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惡鬼厲鬼來說,尋常人就是他們的養料,他們的本能就是見人就殺,除非是怨氣極重,但還保持著理智的那種才會冤有頭,債有主的殺人。

但就眼前這些,應該只是普通惡鬼,不像是那種保持著理智的,按理來說,這些他們應該過來對二人發動進攻才對。

可卻只是一直往前面走著,對他們兩人也是熟視無睹。

不止如此,蒼啼還發現他們衣著各異,看樣子應該是死於不同朝代,不同國度,以及不同的季節。

想起剛才那些靠近他們的東西,同樣也是沒有動靜的前行,似乎若不是蒼啼率先出手的話,他們好像也未曾想要傷這二人一分一毫。

“現在能確定的是兩件事,”蒼啼側頭,在溫閒耳邊輕聲與他說道,“一,這些惡鬼來自於不同地方,說明這條路是通的,他們自外界而來;

二,我們出來的那個洞廳裡可能有東西正在吸引著他們。”

說完,蒼啼看著溫閒,像是在詢問他是要出去,還是要回去看一看。

溫閒哪能拿定主意呢?

論感情,那當然是這算命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已安心當個妻管嚴就行;

論武力,雖然光從靈力方面來說,只要禁制在,他們二人就不相上下,但無奈人家技巧多,經驗豐富,自已自然比不過;

再論神職,嗯……

所以,溫閒也沒辦法決定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您之前挺果斷的啊,如今怎麼了?”蒼啼見他一直不回答便忍不住問道。

“嗯…就是,沒有什麼比讓你高興更重要。”

蒼啼:“……”

有時候恨鐵不成鋼就是一瞬間的心思,溫閒所說的物件若不是自已的話,蒼啼可真的要拿出帝君的架子好好教育他一番,讓他有些主見。

但偏偏他說的那個“你”是自已,再教育他好像多少是有些不講情面了。

於是,蒼啼無奈地道:“您高興也很重要,說吧,出去還是回去?”

有了他這句話,溫閒喉結滾了兩下,望著眼前一直前行的惡鬼們,終是壓抑不住自已的好奇,指了指來時的路。

蒼啼點了點頭,立即與他一起貼著牆,混在這一群惡鬼之中原路返回。

返回的路與來時一樣漫長,但有惡鬼們一起往回走著,二人一路上都在觀察這些惡鬼的死法,走得也不算無聊,自然就覺得快了起來。

等回到洞廳,先前燃著的火還在燒著,二人也能清晰的看到這惡鬼是越聚越多。

而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朝著後方的石壁走去,然後圍聚在石壁那裡,像是在等候著什麼。

蒼啼和溫閒走了過去,那塊石壁看起來倒是十分尋常,與山洞裡的其它石壁連在一起,沒有任何的縫隙,不像是藏有什麼暗門,或者說機關之類的東西。

蒼啼用手指輕撫著石壁觀察了一遍又一遍,可他仍然是沒發現什麼怪異之處。

“表面沒有,可能是在裡面了。”蒼啼望著石壁喃喃自語。

“你要怎麼做?”溫閒問。

只見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惡鬼們,忽然豎起了一道屏障,直接將惡鬼們隔離在了外界。

緊接著,淮蒼帝君冷冷地看著那石壁,拉著溫閒往後退了兩步,忽然隨意揮了一下那寬大的衣袖,眼前的石壁便破了個洞。

二人一同往洞內看去,溫閒忽然愣在了原地,抬起手指著洞內之物,瞠目結舌地看著蒼啼:“那…那是……”

只見石壁後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而裡面有一朵赤色的花朵,似血一般,鮮豔萬分,還帶著一種奇異的香味。

不止如此,在它的花瓣上還有靈力附著,像是火焰燃燒著一樣,這情形倒像極了神界的凌寒草。

“這是…引魂之花?傳說中盛開在黃泉路上,忘川河畔的花朵?”溫閒望著蒼啼問道。

蒼啼點了點頭:“沒錯,按理來說這東西更多是生長於冥界,人界雖有類似的花朵,但只有藥用價值,而非像眼前這一株一樣帶著奇異的力量,還真是奇了。”

