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望梅止渴
按照溫閒說的和自己所見來看,那時候他確實像一個正在捕食的動物。
他在自己脖頸處尋找什麼的樣子也很符合野獸捕食的時候,咬住獵物脖子的習慣。
不過這溫閒就算要當動物,按理來說也該是隻鳥才對。
這樣想來恐怕在那一刻,他是被什麼東西迷了心智,對外界產生了些許認知上的偏差。
“一千遍青雲心法念完了沒?”蒼啼問道。
按理來說,一邊念著青雲心法,一邊運轉靈力,又有自己調製的香輔助的話,不該被迷了心智才對。
“自然唸完了。”溫閒回過神,此時他依舊握著蒼啼的手腕,不過蒼啼似乎根本沒注意到。
“也沒有用?”蒼啼詫異地反問。
溫閒點了點頭。
見狀,蒼啼輕笑了一聲,低聲喃喃道:“倒還真是個高手。”
青雲心法是淮蒼帝君找了很多青雲各部族的人反覆試驗得出來的。
一般只要悟性不錯,都可以透過青雲心法來使內心清靜,修煉靈力。
溫閒都已經是真君了,悟性自然不差。
今日竟然失效,看來對方這擾人心智的能力不簡單啊。
這麼想來,溫閒昨日從點完香後便集中不了精神,莫非還真的和那香有關係?
蒼啼立即問道:“昨日點完香,你有沒有再碰過什麼?”
“沒有,把香點好以後我就出來了,出來才感覺到奇怪。”溫閒盯著他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以及將他的鎖骨勾勒的更加精緻的族紋說道。
蒼啼卻絲毫沒察覺溫少俠炙熱的目光,只是回憶著那香。
成分是沒有問題的,那恐怕與咒或者蠱有關。
這時,溫閒忽然問道:“你不生氣吧?”
他這一問打斷了蒼啼的思緒,蒼啼隨意回答著:“又不是你故意的,我為什麼要生…”
他還沒說完,他便注意到了溫閒那炙熱的目光。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大家都是同一種生物,再遲鈍也該明白了些什麼。
蒼啼立即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整理領口,溫閒卻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雙腕,直接把他按在床榻之上,並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處。
蒼啼想要像前一夜那般用靈力將他轟開,無奈這人預判了自己的動作,直接在手上附上靈力禁錮住他。
此時溫閒倒真該感謝一番天尊,若蒼啼不是有那禁制限制著,那現在的溫少俠恐怕真的就半截入土了。
“溫閒!”蒼啼掙扎著喊道。
“我不做什麼,你放心。”溫閒貼著他的脖頸,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迴盪,就像是讓人沉淪的樂曲一般揮之不去。
我軍於路上前行,烈日叫人實在口焦舌燥,奈何方圓幾里無水無河,只得望梅止渴。
此時溫少俠細細吻著他的那顆不能咬的梅,炙熱的唇彷彿沾了蜜糖的筆一般勾勒著這人暴露在空氣中的每一寸。
它可以不拘小節,勾勒著他五官,以及脖頸的輪廓,也可以著重細節,描繪著那精緻的族紋。
這傳至全身的酥麻感讓蒼啼思緒混亂,起初他還能想些什麼,但很快,腦海裡竟然變得一片空白。
整個人只覺得頭重腳輕,天旋地轉,就連呼吸都變得不受控制。
與此同時,一股躁動不安的火在他那滿是冰霜的心中隱隱燃起,逐漸向他全身蔓延,幾乎要被吞噬,更是毫不客氣地驅趕走了他的理智。
他像是迴歸了動物的本能一樣,只能承受著這新奇,卻叫人沉醉的感覺。
直到感覺腰封被拉扯著,他那負氣出走的理智才得以回來。
“溫閒!”蒼啼厲聲呵止了他手上的動作。
溫閒抬起頭望著眼前人那溼潤的黑眸,情慾讓他此刻沒了平日那種從容不迫,但依舊竭盡全力地守著他那一方安隅。
理智與慾望的碰撞也讓這人的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了掙扎之色,這無意流露的神情讓溫閒狂喜,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刺激著他所有的神經。
不過,他還是沒有再繼續手上的動作。
“不可以嗎?”溫閒問。
“不可以。”蒼啼答。
於是,這一向秉承著算命的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溫閒也收回了不安分的手。
他低下頭親吻在了自己神志不清時咬出來的牙印上,似想用吻撫平傷痕般停留了許久,才緩緩地抬起頭對他道:“行吧,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
說完,他又給了對方一個溫柔綿長的吻,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這顆他只能望一望的“梅”。
“我還沒做飯,你再躺一會兒,等做完早飯你再起來。”溫閒一邊說著,一邊貼心地幫他把領口拉起。
聞言,蒼啼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彷彿在挽留他一般。
不過溫閒清楚,這人的剋制力都已經超越普通的神了,自然不會是因為眷戀而拉住自己,大抵還是因為擔心。
“放心吧,你看現在香早就燒完了我也沒事,所以不會有什麼事的。”溫閒溫聲安撫。
“有事叫我。”蒼啼道。
“那肯定的。”
說完,溫閒便帶著他那得意的春風轉身離去。
在他走後,蒼啼也總算得以清靜一下,思緒也漸漸地迴歸。
不過迴歸是迴歸了,但卻迴歸了些別的東西。
他沒有再繼續思考溫閒為什麼會失控,而是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族紋的位置,憑著記憶用指尖勾勒著族紋的圖案。
似乎在回味著剛才的餘溫。
溫閒…
蒼啼弄不清楚自己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感覺,肯定沒有他對自己那般炙熱,但也絕對超越了自己對其它人的平淡。
他總是讓自己失控,這種一切超出掌控範圍的感覺讓蒼啼不安,可又讓他沉迷於其中。
想著想著,他放下手長舒一口氣,決定乾脆起身到外面吹吹風清醒清醒。
待到坐起來望著桌子上的香爐,這位算命先生才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正事。
於是,他立馬下床,換了身衣物後便出了門。
寒風瑟瑟,讓他清醒了很多,他望著那供奉著羊頭的房間緊閉著的房門,神色也逐漸變得冷峻起來。
正在這時,淘好米的溫閒走過來,詫異地看著這個難得起床這麼果斷的算命先生:“怎麼起來了?不多睡會兒?難道是捨不得我?
沒事兒,我很樂意回去繼續的。”
說完,他還向蒼啼挑了下眉。
蒼啼無視了他這堂而皇之地調戲,轉過頭平淡地望著他,然後抬手指了一下那緊閉著的門,問道:“一起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