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其這次以藥學專家的身份出面,他直言自己對醫學有所研究,或許能給出一些建議,這不奇怪,很多人都是這樣。

但他念完自己的稿子後,所有人都收起了輕視的態度。如果這也算有所研究的話,那他們豈不是沒有研究?

會議的重量級嘉賓紛紛放下了矜持,開始圍著他激動地討論,旁人壓根融不進去。

言念表面上神情淡淡地看著溫其侃侃而談,其實一直在留意其他人的動靜。

她一邊觀察一邊篩查可疑物件,腦中飛快地閃過先前看過的資料,慢慢地把一些人記在心裡,同時確定了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如何安排人員接觸。

偶爾,她也瞥兩眼那幾個人,在心中不過想了片刻,便確定了他們的結局。

先前的幾次大清洗不過除掉了對方的左膀右臂,真正的大魚還沒落網,這次她們便是來收尾的。

她一心幾用,又開始思考最後一批武器的藏點,還有禁藥的,運輸路徑那已經派人去篩了,生產的話應該不在本地,當地沒有多少可靠的工廠。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得暗中排查一下。

她透過原主的記憶得知,當初付嘉琪找來的人有些不法分子。

她起初只覺得對方是些小蝦米,不然怎麼會為付嘉琪辦事,所以她沒有太多顧忌,直接出手。

她原本只是想提前把對方掌控住,避免出現什麼變數,沒想到誤打誤撞抓了一整個產業鏈。

不過她當時的動作有些打草驚蛇了,對方一旦藏起來,他們便很難一網打盡。

哪怕她此後摸到了一些線索,也還是讓對方逃了。

好在這一切快結束了。

其實他們如今已經不成氣候了,不過這種事吧,得斬草除根。

等會議結束,溫其頂著一張青澀的臉,來者不拒地收了一打名片。

她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要做的,隨大流地遞上一張不知從哪順來的名片,在溫其意味深長的目光裡乾脆地離開。

一回到臨時落腳點,她便開始寫接下來的計劃。

如今她們面對的其實只是某個龐然大物的一塊肉而已,不過她不指望能借此順藤摸瓜。

越是上層越是謹慎,他們沒必要一個個拆別人扔來的煙霧彈。

肉這種東西吧,不好藏,容易被抓住,她總有一天會把對方剜成骨頭架子,真到那時,這骨頭架子收不收拾,已經影響不了大局了。

她工作時東奔西跑,一點點收網,一下班便和那群偽君子把酒言歡,看著他們不懷好意地接近溫其。

等溫其這邊的劇情到了最關鍵的節點,她的工作也開始緊鑼密鼓起來。

她有條不紊地安排好抓捕行動的事宜,一切只等時機成熟了。

趁著這個空隙,她跟著那些人把藥換了,順便把狼刺激得發狂,然後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看著幾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她裝模作樣地搖搖頭,開始怒罵溫其:“若是真的心中有愧,我現在便把你踢回去,你直接以死謝罪吧!何必假惺惺地在那做戲!”

溫其垂著頭,聲音低落,“我這條命是母親換來的,不能死。”

她目光陰沉,“哦?你母親不希望你死,難道就希望你半死不活、如行屍走肉一般贖罪?”

溫其神色痛苦,“那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言念負手而立,眼中是一往無前的堅定,“若我是你,便會捨棄醫學以贖罪。你的夢想是救人而非醫學,捨棄這個最快捷的方式,你還能以其他方式靠近你的夢想。”

溫其恍然大悟:“多謝宋哥為我指點迷津!我今日便把這些狼遣送至其他地方。”

溫其把他們送至客房,便匆匆離開了。

言念被幾人圍起來七嘴八舌地誇讚。

“宋哥,還是你這招高!一下子就讓這小子再也無法學醫了!”

“就是就是!我們先前那招風險太大,還是這招穩妥。”

“接下來,沒有這小子搶風頭,想必我們便能在醫學界佔據一席之地了。”

“我在此提前恭喜宋哥了!”

“同喜同喜!”言念挺著啤酒肚漫不經心地與他們打哈哈,面上全是虛偽的喜悅。

幾個月後,這幾人便會葬身狼腹,讓他們高興高興也好。

等她房間安靜下來,溫其才悄悄溜進來。

“要走了嗎?”溫其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忐忑。

言念狐疑地看他一眼,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還早,不急。”

溫其眼中綻開驚喜的光芒,快步走到她面前坐下,“可以陪我說說話嗎?”

言念舉杯的手一頓,微微垂下眼簾,“我只剩半天了。”

溫其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半天已經很多了呀,你陪陪我好不好?”

言念心中越發酸澀愧疚,沉默著點點頭。

溫其興沖沖地要去拿酒,被言念阻止了,“我不能喝。”

溫其猛地停下,“我還以為你不會醉。”

言念輕輕壓了壓額角,“這是態度。”

溫其轉身,慢吞吞地走回來坐下,“雖然認真是優點,我卻希望你更輕慢一些。”

言念沒有反應,只是動作優雅地給他泡了一壺茶,然後倒了兩杯,“以茶代酒。”

溫其慢慢地抿了一口,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褪去。

言念也不著急,輕輕晃著茶杯,看裡頭的浮沫。

兩人相對無言,靜坐了許久。

溫其一直都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好像他們之間有一種誰也融不進去的羈絆,或者說,是一種無需言語便能彼此心意相通的默契。

他的心情平復下來,望著言唸的目光徹底被溫柔浸染,然而下一刻,言念身上逐漸攀升的氣勢讓他一下子繃緊了脊背。

他驚訝地看著言念心境突破,順帶提升了境界,有些語無倫次,“念念,你,恭喜,方才發生了什麼?”

言念淡淡地看向他,“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溫其笑眯眯地重複了一遍,“恭喜!你方才怎麼了?怎麼忽然突破了?”

言念看了他一會兒,“先說說你方才在想什麼。”

溫其大膽猜測,“和我有關?”

言念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抬手設了個結界。

天邊隱隱有雷聲滾來,言念與溫其默契地忽略了萬里無雲的天空,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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