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隆和那拉氏走進府中,從這一刻起,他們不再是親王和王妃,只是京城一個普通人家的老爺和夫人。

送走了他們最疼愛的女兒,那拉氏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和福隆嘮叨:

“老爺,我之前跟你說,容我再去人牙子那裡買兩個合適的丫頭讓涵兒帶走,可你偏偏說等不了了,這次涵兒的兩個貼身丫頭都不願意離開她們的家人,不想離開京城,涵兒身邊連個貼身照顧她的丫頭都沒有,我想想就難受......”

那拉氏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福隆長嘆一口氣:

“夫人,如今這形勢一天一個樣,咱們涵兒又長得如花似玉,只有早一天讓她離開京城我才放心,她身邊不是還有四個婆子和四個丫頭嗎?那些丫頭雖然年齡大了些,以前也沒有在涵兒房中侍候過,但這一路不是還有忠誠嗎?再說了,我另外派了府兵在後面一路尾隨他們回到鄂西,安全上你不用擔心。”

那拉氏雖然知道福隆的這些安排,但一想到從此和女兒天各一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還是坐在房中暗暗落淚。

兩夫妻正在房裡淚眼相望,福爾泰和他的正妻盧晴雨在丫頭的帶領下過來了,福爾泰自小就對妹妹福爾涵十分疼愛,如今妹妹離了府,他們夫妻心裡也不是滋味,看到雙方正在難過,福爾泰問福隆:

“阿瑪,如今您不再是王爺,咱們這一大家子,您準備怎麼辦啊?”

是啊,大清滅亡了,他這個從前主管戶部的忠親王現在既沒有爵位,也沒有了俸祿,以後這一家人一百多口人可如何生活?

福隆伸出右手擰了擰眉,說:“這件事我本來準備晚點再和你們商議的,現在既然你問了,那咱們就去前廳,把所有人都叫來,大家一起商量。”

福隆叫進來一個丫頭,吩咐她:“去將側妃和姨娘和所有阿哥,哦,不,少爺、小姐都請到前廳去,就說我有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丫頭遲疑了一下,這才應了一聲“是”退出去通知各房了。

她之所以遲疑,便是這突然要改口的稱呼,從前府裡的主子是“王爺、王妃”,小主子們是阿哥、格格,可現在一律都要改口了,別說這些主子不習慣,就連下人們也很不適應。

半個時辰後,在曾經的忠親王府前廳,一家子人都坐在那裡等候福隆發話。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悲慼,未來的命運如何,所有人都不知道,都很茫然,所以現在他們只能掩面而泣。

福隆看著女人們都哭哭啼啼的,清咳了一聲說:

“好了,雖然大清沒了,王府也不存在了,但現在我們不是還都活著嗎,雖說那些鬧革命的說將來不會再有皇上了,但目前為止他們也沒有對我們這些人怎麼樣,所以暫時我們都是安全的。今天我們把涵兒送走了,你們若有想自尋出路的,現在就提出來,我可以放你們走。”

廳裡坐著的除了那拉氏和她的兩個兒子福爾泰、福爾康,還有一個側妃汪氏以及她所生的一子一女,兒子叫福爾新、女兒叫福爾沁,分別行三、行四。

另外還有一個姨娘秦氏,她只有一個女兒,比福爾涵還小五歲,這一年剛十一歲,名叫福爾沙。福爾沙排行老六。

福爾泰和福爾康都已成婚,福爾泰娶的是戶部官員盧侍郞之女盧晴雨。

福爾康娶的是吏部官員戚侍郞之女戚氏,閨名叫做戚單。

福爾新和福爾沁都已議親,本來準備這一年都要完婚的,現在看來親事十有八九要黃。

福爾新這一年十八歲,福爾沁也是十六歲,她比福爾涵大兩個月。

福隆的話說出來後,所有人都沒有迴音,那拉氏見此情景,這才說:

“老爺,兩個妹妹這一輩子也沒有別的去處了,肯定是要跟著老爺的,我看現在為今之計是要商量咱們今後的生活,您和爾泰、爾康都沒有了俸祿,咱們這一大家子人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過日子。”

這時福爾泰也說:“阿瑪,咱們可以把下人發賣一些,每個人留一個貼身的丫頭,一個小廝,各房的粗使婆子和丫頭也減去一些,這樣也能節省一筆開支......”

福隆聽了點點頭,又看看其它人,問:“你們也都說說,可還有什麼別的想法?”

側妃和姨娘都是眼睛紅紅的搖搖頭,最後還是側妃,哦,現在要叫側夫人,汪氏說:

“老爺,妾身聽說很多京城人氏都往南方去了,您既然把五姑娘送到了鄂西,為何咱們不能也跟著去?也不必讓五姑娘知道我們去了,您可以選一處離五姑娘不遠的地方,我們一家人在那裡安定下來,既避了眼前這可能發生的禍事,又可以守著五姑娘,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那拉氏聽了側室汪氏的這一番話,心裡頓感萬分熨帖,她立刻接過汪氏的話說:

“老爺,妹妹說的話有道理,與其我們留在京城擔驚受怕,不如我們也去鄂西吧。”

福隆很意外汪氏這次會站在那拉氏的角度說話,他問汪氏:

“汪氏,新兒和沁兒的婚事我記得都定在今年,咱們要是去了南方,那他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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