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白纖凝洗漱掉嘴裡的血腥,又仔仔細細地清洗著指縫殘留的血跡。

她面色蒼白地盯著桌上未碾碎的乾草藥,捏起碎渣聞了聞,果然,這藥被下了點東西。

又有人找死啊,這次又會是誰呢。

陽光在她臉上投射出淡淡的光暈,白纖凝意味不明地嗤笑。

噠噠……指節輕叩在藥盅上發出聲響。

“阿凝,你沒事吧,哪裡流血了?”

顧瑜如一陣龍捲風闖入屋內,緊張地檢查著少女的每一寸肌膚,像條狗一樣嗅探,然後又拿出藥往她嘴裡硬塞。

唔——唔唔……

她欲哭無淚地生嚥下藥丸,苦味蔓延開來,小臉皺成一團。

“我……我沒事,去端杯水過來。”

她聲音艱澀,站不穩似的扶住桌邊。

顧瑜從哪個庸醫那買的藥,這麼苦,藥效還差!

“水來了,大夫也來了!”

古朔風風火火地扛著府醫進來,又迅速地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順便還白了顧瑜一眼,彷彿再說:這麼沒眼力見,連杯水都不知道倒!

顧瑜咬著牙關,捏緊的拳頭又鬆了,罷了,念在他是關心阿凝,不與他計較。

一杯水下肚,她才緩了過來,又吃掉遞到嘴邊的蜜餞。

“麻煩您白跑一趟了,我沒什麼大礙。”

她笑著打發了府醫,轉頭盯著面前緊張的兄弟二人組。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古朔不自在地偏頭,“誰關心你了。”

要不是哥哥視她如命,他才懶得關心。

顧瑜眼尖地看到她指尖的藥渣,語氣一冷,“小朔,滅了濟善堂。”

“是。”

藥谷的人是真的活膩了,還敢對阿凝下手。

古朔領命便去執行任務了,他也意識到是濟善堂背後的藥谷做得手腳,這次可不能輕易放過。

白纖凝沉思良久,阿然不會傷她,那個女人又不屑於動手,那就只剩下了谷主王玄滄。

顧瑜一臉後怕,緊緊擁抱住她,“阿凝,還好你沒事,這次真的嚇死我了。”

男人臉色發白,慶幸小朔早早地發現。

“我這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只是吐了口瘀血而已,你瞧,那是黑色的,我現在感覺精神都變好了很多。”

她眉眼彎彎漾著笑意,回抱住人,安撫著那顆被她牽動的心。

可在男人看不見的角度,少女抿著唇壓抑身體的疼痛,指尖打著顫,草藥上沾染的東西是專門針對她的。

顧瑜,我可能,等不到你了……

這份愛得不到回應才是最好的結局,不至於讓他心生期盼,患得患失。

白纖凝沉重地閉上眼,月光穿過窗欞灑在二人的影子上,繾綣而纏綿。

藥谷——

關瀟然不情願地戳著碗裡的白米飯,心思早已跑到天際去了。

啪!王玄滄拍了他一後腦勺,氣得鬍子直抖。

“出去一趟心都野了,爹孃的信都不回,還要我把你綁回來。”

“爹!你不要老是這樣,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還沒向姐姐道別,就被你抓回來了。”

關瀟然悶悶不樂,控訴著他們的惡劣行徑。

“道歉?她倒是有這個命,撐得住我過去見她。”

意識到這話背後的惡意,關瀟然直接撂下筷子,“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她身上有母親一半的血!”

“你深愛母親,愛到能接受公主,為什麼不能接受她!不能在母親膝下成長難道是她的錯嗎?”

一旁的關慕玥面色一僵,又迅速變得柔和,“然兒,和你父親道歉。”

道歉道歉,每回都是這樣,關瀟然扯著母親的衣袖,“娘,你也想念姐姐的,對吧,能不能讓我出谷啊,還有月影淚也沒拿到手…我們肯定還要救紀雲卿的!”

關慕玥一如往日般溫柔,拍著兒子的肩膀,“明日吧,時間剛剛好。”

正好能拿到月影淚,這藥即使在死物體內也能發揮作用。

她意味深長地瞥了眼丈夫,抿了口熱茶,騰起的水霧模糊了婦人精緻的眉眼。

她瞭解蒼玹,他怎麼可能讓那個小東西活著,若不是江潮這幾年嚴防死守,怎麼可能活到今日。

還好,不出意料她今晚就會死。

關念凌沉默地笑了笑,唉,阿然果然天真,也只有這個傻子盼著她活。

“谷主!那個顧瑜挑了我們臨洮的地盤。”下人氣憤地稟報。

但王玄滄只是讓他退下,然後一言不發。

一處而已,沒了就沒了,若是顧瑜什麼也不做,那才是真的窩囊,根本不配成為他的女婿。

他滿意地看著面前的女兒,爽朗大笑著,又興致極高地喝了兩杯小酒。

可他不知道,這僅僅是開始。

看著一具又一具非人的的屍體從地牢中抬出,古朔的臉越來越冷,最後彷彿能殺人似的。

一群畜牲,連小孩婦孺都不放過,血淋淋的慘狀昭示著她們在生前經歷了多少折磨。

十一攥著拳頭砸向牆壁,“失蹤了這麼多人,縣令為什麼不去查,還有心情喝酒遊湖!”

二人沉默而肅穆地看著面前的的屍體,熱風吹起地上的灰土,帶起混著腐臭的血腥。

“找個地方先安葬吧。”

面容早已分辨不清,那些丟失的人家恐怕也不會前來認領。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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