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蒼啼睡地上?那是不可能。

從把蒼啼帶回來包紮那一刻,溫閒便已經計劃好了自己睡地上,讓這個看起來風一吹就倒了的傢伙睡床。

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剛剛那一刻,心中無端生出了想逗一逗他的想法。

在聽到要自己睡地上時,果不其然,溫閒還難得的從蒼啼臉上看到了除冷淡和玩世不恭以外的表情——震驚。

只見蒼啼望著那地板,不自覺地睜大了雙眼,眼底的是藏不住的嫌惡之色。

“沒辦法,床榻小,你我個子都不矮,要是像在棺材裡時那樣擠著睡的話,實在難受。

這一夜過去,那本少俠的功力會大大減半的,說不準明天就保護不了你這算命先生了。”

聽著溫閒的解釋,蒼啼沒有回答,仍是保持著震驚之色。

溫閒繼續道:“打地鋪而已,不會讓你只睡地板的。”

蒼啼立刻蹲在地上,用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地板,手指立刻沾上了厚厚的灰塵和先前踩進來,但已經幹了的泥土。

此時蒼啼毫不懷疑即使是睡在地鋪上,只要有一絲氣流,泥土和灰塵都會撲到他的身上。

望著他那模樣,溫閒問道:“你不會是嫌髒吧?在考驗的時候可是睡過稻草的。”

蒼啼眸光微閃,似被戳中心事一般不自然,無奈道:“那是因為當時沒有別的選擇。”

這時,溫閒也恍然想起,先前在亂葬崗時,他挖完墳以後儘管身上只是沾了些土,但同樣是一臉嫌惡。

這不禁讓溫閒湊近了,觀察著蒼啼那張盡力剋制著心中的不情願的臉,也不知為何,竟覺得他這樣子也別有一番美感:“就這麼愛乾淨啊?有被子和褥子還是嫌棄?”

蒼啼抬眸望向溫閒,眼神又迴歸了淡然,但語氣稍有些不耐煩:“這世上應該也沒什麼規矩是算命先生不能愛乾淨吧?行吧,我睡地板,但你半夜別踩我。”

最後一句話語氣又冷了下來,不過不像平時那般疏離,倒像是視死如歸。

“確實沒有這規矩,行了,那本少俠就照顧照顧你,今夜你睡床,我睡地板,怎麼樣?蒼美人兒。”

聽他這麼說,蒼啼鬆了口氣,也沒管他那奇奇怪怪的稱呼以及喊完“蒼美人兒”後發紅的耳尖。

他彷彿怕溫閒反悔一般,快步到床榻上躺著,閤眼假寐:“多謝溫少俠,蒼某先睡了。

另外再提醒一下,真的去看看郎中吧,耳尖容易發紅,身體恐怕真的有些問題。”

這要平時,那溫閒恐怕會氣急敗壞,不過今日溫少俠心情大好,任憑這算命的說什麼他都不生氣。

甚至,他還道了句:“多謝蒼先生提醒,這事解決完我就去瞧瞧。”

說完,便出門去問店家要工具,準備打地鋪。

蒼啼睜開眼瞥了他的背影一眼,無力地搖了搖頭。

看來日後這溫少俠不好逗了,就算要逗,也不能在他心情有些過分激動的時候逗。

第二天清晨,喚醒他們二人的不是彼此,而是一幫跟瘋了一樣四處搜查,搞得雞犬不寧的差役。

蒼啼打著哈欠,慢悠悠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見溫閒早已起身並站在窗前觀察外面,蒼啼伸了個懶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衙門的官兵,在滿大街搜喬老爺呢。”溫閒回答道。

聞言,蒼啼也起身,來到他身旁往窗外觀望。

在那些四處搜查的官兵裡,除了衙門的人,還有很多喬府,準確來說是蠍屍殿的人跟著。

當門開啟,官府的人進去搜,而站在門外的“喬府家僕”則拿著一個盤子在門口擺弄,也看不清盤子裡裝的是什麼。

不過,既然是蠍屍殿的人,想必拿著的東西可以尋到喬老爺,或許喬老爺身上是被他們下了什麼蠱。

“古禾先生他們那邊行嗎?”溫閒問道。

“他們問題不大,眼下得考慮一下我倆。”

