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一旦認真起來,容易忘了時間。

溫其常常扮演助理的角色,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居然也忘記提醒她。

等兩人反應過來,已是第二日清晨。

他們兩人都不需要睡覺,自然也沒什麼大礙,簡單收拾一番,又開始新的一天。

溫其坐在車上,微微閉了閉眼,美色誤人啊——他昨晚什麼都沒幹,就那麼坐著看了念念幾小時。

他已經許久沒在唸念面前如此失態了。好在,念念不知道。

日上三竿時,付西華終於醒了。

他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怔愣了一會兒,輕輕笑起來,笑著笑著,淚水便溢了出來,劃過臉龐,一滴一滴地落在被子上。

一刻鐘後,他收拾好心情,下樓吃飯。

樓下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就是很冷清,比他曾經的家還冷清。不過,他反而覺得自在。

他掃了一眼餐桌,捏起放在餐桌上的字條,神色莫測。

沒有血親,還有朋友嗎?他倒是會安慰人,若是念念也能這麼說,就好了。念念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認可的朋友。

吃完飯,他看著客廳裡一摞摞的書,莫名想起那段被念念壓著讀書的歲月,想不到溫其也有這樣的愛好。

他攥緊了手中的字條,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有些苦哈哈地翻開書,心中卻慢慢地暖了起來。

遇見念念,真好,遇見溫其,也好。還好,他失去了這一世的親人,卻遇見了可以處一輩子的朋友。

言念倚著牆,把溫其攔在地下室門口。

溫其把門關上,看似懶懶散散地靠著門,實則手心裡都是汗。

唔,念念要幹嘛呢?怪他沒把身世交代清楚?念念也沒跟他說自己的身世呀,他要不要藉此問一問呢?可他們的童年都是傷疤,他不介意揭自己的,但不想揭念念的。

哎,都怪他們前世太順風順水了,這一世稍有坎坷便不敢說了,生怕對方跟著難過。

言念看出他在想什麼,微微垂下眸子,她好奇的不是他的身世,畢竟昨日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她只是覺得,溫母的死很是古怪。當時聽著不覺得,細細揣摩後才發現不對,以溫其的醫術,不至於治不好的,最大的可能,便是系統插手了。

“溫溫。”言唸的語氣有些輕,讓溫其一下子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原世界,念念不用再頂著原主的人設,用最冷淡的語氣說著最冷淡的話。

但他很快回神,淺笑著問:“怎麼啦?”念念這模樣,可不像是要說什麼好事。

言念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問:“是不是,它不讓你救?”

主語和賓語都沒有交待,但溫其還是明白了,他的臉色一點點地沉下來,抿緊了唇。

言念見他不說話,抬頭望去,恰好撞見溫其眼中的疼痛與不甘。她默了默,心中的猜測已經有了答案。

為什麼不能救呢?她在腦中快速地思索,為了走劇情嗎?可溫其肯定會放棄劇情的。而且,不同於她,這是溫其一生悲劇的開始,為什麼不可以直接掐死在搖籃裡?

她又想起,他們之所以能回到原主尚未出生時,都是因為原主所獻出的靈魂之力及功德之力。

逆轉時空,重來一世,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大部分人沒有這個能力付出代價。找上他們的原主是有這個能力,但以原主的功德,也只夠他們逆轉時空,逆轉之時,便是原主靈魂消散之際。所以,原主只能託付他們改變原本的命運。

這麼說來,縱使時空逆轉,他們能改變的也只有原主的命運嗎?其他命數已盡的人,他們救不了嗎?

可上天有好生之德,總會留有一線生機的,若是能抓住那一線生機,命數便會發生變化。她不信溫其會抓不住那一線生機。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難道在過去的時空裡,他們屬於已逝之人,縱使如何挽救,也無濟於事?

溫其緩緩挺直了背,一步一頓地走向言念。言念正沉浸在思索中,冷不防便被他擁入懷中。

她還沒反應過來,目光沒有焦點,只是虛虛地落在溫其後方。

溫其知道她在想什麼,放緩了聲音,“為什麼系統會阻止我呢?”

言念跟著說:“為什麼呢?”

溫其垂眸看她,慢慢引導,“我們既是外來者,又是逆天改命之人,還未被這方天地接納。這時,我們妄想改變他人命運,會被看做什麼呢?”

言念想起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它怕我們心懷不軌。”

溫其有些欣慰,“異端會被不惜一切代價抹殺,所以,在這方天地還未理解我們的來意之前,我們不可異動。”

言念皺了皺眉,“你被抹殺過。”

溫其一愣,一陣天旋地轉後,他已經躺在了實驗臺上,手腳被鎖住。

他呆呆地望著言念,看著她拿出了新研製的儀器,溫柔又不容拒絕地幫他戴上,然後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溫其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實驗室旁的休息室裡,渾身暖洋洋的,先前折磨他的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他發了許久的呆,然後捂著嘴,渾身輕顫。

言念察覺他醒來,剛推開門,就見他形容怪異,舉止瘋癲,不由退了半步,“我把你治壞了?”

她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冷淡,卻還是讓溫其心中一軟。他抬眸看去,終於恢復了平靜,“沒有,念念很厲害,比我厲害。”

言念眯了眯眼,“你的醫術不差,只是醫者難自醫,為何不找我?”

溫其翻身下床,慢慢整理好著裝,“我自己犯的蠢,怎麼能拖累念念?”

言念並不贊同他的話,走進房間倒了兩杯水,“這不算犯蠢,只是自不量力罷了。”

溫其笑著接過溫水,一飲而盡,“自不量力可不就是犯蠢?”

言念捧著杯子,抿了一口,“自不量力還有另一種說法,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溫其在她旁邊坐下,有些無奈,“你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言念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都有。”

溫其正色,“謝謝。”

言念掏出一枚隨身碟,推到他面前,“好好學學,下次等你救我。”

溫其鄭重收好,“我不太想遇到那一天。”

言念起身,眸色幽暗,“這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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