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是在晚上,殿前歌舞昇平,顧瑜才攜家眷姍姍來遲。

高座之上,皇后娘娘失手打翻了杯盞,身後的宮女上前請罪,眼神裡一片畏懼。

“皇后娘娘息怒。”

躁動很快引起聖上的注意,蕭亦寒擰著眉,“發生什麼事了。”

皇后收回了目光,彈落指尖的酒水,示意他看向東邊。

“那孩子長得像一個故人。”

故人是誰,她沒有道破,但憑那張臉,自然猜得出來。

看到女孩的臉時,他愣住了,一種濃烈的,澎湃的情緒洩出,蕭亦寒捏緊拳頭,凌厲的目光看向下方,滔天的怒火掩藏不住。

很好,江潮,你竟敢隱瞞朕至此。

那分明是他的女兒!

聖人之怒伏屍百萬,可江潮淡然一笑遙祝喜樂,抿掉盞中酒,不再去管駭人的目光。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狠狠灌下一口酒。

就在此時,蕭嫿不合時宜地插嘴,“顧夫人好大的排場,竟讓在場這麼多人等你。”

一時之間,這裡成為了焦點,顧瑜握緊她的手,寬厚的肩膀擋住了部分視線。

箜篌斷了半拍,但又緊追合上曲調,原本的私語化為沉寂,四周瀰漫著淡淡的硝煙。

眼前人不懷好意,白纖凝沒有接話,扶著人緩緩落座。

“這霓裳舞早就看膩了,聽聞顧夫人能歌善舞,不如上臺舞一曲,父皇,您說呢?”

蕭嫿調皮地眨眼,請示之語難以讓人拒絕。

蕭亦寒頭疼地擺手,“瞎湊什麼熱鬧,這麼多舞女還不夠你折騰,老實待著。”

自覺丟了面子的蕭嫿氣得臉紅,委屈地望向父皇。

他自然讀懂女兒的眼神,之前她說過想收拾白纖凝,可眼下卻不打算配合。

“呵,她比我這個公主都矜貴嗎。”

蕭嫿剜了一眼,原本明亮的眸子彷彿淬了毒,本打算趁跳舞做手腳斷了她的腿。

沒想到失算了,她壓根不上臺,還在那裝啞巴,連父皇都被策反了。

“要論品級,阿凝自然比你高貴,這麼想看別人跳舞,你怎麼不自已去跳。”

蕭嫿被這話氣得渾身顫抖,“顧瑜!你什麼時候喜歡小白花了,眼睛瞎了就去治,她哪點比得上我!”

顧瑜半眯著眼睛,拇指輕敲杯沿,說了句適可而止。

皇后娘娘也在此時出聲,示意心腹帶公主下去,意圖緩和氣氛。

小白花本人漫不經心,她抬眼朝蕭嫿一笑,頗像個只會躲在人後的心機女。

白纖凝雙手交叉支住下巴,悠然地看著這一場鬧劇。

可以確定,蕭嫿喜歡顧瑜,在場有同樣想法的女子也不少,不過與她無關。

宴會依舊繼續,仿若無事發生,使臣進獻的貢品無外乎奇珍異寶,直到鐵籠抬上大殿。

那裡面關押的是一隻老虎和白鹿,呦呦的鹿鳴讓人心揪,鹿角上血跡斑斑,老虎被鐵鏈拴著,腹部汩汩流血,看樣子是白鹿佔了上風。

東莞使臣笑得像只狐狸,他拱手道:“這便是我們國君進獻給陛下的貴寶,諸位可要一觀?”

說罷,一手扯住鬆垮的鐵門,囚籠裡的老虎怒目而視,似要把人撕裂。

膽子小的人嚇得退到後邊,御前侍衛連忙圍住這裡。

蕭亦寒安撫著皇后,眼裡一片深幽,暗示般瞧了眼藥谷。

太子蕭宸笑得淡然,拍手道:“那就請使臣以身飼虎,先走一步了。”

吼——

老虎衝出牢籠轉了一圈,鎖定使臣張開巨口,咕嚕一聲,血液從喉管飛濺,屍體跌落在地。

“啊!——”

四座皆驚,就像籠中白鹿一樣驚懼,血腥的一幕刺激著雙目,白纖凝不適地皺眉。

“沒事吧。”

顧瑜用浸過柚子水的繡帕捂住她的鼻息。

清甜蓋過濃郁的血腥,她搖搖頭,拉下覆在眼前的大手,“我沒事,你早就料到了?”

“東莞不安分的徵兆已久,邊陲小國也動了心思,有了聯盟趨勢,按陛下的意思,殺雞儆猴。”

顧瑜柔聲解釋,扳過少女的臉不讓她去看。

老虎嘶吼著扯破東莞其人的喉管,收割完數十條人命。

殺完該殺之人,老虎人性地俯首,朝拜陛下。

蕭亦寒龍心大悅,滿意地點頭,面帶笑容“慈祥”地盯著下首的小國使臣。

“諸位還有什麼至寶一併呈上來吧,免得還要收第二次屍。”

見他們不敢言語,蕭亦寒直接下了定論,“東莞進獻的老虎獸性大發,大殿之上公然行兇,賜死。”

瞧見白鹿驚懼的眼神,他話音一轉,“白鹿本是祥瑞,卻被傷害至此,實在令朕痛心,直接安頓到御獸園,好生照料。”

人人都是白鹿,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立功的老虎還咧著大牙,沒有意識到死亡來臨。

嘭——

侍衛身披甲冑,警惕地抬著昏迷的老虎到了殿外。

瞎了一眼的李公公尖著嗓子宣告結束,高座之上的目光鎖定這裡。

“顧瑜,待會留宿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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