飾，腳鏈也不錯……
瞧見她微微蹙眉，顧瑜無奈地搖頭，拔下幾支珠釵，卻又不會讓髮絲散開。
“還覺得重嗎？靠在我身上會好點。”
她慵懶地倚靠在他身上，目光飄向遠方。
“顧瑜，你稍微低點，我脖子有點難受。”
他身材勻稱寬肩窄腰，二人的身高差十分明顯，白纖凝每每說話都需要抬起頭，還好他會遷就她。
“這樣呢？”顧瑜微躬下脊背，肩膀向下了點。
“可以，但你要不然……抱著我？”
她的聲音漸弱，分明是不好意思，抬手遮住發燙的臉頰。
顧瑜眉眼裡滿是寵溺，張開雙臂抱了個滿懷，庇護住她整個人。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