翠鸞瓶可以隔絕一切力量,不管是蠱蟲還是靈力都可以阻擋。

至於古禾,雖然昨日他們在喬府待了一整天,恐怕已經被蠍屍殿的人給記住。

不過,還有阿雲呢,古禾只用躲到翠鸞瓶裡,剩下的交給阿雲就行。

只是讓蒼啼煩惱的是他和溫閒。

他們認識蒼啼的臉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而溫閒,他和那個郎中交過手,蠍屍殿的人對他應該也有記憶。

眼下得找地方躲起來的是他倆才對。

果不其然,只見又來了一隊人馬,他們拿著畫像在四處詢問,而為首的正是柳管家和清幽道長。

看到他們,蒼啼也鬆了口氣。

眼下他和溫閒是不用想辦法躲了,鬧了這麼一出,想必柳管家已經猜到喬老爺落到了他們手上。

這時候再把蒼啼抓出來的話,無疑是把喬二公子的線索送回去,明顯的智者不為。

而清幽出現在這,想必今日喚魂的獻祭儀式確實沒法進行。

眼下,所有的燃眉之急算是稍有緩解,他和溫閒只用等到入夜,悄悄地去古禾那就行。

想到這,蒼啼又有些為難地看著溫閒:“溫少俠,還有個事兒,喬老爺的病症,好像是中毒,所以……”

溫閒挑起那飽含自信的眉梢,向蒼啼送去一抹寫著“你放心”的微笑:“好說。”

深夜,在屋內躲了一天的二人總算可以出門透透氣。

不得不說蠍屍殿的人相比起柳管家手下那些蝦兵蟹將要警惕的多,在這大晚上也隨時可以看到有死士在飛簷走壁,四處偵查。

看來為了找到喬老爺,他們還真是花了大功夫。

為了避免出門就被跟上,溫閒和蒼啼也只能換了一身玄色衣衫。

好在溫少俠武藝高強,揹著蒼啼十分輕鬆地便躲開了蠍屍殿的眼線,從後門進入了古禾家。

只見在臥房內,喬老爺安靜地睡在床榻上。

屋內有一種厚重的香,溫閒進來剛聞到便覺得難受,不自覺地捂住了口鼻並看向蒼啼:“這是什麼味道?”

這時,端著茶水的阿雲走了進來,向他們二人解釋:“喬老爺身上被下了蠱蟲,這香可以影響蠱蟲的判斷,讓蠍屍殿的人無法依靠蠱蟲找到喬老爺。”

解釋完,阿雲還不忘瞪了溫閒一眼,陰陽怪氣道:“沒想到您也不知道,我還以為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

本來他倆上次的見面就大吵了一架,現在被這樣一番嘲諷,溫閒氣不打一處來,連忙也陰陽怪氣回去:“這東西也不常見,尋常人誰知道?恐怕就算你崇拜的淮蒼帝君也不知道吧。”

“怎麼可能!這世上就沒有帝君不知道的東西!”

“你別太高看臨淵那傢伙,他興許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呢?沒準他還真不知道,而且是個無惡不作,狼子野心的奸佞之徒。”溫閒攤開手與阿雲說道。

這話算是激怒了阿雲,他連忙反駁:“不可能!淮蒼帝君明明是斬邪除惡,心懷蒼生,一身正氣之人,絕不會做任何不義之事。”

溫閒被阿雲激出了勝負欲,繼續道:“你怎麼知道?你見過他?”

阿雲也不甘示弱:“我是沒見過,但你又見過?”

“我……”溫閒一時無言以對,然後撇過頭,咬牙切齒地小聲嘟囔了句,“我也沒見過。

但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要讓我見到,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聽著他倆的爭論,蒼啼只覺得吵鬧,直接繞過他倆來到床邊看著喬老爺和照顧喬老爺的古禾。

“怎麼樣了?”蒼啼問。

“確實是中毒,蠱蟲我已經剝離出來了,就差解毒了。”古禾回答。

聽到古禾的話,溫閒也不再與阿雲爭辯,連忙拿著琉璃瓶走了過來。

古禾過去托起喬老爺的上半身,溫閒慢慢地把鳳鸞之淚倒入喬老爺的口中。

等待許久,喬老爺輾轉醒來。

醒來時,他的眼神裡仍然有著迷茫。

但在看清眼前的古禾,以及周圍的環境時,這位年邁的老人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便先流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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