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選花魁會是個什麼結果,蒼啼不用太多思考便可以猜到,於是他們也沒再繼續看下去。

此時已是日暮時分,硃紅的太陽收斂起它的熱烈逐漸西墜,餘暉卻仍是給殷州鋪上了橙色的薄紗。

眼下已到了晚飯時分,周遭傳來了煙火氣息。

因剛從那嘈雜奢靡的倚香院出來,此刻本來熱鬧的街道竟然顯得有些寧靜。

二人走在回高府的路上,蒼啼一直在沉默。

已經有了經驗的溫閒知道他在思考事情,便也沒有太多的打擾,只是靜靜地陪著他走著。

許是因為太過於平靜祥和,溫閒心中竟然浮現出了一個離奇的念頭——他竟希望這條路長一些,這樣便可以一直走下去。

而蒼啼卻根本沒有察覺到身旁年輕人心底思緒的變化,他腦海裡只有剛才玉蝶和那個護衛眉目傳情的場景。

莫不是又是一段愛而不得的故事?這和蠍屍殿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還有,大家都不願意做那個花魁,這位玉蝶姑娘又是為何要表現的這麼出眾呢?

明明她在倚香院以她如今的身價贖身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甚至已經成了倚香院的主心骨了,若是為錢,實在沒必要再去冒這個險。

一切的一切太過於紛雜,猶如那被撕開的碎紙屑一般,要拼起來還真沒那麼容易,更何況其中還有缺失。

如此想著,蒼啼不禁嘆息了一聲:“溫少俠,我覺得你的直覺一向不錯。”

“嗯?”溫閒不解地望著蒼啼。

這時,蒼啼衝他揚起笑顏,輕輕地挑了一下眉,詢問道:“所以,你覺得謝家公子和蠍屍殿有沒有關係?”

這把問題拋給自己,雖然溫閒深知以眼前人的理智程度來看,是絕對不會自己隨意說一個答案他就順著去查了的。

不過,嚴謹的溫少俠仍然還是認真地思考起來。

看著他也在沉默思考,蒼啼淺笑著轉過身,繼續往前走著。

就在快要到高府之時,溫閒停下了腳步,嚴肅地望著蒼啼:“我說不清楚,我感覺好像是有聯絡,但卻沒有詳實的證據,我也不敢下結論。”

蒼啼輕笑,無奈的點了點頭:“沒錯,沒證據,我們現在所做都是猜測。

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位謝公子能給玉蝶小姐帶來什麼益處。

但若理解成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好像也不為過。”

眼下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到了一個死衚衕,或許只能等見到高玥,問一問她關於謝公子的看法,以及與玉蝶的說話內容再做結論了。

只是他們剛進高府,那熱情的高老爺又迎了上來,邀請他們一起共進晚飯。

但在看到高老爺那一刻,蒼啼便想起了早上吃飯時的尷尬。

他往高老爺身後看去,只見高玥仍舊是一副不自然的神情。

看來這一頓晚飯也是不會輕易的結束。

想到這,蒼啼找了個由頭,說自己身子不適,便先回了院子。

等回了房,他又在屋內點上了香,那淡淡的香味也使的內心沉靜下來。

他坐在一個躺椅上靠著,認真回憶著今日的一切。

比起玉蝶,他其實更關心的是那個劫匪,畢竟劫匪的反應多少有些讓人覺得奇怪。

不過興許是因為太累了,想著想著,他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以至於他根本沒注意到門沒有關嚴實。

正當他安穩睡著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被蓋了東西。

睜開眼,只見溫閒拿了一件外衫過來正給自己蓋著。

看清楚人,蒼啼一時間有些恍惚。

三千年來他拒絕了周圍所有人的好意,他深知旁人靠近自己,若有一天身份暴露會給那人帶來怎樣的災難。

以至於他都快忘了被人照顧著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眼前的溫閒給自己蓋外衫的模樣很尋常,但對於蒼啼來說又格外不真實。

一時間,他竟然也看入了迷。

溫閒轉過頭,見他睜開了眼,知道是自己把他弄醒了,便內疚地道了聲歉。

蒼啼淺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那熟悉的慵懶:“你不是去吃飯了嗎?”

“本少俠哪是那種只顧自己活,不管他人死的人,給你煮了些粥,要來喝一些嗎?”

蒼啼輕輕地“嗯”了一聲,並坐起了身子。

溫閒也連忙把粥端給了他。

在蒼啼輕輕地舀了一勺,慢慢地吹著熱氣的時候,溫閒就蹲在旁邊,眼巴巴地盯著。

蒼啼保持著自然,剛要把勺子送到嘴裡,卻還是忍不住瞥了溫閒一眼,便見溫閒眼裡閃著某種期待的眸光。

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盯著讓蒼啼無論如何也自然不了,便放下了勺子看著他:“你第一次煮粥?”

“那倒不是。”溫閒回答。

“那你這樣看著我喝粥幹嘛?”

“嗯…”少年支支吾吾不回答,但心裡的事情卻全都寫在了臉上,那是一副等待你誇我的表情。

蒼啼再一次聯想到了狗。

他無奈地搖頭笑著,舀了一勺喝了一口,連忙道了句:“溫少俠好廚藝。”

若溫閒有尾巴,那他一定會高興地翹上天。

只見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站起來得意的笑著:“我就知道定能讓你滿意!我還炒了其它的菜,來嘗一嘗吧。”

蒼啼轉過頭,那桌子上確實還放著其它的菜,還有另外一碗粥,看來他也是還沒吃。

蒼啼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與他一起坐在了桌邊,一起吃著晚飯。

這感覺,倒像極了那些尋常人家。

不過接下來聊的內容可就與尋常人家沒有一點關係了。

只見溫閒又拿了一個碗,給蒼啼舀了一碗湯遞到了他面前。

接著,這位溫少俠便饒有興趣地望著蒼啼:“有興趣聽一聽我打聽來的東西嗎?”

蒼啼抬起頭看著他,等待著他開口。

溫閒便繼續道:“我問了高老爺關於謝家公子的事情。

謝正恩大約是三十年前來的殷州任殷州知州。

後來生下了三個兒子。

他是個書生,但三個兒子沒有一個舞文弄墨:

一個整日流連花街柳巷,風流韻事甚至傳到了瓊州;

一個出家了,從此與青燈古佛相伴;

還有一個,醉心於求仙問道。

你那麼會算命,就勞煩您算一算求仙問道的那人是誰。”

“大公子,謝之忌。”蒼啼淡淡地回答。

溫閒立刻打了個響指:“沒錯,而且你知道先前送給謝之忌的那些花魁結局如何嗎?”

這個蒼啼便猜不到了,只能期待地看著溫閒,等待他開口。

難得見到蒼啼一臉茫然,溫閒眉眼彎出了一抹淺笑。

但下一秒他立馬又收起笑意,壓低了聲音,嚴肅地對蒼啼說道:“那些花魁全部都失蹤了,無一例外,我想恐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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