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失蹤了啊…”蒼啼似在回味一般又將這句話給唸了一遍。

“怎麼了嗎?”溫閒問。

“嗯,算了一下,有些猜測,但還需要一些東西佐證。”蒼啼低著頭慢慢地吃著。

“說吧,要什麼東西本少俠幫你去搞,在臨湖你有人脈,在這裡,也該輪到我了。”他衝蒼啼露出了張揚的笑容。

蒼啼也毫不客氣,放下碗思索了一陣,然後向溫閒道:“我需要那些花魁的身份,越詳細越好,最好包括生辰八字,以及身上有沒有什麼特殊標誌,人有沒有特殊愛好等等;

還需要再瞭解一下謝之忌的人脈,房產,土地;

包括他的那個護衛,我也想打聽一下,看看可有婚配。”

溫閒只以為他需要一樣東西,但沒想到會是那麼多,一時間沒有繃住表情,讓自己的震驚自然地流露了出來。

注意到了溫閒那震驚的神情,蒼啼又露出了一絲絲的猶豫。

那平日裡感覺做什麼都理所當然的算命先生此刻臉上竟然罕見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蒼啼望著溫閒,抿了抿唇:“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沒有!”溫閒立馬答道,“你想知道什麼儘管說,本少俠想辦法幫你打聽去就是。”

蒼啼微微頷首,向他道了句謝,便低頭抬起那碗湯準備喝一口。

當把碗抬起來遮住臉後,在溫閒看不到的地方,蒼啼悄悄地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這時,湯汁入口,蒼啼不禁皺緊了眉。

他放下碗,細細回味著這碗湯的餘味,一種熟悉的感覺正在他口腔裡環繞著。

這湯,他曾經喝過。

“算命的,怎麼樣?這湯可是本少俠家族的獨門秘方哦。”

溫閒雙手放在桌子上託著頭,期待地觀察著蒼啼的神情。

蒼啼不動聲色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確實不錯,所以,溫少俠家裡是開飯館的?”

“那倒不是,從小我與兄長相依為命,是他教我的。”提起兄長,溫閒眼底含笑,似在追憶美好的過去。

“那您兄長…”

這時,溫閒眼底的笑意收起,轉而變為失落:“我的兄長死了,因為一個逆賊。

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竟然追隨那個逆賊,然後被處死了。”

“追隨…嗎……”

蒼啼低下頭又喝了一小口碗裡的湯,這熟悉的味道也將他的思緒拉到了三千年以前。

那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時光,他的眼睛應該是被矇住了,雙手也被鎖神鏈緊緊地鎖著。

沒有人與他說話,只有腦海裡不斷重複的屠殺景象與他作陪,以至於那一段記憶很混亂。

不過,他能記得每天有人會定時來給他餵飯。

其中便有與這味道一模一樣的湯。

而那個人蒼啼並不知道是誰,只能感覺到他應該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傢伙。

因為在每日送飯的人裡,只有他會把自己額前的碎髮挽起。

或許他還說過什麼,可惜想不起來了,也可能當時的蒼啼根本就聽不進去。

“算命的,你想什麼呢?”溫閒望著他那沉思的模樣開口問道。

“哦,沒什麼,”蒼啼回過神,低頭繼續喝著面前的湯,“調查的事情就拜託溫少俠了。”

“放心吧,蒼美人兒囑咐的事情,本少俠一定給你弄清楚。”

……

這溫閒的效率也確實高,當然,效率高的可能實際上是高老爺。

短短不到三日,還真的就把蒼啼那日所需要的東西都給搞來了。

而這三日裡,蒼啼也曾悄悄一人去那樹林檢視過劫匪的蹤跡。

不過劫匪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了一絲線索。

這不禁讓他有些不安,但眼下似乎除了靜默也沒有別的辦法。

於是,他也只能慢慢地來了。

此時,蒼啼已經起身,溫少俠也沒像在臨湖時那般一直敲門,而是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等待著他醒來。

在他開啟門後,溫少俠便拿著那一疊紙熱切地迎了上來:“蒼啼先生,你家長工可把你囑咐的事情辦妥了,有沒有什麼獎勵呀?”

“一串糖葫蘆。”

蒼啼面不改色地回答,伸手便很自然地拿過那一疊紙,然後回到屋內看著。

溫閒也跟著走了進來,自來熟地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這時,只見這位算命先生認真地挑選著手上的紙,將關於花魁的那一部分撿出來,其餘的全部遞迴給溫閒。

接著,他便一張一張仔細地看著。

溫閒也站在他身後與他一起看,但卻也看不出什麼個子醜寅卯。

這些花魁除了都來自倚香院,都十分擅長琴棋書畫以外,就沒有別的共同點,就連生辰八字都不一樣。

不止如此,這些花魁裡面並沒有消失的那位浮夢。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結果,溫閒失去了耐心,好好地去一旁發展他的端茶倒水的事業。

而算命先生卻仍舊在認真地看著。

“所以,你看出什麼了?這些人除了都擅長琴棋書畫,都是美女以外,沒有任何的共同點啊。”溫閒問道。

“都擅長琴棋書畫便是關鍵。”蒼啼放下手中的紙,見溫閒倒好了一杯茶正準備喝,他便伸手奪了過來並喝了一口。

見狀,不禁讓溫閒嗤笑:“你這搶人茶喝的毛病哪學的?”

“自然是跟你了溫少俠,當初搶蒼某糖葫蘆的事您是忘了嗎?”

聽他這麼講,溫閒臉上的笑意更甚:“瞎說,那明明是你買給我的。”

蒼啼也不再與他繼續貧嘴,低下頭繼續望著手上的紙張。

溫閒也繼續提問:“所以,你為什麼說擅長琴棋書畫是關鍵?這不是花魁要掌握的最基本的東西嗎?”

“這確實是最基本的,不過這裡有一些對她們所擅長的畫作內容的記載。”蒼啼說完,又將手上的紙抽了兩張遞給溫閒。

溫閒隨意看了兩眼,立馬就發現了端倪:“所以,都擅長畫梅,這是關鍵?”

“不止,”蒼啼又把這些紙張攤開在溫閒面前說道,“十七年前,那時的倚香院因為浮夢的失蹤跌入低谷,是在七年前玉蝶成為頭牌後才逐漸又回到巔峰的。

為什麼在這之前,這位謝公子就開始在倚香院選人了?倚香院究竟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

溫閒拿起桌上的紙張認真看著。

這時,蒼啼繼續道:“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根據她們的生辰八字,我大概的算了算,無一例外,都是純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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