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鴨緩過勁來以後從於天的懷裡退了出來。察覺到氣氛有一點尷尬，於天想要開口打破僵局，結果他們同時說話。
“你跳的不錯。”“你剛才沒看見吧。”
此話一出，氣氛好像掉入了冰窖。最後不知道是誰先笑出了聲。氣氛一下子又像是衝出了薄冰的岩漿一下子溫熱了起來。
“要不我教你跳舞吧？”
“你會跳舞嗎？”醜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真厲害。”
“我會的東西比較多，但是都不太優秀。”
“哪兒的話。技多不壓身，嘿嘿。”醜鴨邊說著邊用手玩弄著湖邊的小石子。
“那來吧。”於天說著站起了身子。
“幹啥？”醜鴨茫然地抬起頭看向於天，雖然是夜晚，但是他們對於眼神的感知好像格外敏感。聽著醜鴨的語氣，於天可以在腦海裡想象出那茫然的眼神。
“跳舞啊。”
“哦哦。”醜鴨邊回應著邊站起身子。明明是出於黑夜，即使是對上眼神但是肢體上的碰撞依舊讓醜鴨有種火上耳梢的錯覺。於天輕輕擺弄著醜鴨的身子。有幾歲的差距，令他們的身高也有所差別。醜鴨像是不小心跌入滿是於天身上味道的花海，全身沒入他的懷抱。
“就這幾個動作你連起來試試？”
“好，好。”醜鴨回過神來。他的心臟跟平時比起來好像搶拍了。幾個動作醜鴨做得十分連貫，他自由地擺動著自己的四肢像是飄在風中的羽毛。
“真是個天才。”於天低聲自語。
“啥？”
“沒什麼，誇你是個舞蹈天才。我就隨便教了一下，你就學會了。”
“哈哈哈。”
夜晚的月光不知道為何在醜鴨看來像是多添了幾分溫馨。
迎新晚會。
大家相聚在大禮堂，每個班按照原先排好的位置坐下。醜鴨看著臺上的表演，心底裡總像是被貓撓著。他看著那燈光照著的舞臺，上面表演的動物都好像發著光。
“接下來讓我們用掌聲迎來由高三天鵝一班帶來的表演。”主持的動物此話一出，禮堂裡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醜鴨不用想都知道，因為他的同桌已經在喊“大神”了。
簾子被工作者緩緩拉開。只見一束白光打在坐在鋼琴前的天鵝少年身上。明明之前都有和他說過話，即便是知道他如此耀眼，但是這一瞬間好像是被時間凝固了。於天看向臺下時候，好像於對上目光。明明就幾步路的距離，卻又好像有一個銀河那麼遠。
於天就像是耀眼的恆星，而醜鴨就像是一顆小行星永遠引不起別的動物注意。就算有，也只是貼上不好的標籤。這次與他見面不再是黑夜，而是有一束光，讓他融了進去。彈奏著美妙的音樂，指尖跳動出一個個音符，他讓大家沉迷。
“原來我和他的差距有這麼大。”醜鴨低聲自語著。明明之前還在他的懷裡過，鼻尖縈繞著他的味道許久，他未曾想到過他們的差距有多大。或許是黑夜給了他勇氣，或許是黑夜讓他內心微微燃起豆子般大小的好感。
臺上的天鵝少年輕聲吟唱著歌曲，醜鴨的腦海裡不由回到那幾個夜晚。這樣子優秀的他，真的如同王子般耀眼。
直到所有節目散場，醜鴨都沒有緩過神來。
“走啦。”同桌輕聲喊他。
“好。”
夜晚回到家中，原本想抑制著自己去往湖泊的衝動。可是心底像是被貓撓了一樣，如此耀眼的他，是他無法比肩的。醜鴨獨自在湖泊散步。
“明明這麼優秀，何必與這樣子醜陋的我當朋友。”醜鴨用抱怨似的語氣替於天抱不平。
“就連名字都是差個十萬八千里。”
“真的是差勁，永遠被唾棄的，你怎麼就和這樣子的我交朋友？！”
“誰說的？！”突然有聲音打斷醜鴨的話。讓原本醜鴨指責自己的動作停頓下來。
“阿醜？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醜鴨連忙擺擺手。他慶幸著是夜晚，因為這樣子於天就看不清他的臉。
“真的嗎？”於天走到他面前，探著腦袋樣子十分俏皮，“自怨自艾就不是我的好阿醜了。”
“什麼你的？”醜鴨幾乎要尖叫出聲，“別瞎說。”
“幹嘛？玩笑都開不起？”
“沒錯，我才不玩這種，人類社會說的‘直男的小把戲’呢。”醜鴨說的嘴巴撇得很高。不知道為什麼在於天面前他很容易把自己的小情緒表達出來。
“哈哈哈哈。”於天著，“我跟你說今天我在臺上表演很順利。”
“真的嗎？”醜鴨剛想說“我其實看了你的表演”。但是他選擇把話咽回肚子裡去。
“真的。大家都在為我鼓掌。如果可以我也想帶你去體驗一把。”於天邊說著邊仰望星空。他的眼眸裡泛著點點星辰。醜鴨在黑夜中明明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就好像當他對上於天眼神時可以感受到一股暖意。一股可以將他已經冰冷的心捂熱的暖意。
“老實說你看清楚我的長相了嗎？”醜鴨試探性地開口。
“是呀，看清楚了。”
“你看清楚我的樣子了嗎？”於天一下子猛地湊近，醜鴨下意識地躲避。
“沒，沒有。”醜鴨結巴了一下，然後輕咳，“看清你做啥呀？！”
“行吧、我跟你說，我老帥了。”醜鴨看著他驕傲到都要翹尾巴的姿態不由地發笑。
“行行行，你最帥。”醜鴨捂嘴笑著回答於天。
“那是，當然你也可愛。”於天講著還用肩膀頂了頂醜鴨。哪知道醜鴨一個站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上。
二者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都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