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們這也不是出個提議嘛？”張三的家長說著剛才的笑意也收斂了點《》“兄弟冷箭點。”
“冷靜？！”鴨媽媽插了一句嘴，“你告訴我，我的小孩受到這麼嚴重的侮辱我要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如果是你的孩子，受盡這樣子的折磨，你會怎麼做？！”
“你先冷靜一下。”張三父親說著伸出手做著“深呼吸”的手勢。
“我冷靜個屁？！”主任辦公室裡的鬧騰聲音引來不少同學的駐足，張三和李四頭一次感受到被別的視線打量的感覺。這些眼神就像是一群蜈蚣，它們帶著劇毒，快速地用自己的足一點點地在他們的面板上緩緩爬行。
“不愧是有怎樣的孩子就有怎樣子的父母！”鴨媽媽說完以後李四的家長瞬間翻臉，從原本的微笑變成皺緊眉頭，單手叉腰頗有要幹一架的氣勢。
“你這話說的就是不對了。你要是講你的孩子被我們的孩子給欺負了，你要拿出證據！你這樣子講空口無憑的，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的孩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能讓你們這樣子無端的將怒氣撒在我們身上。”見到鴨媽媽還想要說些什麼，她又講了一句，“我看有怎樣的孩子就有怎樣父母應該用在你們身上吧。”
“就是。”
“你。”鴨媽媽被氣笑了，“你們要證據是吧。好！過來看。”
李四和張三的家長挺著胸膛走到鴨媽媽的身邊，餘光還時不時瞟向旁邊的醜鴨。他們和剛才一樣眼神中透露出輕蔑之色。他們實在是想不出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出多麼出格的事情。平時在家裡雖然淘氣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出現什麼犯罪的事情。然而鴨媽媽手中的影片放出來的聲音卻是令他們大跌眼鏡。
“啊哈哈哈哈，原來他真的是男生啊！”手機裡的笑聲一下子在安靜的辦公室裡炸開，就像是黑色顏料滴在清水中。它的擴散每一絲都看的清清楚楚。張三李四現在才感受到昨天在廁所醜鴨心情的千分之一。他們的惡行得到放大，鴨爸爸對於這個影片是聽一遍就氣一遍。
等影片放完整個辦公室又迎來了死一樣的沉寂。
“你說說你們的孩子到底幹了什麼？！”鴨媽媽率先開口，見到李四的家長想要開口再替她的孩子辯解什麼，鴨媽媽率先打斷，“他們所做的還不止是這些。”她說著還從手機裡翻找出剛才張三李四在醜鴨桌子上所寫的照片，還有影片。這樣子一來，讓原本臉色就難看的張三李四家長變得更加陰鬱。
“你們的孩子做出這樣子的事情，我們完全可以提起法律訴訟。”鴨爸爸稍微冷靜下來，然後沉聲道。醜鴨聽著手機裡的聲音，神情微微恍惚，與鴨媽媽十指相扣的不由得加大力道。他望向窗外，圍在門口的那些旁觀的群眾裡有一個身影。那個身影無比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裡面在講述什麼啊？”
“好像是昨天有新生杯校園霸陵了，家長鬧到學校了。”
醜鴨回過神來，原來只是看錯了。
“你們先冷靜一下。”眼鏡蛇見到氣氛如此凝固開了口。
“他們根本沒有道歉的態度！”鴨媽媽幾乎是吼著說的，“我問問你們，我的孩子到底做錯什麼？！憑什麼都欺負他？！”
“他被欺負鐵定他也有問題。”一直沉默著的張三父親開了口。
“他有什麼錯？！”鴨爸爸氣的都想要上前揪住張三父親的衣領，“先生，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誰讓他長得和別人不一樣呢？”張三父親說著十分輕鬆，像是嘆了一口氣。頗為憐憫的語氣好像是一種給醜鴨的施捨。
“什麼受害者有罪論？！”鴨媽媽氣得指著張三父親的手都在抖動，但是抓著醜鴨的那隻手即便是出了汗也不鬆開。
“我告訴你們，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我的孩子根本沒有錯！他沒有錯！現在給我的孩子道歉！不然我立刻提起法律訴訟。”鴨媽媽說著瞪著張三李四。
“鴨媽媽你先消消氣。其實讓我們聽聽孩子的心聲吧。聽聽孩子是怎麼想的吧。”眼鏡蛇說著吧目光傳向醜鴨。隨著眼睛蛇的這句話，大眾的目光一下子傳向醜鴨。
“我。”醜鴨頓了頓，他有點害怕大家的眼睛，因為眼睛可以傳遞出很多情感。
“孩子別怕。”鴨媽媽看向醜鴨。她的眼神裡脫去剛才的憤怒只剩下憐愛和慈祥。
醜鴨點點頭：“我想要他們給我道歉。”
“那這件事請我們能不能先不要提及法律訴訟？”張三父親提問，李四母親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可以。”醜鴨應了下來。
“孩子，你真的要放過他們嗎？”鴨爸爸走到醜鴨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爸，我不想原諒他們，但是不至於毀了他們。”醜鴨說著搖了搖頭。
“好孩子。”李四媽媽說著走到李四身邊，還不給人家道歉。
“你也去給人家道歉。”
異口同聲的“對不起。”
“還有一個孩子吧。”鴨爸爸說著又一次播放了這個影片。一次又一次的播放，像是帶著釘子的麻繩在抽打著張三李四的心臟。仿若下一秒他們的心臟就會皮肉綻開，只剩下跳動的神經。
“這個在解說的。”鴨爸爸指的是刺蝟少年。
“吳語。”李四補了一句。
“你去把吳語叫過來。”眼鏡蛇說著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李四。
“好。”這個地方李四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不知道是心底裡的羞恥感在作怪。可是他一出門就看到吳語的身影。
“吳語！老師叫你進去。”李四一開口，原先在周圍看戲的同學一下子目光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明明都是在關注他，可是這個時候帶給他的感覺與昨天的截然不同。就連辦公室裡的大家因為李四的這句而看向窗外。看戲的群眾一下子推開，只留在裡面看不見的角落笑聲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