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那天,言念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先是校門口的值日生破天荒地對她笑得一臉燦爛,再是路上那些頻頻投來的目光一改之前的鄙夷厭惡,不是仰慕便是欣賞亦或愧疚。

她隱隱有了猜測,隨後便被班裡整整齊齊坐著的人大聲歡迎,她聽著班上比軍訓時還有力的口號聲,退了一步,詢問地看向溫其。

溫其的眼中也帶著幾分詫異,同樣一頭霧水地回望她。

言念這才想起來,哦,溫其和她一直在一起,想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眼尖地看見門後似乎有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進了教室。

一捧鮮花驟然被塞進她懷裡,她看見付西華笑眯眯地對她鞠了一躬,又見他從身後的同學手中接過另一捧花,遞給了溫其。

走廊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列警察走了進來,為三人佩戴了勳章,遞上了錦旗。

她險些以為自己暴露了,就見一位熟悉的警官朝她眨了眨眼,她鬆了口氣,跟著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

校長先生的聲音在廣播中響起,大意是表揚三人見義勇為,制止了行兇的歹徒,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

他頓了頓,提起一件陳年舊事,表明先前運動會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幾位受害者主動自首,聲稱這一切是付嘉琪與他們自導自演,打算陷害言念與付西華。

班上安安靜靜,顯然早就知道了這些。

想起今天這樣彷彿彩排了無數次的井然有序,她不禁感嘆學校的心細,沒有人質疑驚訝變臉,確實很好地讓她保持住了好心情,她掃了一眼身邊的警察同志,也很好地維繫住了學校的體面。

她目光有些淡,不過,那又如何呢,一樁樁悲劇依舊在上演。她很快收了思緒,與警官友好地道別。

付西華翻來覆去地看勳章,高興極了,湊到兩人桌前嘰嘰喳喳地說話,顯然忘了自己被砍的那一道刀傷還未痊癒。

那偽造的傷口雖然淺,但他確確實實是死過一回的人,器官其實有不同程度的衰竭,血也流失了大半,所以身體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眼看他馬上要因為過於興奮而暈厥,言念暗自施法,悄無聲息地給他恢復元氣。

她如今的水平還差了些,等她練習好了,便幫付西華修復身體,總這樣下去可不行。

溫其感受到身旁的靈力波動,主動接過話頭,以免付西華打擾言念。

雖然念念素來能一心幾用,但專心和分心總是不一樣的,他要把一切可能傷害到念念的事物的苗頭掐死在搖籃裡。

畢竟快中考了,老師等了一會兒,便進來把同學們的興奮澆滅。班上又響起朗朗的讀書聲。

經歷這一遭,付嘉琪安分了許久,一直到中考結束也沒弄出什麼么蛾子。

他們班的實力不錯,基本都考上了本校的高中,言念毫無疑問地以唯一一個滿分拿了全市第一,班主任還不無遺憾地說,若是全省統一考試就好了,他們還可以拿個省狀元回來。

早在中考前,大家便商議著去畢業旅行,吵了許多天,才定了下來。

謝師宴結束當晚,大家便興奮地坐上了出遊的火車。

言念是被付西華拉去的,溫其自然要跟著。言念還是第一次為了旅遊外出,一時也有些新奇。

在火車上,她才聽付西華說,他們這一次要去看大海,看沙灘,看崇山峻嶺,看大漠孤煙,看風吹草低見牛羊。

本以為只是個普通出遊的言念沉默了很久,問了兩個問題:“要花多少時間?要出多少錢?”

付西華就知道言念沒有聽班上的討論,正打算隨便編個數,就見溫其認認真真地回答,“一個地點五天,大約一個月,一人五萬起步,具體的錢數等回來後再說,收錢也是在回來後。”

言念記得班上的人到齊了,不由有些驚訝,“我記得,許多家庭怕是拿不出這麼多錢。”

付西華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爸爸出百分之八十。”

言念看著他,想起付西華住院的那十來天孤零零的身影,瞭然,“補償?”

付西華的眼中早已沒有多少失落,他笑得大大咧咧,“是啊,那人出錢向來大方。”

言念見此,沒有多言,繼續靠在枕頭上看書。

第二天出火車站時,付西華猶豫著遞給言念一部手機,“念念,出門在外,有手機方便聯絡。”

言念沒有拒絕,“多謝。”

第一站是海邊,許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海,不由興奮地在海灘上撒丫子亂跑。

三人找了一個帶遮陽傘的小攤,點了飲料,靜靜地看著。付西華其實也沒見過海,但他有些暈火車,無奈之下只能坐著休息。

言念倒是見過許多次了,只是曾經整顆心都撲在任務上,並沒有什麼時候閒下來靜靜觀賞,此時一見,心境竟有了不小的提升。

溫其素來喜歡跟著言念,這海早便不陌生了,但他一直以為言唸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今日才知是自己誤會了。

他微微一笑,似乎自己對言念還是不夠了解呢,不過沒關係,他們的時間還長。

大家瘋玩了一陣,開始撿貝殼,撿被衝到沙灘上的海鮮,時不時還被不知名的生物蟄一下。

付西華休息好了,也加入其中。

約莫撿了一刻鐘,他用衣服兜著貝殼跑回來,滿臉笑容,“念念,送你了!”

言念坐直了身體,看著他把貝殼倒在桌子上,不忍打擊他的興致,認真地道謝。

付西華只擦了擦汗,又跑回太陽底下。

言念把堆成小山的貝殼一枚枚挑出來擺好,不由自主地給它們做了簡單的分類。

溫其下意識掏出紙筆,正要寫寫畫畫,就被言念阻止了,“今天是出來玩的,別整這些。”

溫其有些委屈,“那你現在在幹嘛?”

言念回答得一本正經,“我在幫它們比美。”

溫其收了東西,“去玩玩?”

言念顯然坐不住了,但為了維持人設,還是穩穩當當地起身,悠閒地走向碼頭。

溫其與老闆打了個招呼,也慢悠悠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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