“我曾在書上看過,這引魂之花在冥界就像凌寒草在神界一樣,都是珍貴異常,救命的奇草。”溫閒注視著那一抹妖豔的紅說道。

提起凌寒草時,他又忍不住看向了蒼啼,自已當年能活下來便是得益於他給兄長的那一株凌寒草。

不過看他這樣子,應該不記得了。

“沒錯。”蒼啼走上前,蹲在那株花面前剛看著:“凌寒草可救命,不過因為寒氣過重,若不知該如何使用的話或許會適得其反,所以需要慎之又慎。

而這引魂之花正好是個極熱之物,若能與凌寒草一同使用,恰好互補,可抵消彼此的寒與熱,也可以將各自的功效發揮到極佳。

若是連凌寒草都無法救治的垂危之人,可以將二者混在一起使用,來做最後的嘗試。”

“這用法在青雲的書裡從未有過啊。”溫閒驚訝地看著蒼啼。

按理來說,這樣保命的方子應該記載下來了才對。

“當然沒有,太古時期,天地之間曾誕生了兩位神,一位至陽,一位至陰。

他們原本感情很好,但鬧掰了,打了一架,於是就一個創造了神界,一個創造了冥界,這也是冥界與神界不互通的原因,所以,這法子自然不會有人知曉。”蒼啼說道。

“可你為什麼會知道?你雖是上古四神,但上古距離太古之間隔著百萬年啊。”

蒼啼認真地望著那朵花。

神從未去過冥界,冥界中人也無法踏入神界。

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他的師兄龍炎帝君。

龍炎帝君和淮蒼帝君雖然都心懷蒼生,但本質上仍有不同。

淮蒼帝君以大局為重,必要時候他什麼都能放棄,只要能護住天下蒼生就行,所以才會讓人覺得他威嚴,覺得他殺伐果斷。

可龍炎帝君不同,龍炎帝君會拼盡全力地去護住所有人,哪怕只是一個人,他也會盡全力救,付出生命也無所謂。

那時候,他們剛救下作為兩腳羊的龍炎帝君的愛人,哦不對,那時候還不是龍炎帝君的愛人。

當時他被餓了許久,已經生命垂危,臨淵自神界帶來了凌寒草,但也於事無補。

於是,龍炎帝君便想要前往冥界,去摘那引魂之花。

當時臨淵極力阻攔,但奈何龍炎帝君也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便只能任由他去了。

反正雖然淮蒼帝君守規矩,不會給予任何明面上的幫助,但臨淵一定會給他的師兄善後的。

後來,龍炎帝君歷盡艱辛,終於拿回了那引魂之花,將引魂之花的花蕊和凌寒草合在一起讓那男子服下,這才保住了男子的性命。

“龍炎帝君都要歷盡艱辛啊?”溫閒驚訝地問道,“他可同樣也是上古四神啊。”

“上古四神又如何,且不說冥界有冥界的規矩,像他那樣不做任何準備便在極陰之地呆這麼久,身體自然受不住。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吧,他的捨身取義給他換來了一個摯愛之人,只是至今我也想不通這份摯愛,是他的福,還是他的禍。”

回憶起自已被迫斬下已經變為怪物的嫂夫人的頭時,師兄那像是喪失了所有生命力的神情,蒼啼便覺得心中堵得慌。

雖然龍炎帝君知曉他也是迫不得已,還曾經寬慰過,讓他別放在心上,但蒼啼心中總歸對師兄抱有歉意。

因為一直未能如師兄的囑託那般替他找到那隻作惡的妖,所以這份歉意也就越深了。

但好在如今那妖已經被自已斬殺。

“這東西這麼珍貴,要不摘回去?說不定什麼時候用得到呢。”溫閒說著,便想伸手去碰。

蒼啼立即回過神,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嚴厲道:“把手收回去,像你這樣徒手拿必然被極陰之力所傷。

而且就算你用靈力護住,就算強大如龍炎帝君也避免不了,不止如此,拿回去以後還必須儘快服用,否則會變成枯草。”

這麼看來,他們只能任由這東西放在這裡。

至於這東西到底怎麼來的凡界,而且還是長在了石壁裡,這就無從知曉。

“行了,秘密也探究完了,咱們還是出去吧。”

說完,蒼啼拉著溫閒站起身,又往回退了兩步。

只見他揮了下衣袖,這石壁又恢復原狀,緊接著,他又來到石壁前多加了一個封印術,將引魂之花的氣息全部給封印在裡面。

現在是用不到,但保不齊什麼時候用得到呢?還是施加一個術法護好這東西,以備不時之需比較好。

做完這一切,蒼啼解開了困著惡鬼的結界。

因為他將引魂之花的氣息封印,這些惡鬼失去了吸引他們的東西,於是又迴歸了本性,朝著二人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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