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儀式開始的時候,言念準時出現。

除了那一身更加華麗的紅袍,她身上似乎沒有多少變化。

鬱離控制了許久,也無法使心跳的速度慢下來,索性破罐子破摔,滿眼都是剋制不住的歡喜,快步走到她面前,笑著伸出手,“姐姐,我扶你。”

不知是徹底死心了,還是他控制得好,言念沒有再在那雙眼裡看見那些讓自己煩躁的情緒。

她收回視線,倒也不在乎,那個被自己一點點帶大的小孩已經死在了那天。

當他毅然決然地說出那句,“沒關係,等她嫁給我以後自然會聽我的。”

當他本來單純的眼裡爬滿野心與慾望,大言不慚地發誓要滅盡人族,一統無恒大陸。

當他手段殘忍地把那些對她釋放善意的無辜之人一點點折磨至死。

當他一點點折斷她的羽翼,妄圖把她困於籠中。

當他笑著與長老說,“人族又如何?修真又如何?廢了修為,便礙不了事。我魔族莫非窮到養不起一個凡人魔妃?”

當他轉眼又跑到她面前裝模作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一切,就結束了。

原主會心軟,會猶豫,她不會。

她對他最大的仁慈便是永遠不會親手了結他,除此之外,已經沒有什麼情分了。

子不教,父母之過,她試圖挽回,試圖補救,可在他依然選擇出手的時候,她便放棄了。

那時候,她還懷著那點心軟,覺得他只是因為磨難太多扭曲了性子,沒有清理門戶,不想他一朝長成,便對她身邊的人下手。

她不會再讓自己後悔了。

儀式結束,她召集眾長老,在眾人早有預料的眼神中否決了他們提出的攻打人族的議案。

讓各長老把自己手下負責的工作及近況整理好送到她書房,她便遣散了眾人。

陽奉陰違的後果,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她沒有多少提醒的想法,只是漫不經心地起身,出了王宮。

鬱離站在街邊的轉角處,微微皺眉,只那麼一恍神,姐姐居然就不見了。

他放開神識去尋找姐姐的氣息,果然,一無所獲。

他說不上是氣餒還是什麼,身子一晃,便回了他的新住處。

言念坐在雅間裡,輕輕瞥了鬱離一眼,又收回神識。

她身前的男子恭敬地垂著眼,放輕動作為她斟茶。

“主子,近來各世家都很安分,如主子吩咐的那樣,明面上還是聽從前魔尊的命令,背地裡儘量能拖就拖。”

言念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嗯,繼續保持。”

男子有些不解,輕輕抬頭看向言念,在看到她微微頷首時才道出心中的疑惑,“主子,您如今已經把前魔尊趕下臺了,為何不收攏權力?”

言念打量著茶杯上的花紋,聲音聽不出喜怒,“他翻不出什麼風浪。”

男子的聲音溫和又理智,“可一山不容二虎,一宮不容二主,在普通魔族眼中,您會沒什麼威望,倘若他們不信任您,可能會鬧出什麼亂子。”

言念把茶杯一點點捏碎,又讓縫隙一點點消失,直至恢復如初,“出了亂子才好。”

男子確定了心中的猜想,微微一笑,“主子,可需要屬下出手,推波助瀾?”

言念沒有拒絕,“注意分寸。”

男子站起身,行了一禮,“屬下定不會讓人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言念不置可否,揮揮手讓他坐下。

“迷鴉那邊如何了?修真界最近可有什麼趣事?”

男子面帶微笑,與她認真地細說。

“迷鴉那邊來信說,有些小家族換了家主後,不太安分,她已經派人前去交涉了,若是個好的,便看看對方是不是想換個合作方式,或者有什麼其他的需求,若是個壞的,便處理了。

“那些大世家還好,本來也沒出什麼亂子,清理掉那些人後應該會更安分。聯盟和大宗門那邊也一切正常。就是有些小宗門損失太大,想帶人來加入我們,她已經讓霧靡和戒岸帶人去篩查了。

“前些日子,驪音宮宮主與飛花谷少主的婚約取消了,驪音宮宮主與飛花谷少主的小師妹在第二日結為道侶,飛花谷谷主怒火中燒,直接把那個小弟子逐出師門,順便把驪音宮宮主的頭髮燒沒了。

“萬劍宗的劍冢被人偷空了,如今在重金懸賞那人。彼岸島颳起了萬年難遇的颶風,島上的人搬入鳳凰崖時才發現他們把島主落在島上了,派人回去找時發現島主跳海了,然後漂到了鳳凰崖。”

典嶼素來喜歡看八卦,更喜歡與言念分享八卦,如今那雙狐狸眼已經眯了起來,滿是笑意。

言念靠在椅背上,看著他興奮地手舞足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她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不過她是個善解人意的上司,對於屬下這點愛好還是要好好呵護的。

不知不覺間,典嶼便說了三個時辰,他看著對面睡得很香的言念,輕輕彎了彎唇。

主子總是很累,也只有他才能讓主子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了。

主子一直是個很好的人,哪怕每次都會在他的聲音裡不知不覺熟睡,下次也總是會在他期待的目光裡放任他嘰嘰喳喳,似乎永遠不會不耐煩。

他歪了歪頭,咦,講到哪了?

魔族換了個魔尊的訊息自然傳到了修真界,不過這魔尊來歷不明,不論誰去查都查不到魔尊的容貌過往,連素有萬事通之名的撥沙、雲裡、見淘、霧金四宮也沒有傳出來任何有用的資訊。

修真界本來還在期待前任魔尊與現任魔尊打起來,好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也能趁此機會休養生息,為接下來的戰爭做好準備,沒想到等了許久,魔界還是安安靜靜的。

修真界派的人都快把魔界盯出篩子了,還是沒有查到魔界的什麼異動,便漸漸鬆懈下來。

言念在魔尊的位置上待了將近一個月,表現一直都無功無過。

魔界的眾長老在試探過後,便放鬆下來,開始在暗地裡搞小動作,鬱離偶爾發現,便會大怒,或把人撤職,或把人流放,更有幾個直接抄家滅族。

言念總是坐在主位上,淡淡地看著被她封為右護法的鬱離神色激動地處置手下,再不鹹不淡地安撫一句,“彆氣壞了身子。”

鬱離看不懂她的神色,行事愈發小心,連帶著那些長老也收斂了不少。

再後來,他們換了政策,總是時不時跑到她面前哭訴魔族這些年如何被人族打壓,身為魔尊,她有義務保護好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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