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爺拉著古禾哭了很久,倒是讓蒼啼三人特別像這屋裡的擺件。

阿雲自知多餘,便先離開,於是擺件便從三個變成了兩個。

等到哭得差不多,喬老爺才恍然回過神,察覺到這屋裡還有兩個人。

他便連忙擦著眼淚,盡力維護著他長者的形象,儘管早已經坍塌的一塌糊塗。

這時,他看向溫閒。

蒼啼先前已經見過,他並不覺得奇怪。

但這位是個陌生面容,喬老爺眼裡也不自覺地流露出了疑惑:“這位年輕人是?”

“哦。”古禾連忙轉過身,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溫閒。

聽溫閒是為自己解毒之人,這喬老爺說什麼都要下來好好地行一個禮。

嚇得溫閒連忙過去制止住他,讓他在床上好好躺著。

然後,他又拉著溫閒的手講起了有兩個看起來和溫閒差不多大的兒子。

見他們聊的火熱,古禾也轉身去給喬老爺準備食物。

望著這越來越和正題無關的情形,蒼啼疲憊地捏了捏額頭,然後走上前,露出了一副友好的微笑:“喬老爺,話說,您為什麼會中毒?您府裡的那些人又都是些何方神聖?”

聽到蒼啼的詢問,那本來拉著溫閒侃侃而談,臉上笑嘻嘻的喬老爺表情立刻僵住。

只見他抬起頭便頂著一副愁苦的模樣,認真地注視著蒼啼的雙眼:“我不知道啊!一覺醒來,我就發現府裡的人都變了!

看到你們來了,我只能給自己下毒,想辦法留住你們。”

“先前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蒼啼凝視著喬老爺。

居高臨下加上那雙銳利如寒冷劍刃一般的雙眼給人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讓溫閒又不自覺地多看了蒼啼兩眼。

先前在醉紅樓就覺得他在問春姨時像個天生的上位者,或者說很擅長問話這種工作。

現在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蒼啼沒有注意到溫閒盯著自己,也或許他注意了,不過並不關心。

眼下,他更希望喬老爺能吐出些什麼。

只見喬老爺依舊從容不迫地盯著蒼啼的眼睛,表情蒙上無奈之色:“什麼都沒發生啊!就是突如其來的!而且我兒喬安也不知道去哪了!”

說到這,喬老爺忽然又變了臉,猛地伸出雙手抓住一旁觀察蒼啼的溫閒的手。

他的動作嚇得溫閒一激靈,轉過頭滿眼不解地看著喬老爺。

喬老爺老淚縱橫,握著溫閒的手不願撒開,開始說著祈求之詞,求溫閒可以幫他找到兒子。

蒼啼無心看他這模樣,轉過身便到另一個房間坐著。

只見他用手撐著頭,看起來很疲憊。

見他走了,溫少俠也跟了過來。

雖然溫閒心中有疑慮,但還是按下了心中的疑惑,露出了溫和的微笑,關心道:“怎麼了?不舒服?”

“倒不是,”蒼啼放下手望著溫閒,輕輕嘆息,“就是平時差不多這個時辰睡覺,也有些乏了。”

說完,蒼啼端過茶喝了一口,又開啟窗子吹了吹風,提了提神,這下思路也清晰了些。

回憶著剛才喬老爺的模樣,他對身旁的溫閒問道:“你覺得,喬老爺哭的幾分真,幾分假?”

“七分真,三分假。

七分他被盯著的時候是真的後怕,三分假的,不過是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罷了。”

蒼啼點了點頭,他同樣也是這樣認為。

喬老爺想要營造出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於是在說這些事時,他死死地盯著蒼啼的雙眼。

這非但沒讓蒼啼覺得可信,相反,還給人一種撒謊以後,刻意表現自己無辜的感覺。

“他不肯說,是因為這件事他也有摻合嗎?”溫閒問道。

蒼啼搖了搖頭:“我猜,不過是一個父親目前為止能想到的,保護自己孩子最好的方式罷了。

他信不了別人,他能信的只有自己,以為自己不說,喬安就能安然無恙。”

說著,蒼啼看喬老爺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注意到蒼啼的神情變化,溫閒忽然來了興趣,他歪著頭細細端詳著他的模樣,語氣裡也帶上了好奇:“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我以為你對一切都很淡然,看什麼都帶著諷刺呢。”

聞言,蒼啼笑了一聲,散漫地開口:“溫少俠,膚淺的看人對你行走江湖沒有任何的作用,改一改吧。”

“那咱倆結伴而行,路上你多教教我唄。”溫閒厚顏無恥地微笑著。

蒼啼掃了一眼他那笑嘻嘻的模樣,不想搭理,不過望著喬老爺時,他卻又忽然道:“那我現在就教你什麼叫做必要的嚇唬人,記得給錢。”

說完,蒼啼朝著喬老爺走了過去。

喬老爺不開口,蒼啼也不可能把他的嘴翹開,只得坐在他對面。

他做出一副思考良久的模樣,垂著眸,緩緩地說道:“抱歉喬老爺,您拜託我們找喬二公子的事情,我們恐怕做不到。”

“嗯?”沒想到蒼啼會這樣說,喬老爺忍不住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蒼啼仍是垂眸,保持著一副遺憾的神情:“那些看著您的人,目的就是為了喬二公子。

您被監視了這麼久,又被下了蠱蟲,甚至自己服毒,喬二公子都沒回來看過您,想必也是凶多吉少吧。”

“胡說!”喬老爺忽然激動了起來,眼神裡帶著憤怒。

蒼啼抬起頭,蹙著眉望著喬老爺,那雙眼睛裡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彷彿在心疼,又彷彿在惋惜:“喬老爺,盯著喬二公子的可不止是蠍屍殿這幫人。

據我所知,還有一個叫九蛛堂的組織,我沒猜錯的話,錦畫姑娘就是九蛛堂的人。

說起來,喬二公子對錦畫姑娘也真是用情至深,您沒發現,他身子骨越來越差了嗎?”

聽到蒼啼如此問,喬老爺那憤怒的眼神裡似乎有了些動容。

見狀,蒼啼繼續道:“那是因為錦畫的陰靈一直纏著喬二公子。

我是算命的,在替柳大小姐算的時候,順便也算了算喬二公子的命,若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聽到這,喬老爺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不屑一顧地打量著蒼啼:“得了吧。

閣下算命,不管是誰,就算是條狗也要說它有禍事,這在臨湖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聽著喬老爺的話,蒼啼也不惱,只是臉上的表情越發有深意:“柳大小姐遇到的事情,喬二公子以及您應該都知曉吧,畢竟有婚約在身。

或許,向柳大人和柳夫人提出找一位仙人來看一看的正是貴公子,也只有貴公子會讓柳家夫婦願意替他保密。

我若沒猜錯的話,如今柳府內躺著的柳大小姐,應該早就被貴公子夥同九蛛堂給換成了錦畫的屍體。

給屍體換一副面貌在江湖不是什麼難事。

而錦畫陰靈就養在你家喬二公子的軀體內。

或許,這就是蠍屍殿和九蛛堂都在找他的原因。

這麼多天過去了,我想早就因為陰氣纏身,不治而亡了吧。

所以柳大人,抱歉,我們找不了他…”

說到這,蒼啼蹙著眉,眼裡帶著些許哀傷地望向柳大人的雙眼,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應該早已命喪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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