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混亂與黑暗
“經典賽季才剛剛開啟，新秀就已經興起了嗎？”
“竟然說出要比肩皇帝。”
衝野笑了笑，攥起的手逐漸放鬆。
經典賽季（1998—1999）
這個群英薈萃的時代，被稱為...
—黃金時代—
“這是出於我對於實力的自信。”
唐元的眼睛微眯，神色穿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自信。
“你的實力嗎…的確有這一方面的因素。”
“能夠快速發掘出好歌劇的領域，你的水平，確實不低。”
“但重點不是這個，”
衝野意味深長地看向唐元一眼。
“這場每日王冠的記錄，已經傳到高層那邊了。”
“有一個參賽人，因為受到領域爆發的夾擊，精神層面受到不可逆的傷害。”
“現在外界的輿論，非常嚴重。”
唐元微微頷首，打斷了衝野的發言。
“我不是一個喜歡拖沓的人，有什麼問題，直說吧。”
衝野的嘴角咧出一個微妙的弧度。
“部分高層想要禁止開發領域。”
“你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近的來說，對於兩個大型戰隊，也對於你。”
“遠的說，就是日本將沒有未來。”
衝野顯得坦誠了不少，原本臉上的輕鬆也轉變為了嚴肅。
“高層的決策，既然能傳到我這邊，自然已經被不少記者捕風捉影。”
“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秋川理事長，想要聯合起一部分人，影響投票。”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極為明確，就是拉攏。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加入？”
“的確如此。”
“畢竟你是好歌劇的訓練員，你會跟我們站在一邊的。”
唐元眯了眯眼睛，不再回應，但收起了衝野遞來的紙條。
轉身走回居酒屋。
“明天，來理事長辦公室，有老朋友找你。”
……………………
第二日早晨，特雷森學院。
一夜無眠。
對好歌劇囑咐幾句過後，便走向特雷森學院的最高樓。
......
理事長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死一般死寂，無人開口。
坐在最中心的秋川理事長用筆圈畫著什麼，甚至都沒有抬頭。
其他人一臉冷汗的站在兩側。
全是資深訓練員，包括衝野與東條。
以及學生會的魯鐸象徵與氣槽。
站在理事長身後的秘書，駿川手綱，微微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唐元關上門，移向一旁。
“所有訓練員都來了吧。”
理事長放下筆，眼睛中泛起光亮。
但說出來的語氣讓人發寒，讓所有人都不敢隨意開口。
“我已經把那一場的情況發給各位了，你們就沒有什麼要表示的？”
環視周圍的大多人，都在一旁竊竊私語。
“我倒是認為...廢除領域，不失為一種選擇。”
一位年輕的訓練員率先開口，扶了一下戴的眼鏡。
理事長的神色一怔，微微嘆了口氣，但並未阻止繼續開口。
“都是因為那些記者，把這個情況抖露出去，廢除我們對賽馬娘領域的培養，雖然是下下策，但也不得如此了。”
他的眼神一直飄忽不定，帶著戲謔與不爽，停留在衝野與東條身上。
這個狗東西...
衝野回瞪了一眼，也沒做什麼表示。
即使是中央內部，依然不團結。
跟舊日本軍部有的一拼。
實話實說，這一次沒有正確的一方，只有為了各自利益的博弈。
“放棄領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是想看日本賽馬娘愈發衰落嗎？”
年老的訓練員緩緩開口，手中的柺杖都顫抖了幾分。
跟著二人的爭吵，現場開始變亂了。
肆意地爭辯，頂樓的空氣熱烈幾分。
所有人的理智，當遇到團體時，都會變得不穩定許多。
理事長依然端坐在這個位置，沒有理會這一場鬧劇。
“嘭！”
一拳砸到桌上，雖然一言不發，但誰都能看出理事長的憤怒。
眾人站回原來的地方，垂下腦袋。
“各位都是中央的肱股，怎麼還是這樣作小孩吵架的姿態？”
中央的情況任誰也看得出來，極為混亂且不堪。
沒有一個合格的領袖，沒有一個合適的機制。
隱藏在賽馬娘光輝之下的，就是一群人的扯皮。
唐元聳了聳肩，不再理會眾人。
這一場失敗的會議，也不會得出什麼像樣的結果。
只是分好了派系，以及今後的對決更加持久且激烈。
僅此而已。
今天的特雷森，沒有新聞。
.........
眾人與理事長辭別之後，離開辦公室。
“你，留下一會。”
秋川理事長掃了一眼，指向唐元。
衝野原本平靜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
果然，一切還在掌控之中。
辦公室僅僅剩餘幾個零散的人。
衝野晃司、東條華、駿川手綱、魯鐸象徵。
真正的“心腹”，都留在這裡了吧。
最終的目的，也應該顯現了。
“看到了吧，混亂的中央。”
“說到底，都是針對自已手上賽馬孃的勝負所決定的。”
雲淡風輕的模樣，引得周圍的人有些不爽。
“說得簡單點吧，如果沒有領域，勝負的隨機性也保不住。”
“連最為基本的規則都會崩塌。”
東條華倚在牆上，微微點了頭。
“這代表什麼？你們難道不也是利益同盟？”
“如果沒有領域，你們對於賽事的控制力也會減弱。”
唐元的嘴角一抽，不屑的說道。
“要是這個方案實行，兩個戰隊的主要賽事...還能拿幾個？”
“這的確是一個方面，我們更看重的是日本賽馬的未來。”
理事長拿起筆，面色平靜地說道。
“神鷹即將遠征，這是日本再一次朝世界展示的機會。”
“你認為，國內與世界大賽，孰重？”
“雖然所有人都不願承認，但經典賽季的最強就是神鷹。”
唐元點了點頭，並未否認。
TF134+136的評分，除了春秋分以外，還沒有人能夠與她對比。
但因為是持入馬，導致神鷹在日本飽受詬病。
眼見唐元沒有反駁，理事長繼續跟進。
“這就是我不願廢除領域的原因。”
“我們在八十年代才開發領域，如果廢除，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理事長的面部逐漸扭曲，看不出來是原本溫和的她了。
深吸一口氣，語氣恢復了平和。
“由於這個是內部投票，中央與地方各佔五個與三個席位，高層佔八個。”
“我、魯鐸象徵、東條華、衝野晃司代表中央。”
“那地方呢？”
唐元的眼睛轉動一圈，視線看向窗外。
“地方不會反對的，沒有領域對於地方算得上大好事。”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
理事長皺著的眉頭舒展幾分。
“第一點，好歌劇有領域，”
這一點，衝野早就說過了。
“第二點，你沒有影響力，或者說，在高層眼中，你沒有威脅。”
唐元也沒想到，理事長能這麼坦誠。
無論出於利益、理想、名聲、慾望、正義。
中央的同盟，已經形成了。
心照不宣，但又看似牢不可破。
唐元笑了笑，伸出右手。
“我同意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