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如今已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傀儡魔尊了,跟著他趕來的都是親信,皆瞭解他們當年的那些事兒。

聞言,眾長老默默地退下,順便把地上趴著的人拎走,給兩人留出敘話的空間。

鬱離幾步上了樓,來到言念面前,伸手想抱言念。

言念嘴角含笑,往後退了一步。

鬱離抬起的手頓住,乖乖巧巧地放下。

言念看著鬱離的動作,眼中掠過一抹厭煩,又很快恢復了平靜,“準備好儀式歡迎我的迴歸。”

鬱離小心翼翼地觀察言唸的神色,“姐姐,你同意幫我們了?”

言念搭在扶手上的胳膊輕輕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如今,我才是魔族的王。”

鬱離臉色一白,狼狽地跪倒在地上,他仰頭看向言念不再溫和的眼神,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言念彎腰,掐住他的下巴,眼中帶笑地看著鬱離那雙漂亮的眼睛裡複雜的神色,裡面有什麼呢?期待?害怕?絕望?野心?懇求?

她心中升起幾分厭惡,看了一會兒便錯開眼,不想在那雙本該乾乾淨淨的眼睛裡看到這些,聲音忽然冷漠下來,“我會一點點地掐斷你的羽翼,就像你當年那樣。至於你那可笑的鴻圖,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藏在心裡。你也知道,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

鬱離眼中慢慢地蓄滿了淚,他想解釋,又不知如何開口。

言念說完,就鬆了手,消失在他面前。

鬱離愣愣地跪在地上,神色不斷變化,最後慢慢爬起來,面無表情地走出客棧,帶著一眾手下回了王宮。

在魔族,地位是由血脈等級決定的,其次才是實力。

魔尊素來由血脈等級最高者擔任,從前是鬱離,如今自然是言念。

加冕儀式就定在一個月後,時間很緊,但鬱離帶著手下處理得有條不紊,該有的步驟一個不少。

言念把歷屆魔尊的寢殿推了,在原址上放了個奢華的空間法器,便閉關不出了。

鬱離的手下敢怒不敢言,只能跟著鬱離老老實實地幹活。

劇情發展到如今,自然不會再走向當初的軌跡,系統便直接結算了獎勵。

不過言念沒有什麼精力去看,魔神的傳承太過霸道,她幾乎快壓制不住體內的殺戮之氣,只能一遍遍地執行著佛修的功法,強忍著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體內廝殺所帶來的疼痛,努力讓兩者和諧共處,乃至融為一體。

神魔之子本不為天地所容,若是此強彼弱還好,如若兩者皆強,終究逃不過爆體而亡的下場。

混沌古神的力量雖然有著相容幷包的能力,但終究還是偏向神明的,言念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體內屬於佛修的力量,壓制著那股翻湧著的嗜血與瘋狂,同時用混沌之力慢慢地使兩者或者說三者融合。

當年,魔族的長老透過鬱離探查到了言唸的身份,便計劃著徹底除掉她體內屬於神明的血脈,再把她扔到上古遺留下來的血池裡激發魔神的血脈,好控制著她帶領魔族征戰天下。

言念知道,雖然魔族在這些年的休養生息裡慢慢壯大起來,但沒有她的助力,想滅了人族還是相當困難的,所以她當年便一走了之。

魔族的野心難以磨滅,戰爭是難以避免的,但她不想成為一切的導火索,不想當傀儡,更不想成為生靈塗炭的罪人。雖然阻止不了,但能推遲一會兒便是一會兒。

發現祭壇下方的異常時,她其實想離開的,一來,自己未必能在血脈衝突中活下來,二來,萬一她棋差一著,被魔族控制,當年的努力便功虧一簣了,甚至會比劇情裡更糟糕。

徹底覺醒的魔神,和有著魔神血脈的凡人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前者揮揮手就能創造出數不盡的魔族士兵與將領,本身更是個取之不盡的魔氣之源,後者需要源源不斷地放血,才能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透過陣法創造出蘊含魔氣的傀儡,本身的魔氣濃郁程度更是比不上前者。

說來可笑,她本以為自己真是無父無母、天生地養、了無牽掛的佛子,沒想到鬱離被魔族的人帶回去時,她無意間覺醒了一成的魔神血脈。

雖然不知道那傳聞中無慾無求的神族是怎麼和名為魔神,實為魔祖的墮神搞到一起的,又是怎麼冒天下之大不韙把她給生了下來的,但她知道一點,不論當年發生了什麼,自己都被拋棄了。

和上一個世界多麼像呀。

這些死的淒涼的委託者怎麼都有一個不太合格的爹孃呢?

她原以為,天下的父母都會像她的父母那樣,永遠無條件地愛著彼此,也愛著自己的孩子。

有了對比,她越發想念自己的父母。也越發心寒。

可她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渴望與那一份微不可察的希冀,說不定,當年的事有什麼誤會呢?

說不定,她的父母是懷著萬般不捨才離她而去的呢?

她難得如此衝動地跳進了魔神的傳承之地,透過傳承的考驗之後,她應該可以發現當年的蛛絲馬跡吧?

死又如何?任務失敗又如何?她從來只是個瘋子。

若是再一次被控制,也不過是再一次傾盡全力自爆罷了。

她有這個自信,哪怕決定不了自己的行動,但她還是有實力決定自己的生死的。

透過傳承之後,她看見了答案。

沒有人明說,但她就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自己被拋棄了。

也不對,自己的出生,本來也只是個陰謀。

她註定是個棄子。

那一瞬間,她想毀了一切。

特別是看見鬱離之後,看著他眼中摻雜的利用,她就控制不住地想撕了他。

可她終究停了手。

她還記得自己是誰。

沒有人可以控制她。

她是原主,又不同於她。

當務之急,是活下來,好好活下來。

言念體內的力量慢慢開始融合,偶有暴動,都被她毫不留情地壓制。

她狠起來的時候,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會顧惜。

不過,在這個世界裡,還是有一個人知道的,她也是個極溫柔的人。

言念周身的暴虐忽然被撫平,她的心神終於平靜下來,有條不紊地梳理著體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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