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長槍貫進他的腹部,鹿角男人四肢落地忍著劇痛向遠處逃遁,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剛才那一擊沒傷到他的脊柱。
“我們打劫這是打劫到了誰的頭上!?”
鹿角男人渾濁的大腦瞬間閃過一絲清明的光。
迷彩色裝備,作戰頭盔,行軍包。
“軍方!軍方啊!!!”
他的耳中突然聽到一聲利刃入肉的聲響,緊接著整個人就瞬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繼續逃跑,可卻怎麼都感知不到自己的後腿了。
扭頭向身後看去,入目是一團鋒銳尖利的血色刺團!
兩根血色尖刺從他的腦中後腦中刺出,生命氣息瞬間消散,那團血刺也散落成一地鮮血,隨即就被地面的高溫蒸騰成一絲絲猩紅的霧。
六人,皆死。
周祉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腸子內臟被高溫炙烤的變形發出一陣腥臭的味道臉上滿是嫌棄。
“我未來幾天都不想吃烤肉之類的東西了。”
顧齊則是拎著流雲刀戳了幾下躺在地上裝死的賀天星。
“師傅,他們表現怎麼樣?”
賀天星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不錯啊,雖然對面都是一群沒有腦子的邪教成員,但能以十九級單方面按著對面二十二級的打,很不錯啊!”
眾人也不是傻子,在對面出現和自家隊友交手的瞬間就知道他們這個領隊是在假死,以他的現在的等級就算是六個八十級砍他他動一下都算輸。
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擦了擦臉上帶著血腥味的番茄醬,看著一臉好奇的周祉五人笑著解釋起來。
“我會一點小技巧,所以他感覺自己弄死我了,但這種小技巧還得配合著血味番茄醬使用。”
賀天星不願意說,幾人也不再多問,轉而開始翻看起地上幾具殘屍的身份證明。
除了裴擎風拽進陰影裡的那個倒黴玩意屍體不知道飄哪去了外,其餘人的身上都紋著一隻暗綠色的猙獰獸頭。
“看見了嗎?這就是聖域教的標識,所有教內人員都會在身體上紋上這種標識,這是由他們教內的特殊顏料紋上的,附近要是有他們一派的就會輕微提升自己實力,然後降低一部分理智。”
裴擎風接話道:“那聽著還可以啊,可為什麼他們實力都沒有很強?”
“因為他們本來天賦和職業都不是很適合戰鬥。”
顧齊收刀將其中一具屍體身上的照片撿起,那是一個男人和一個七八歲女孩的合照,看樣子像是父女,照片上的兩人笑的都很開心。
賀天星見狀來了興致,將照片要過來展示給周祉五人看。
“你們看到這張照片後怎麼想?如果你是執行任務的領隊,接下來該怎麼處理這個照片上的姑娘?”
周祉舉手。
“賈老師!我覺得應該查一下她的身份,要是有一點疑點直接解決掉!”
“很好,簡單的回答,還有嗎?”
阮南燭想了想答道:“我們可以在確認這個女孩身份和思想都沒有問題後委婉的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也不錯,但我覺得不夠好。”
懿思甜有些忐忑的看了眼周祉,周祉不明白什麼意思,但還是微笑著對她點頭。
“我覺得應該在自己的親生父親突然消失後的反應和應對方法,期間給予暗中補助,直到她可以測試職業後根據她的天賦決定是否吸取。”
“如果天賦一般就依然冷處理,天賦好的話就說‘你的父親是因為邪教的迫害和人體實驗去世的,之前不肯告訴你是害怕你承受不住,但你現在有了可以對抗邪教的天賦,你願意為你的父親報仇嗎?’”
安靜。
賀天星捏了捏眉頭,看樣子有點苦惱。
“我很難想象,一個小姑娘能相出和我們處理邪教家屬的方式這麼相像。”
“對了,他們身上的東西不要自己悄悄收起來嗷!官方檢查沒有問題後才可以歸你們,之前有人私藏邪教裝備,然後半夜發狂衝進食堂砍傷了四名學生。”
這五具屍體窮的離譜,身上唯一值錢的只有他們自己身子還有一點研究價值。
畢竟他們武器都是自己的身子。
可是,他們是怎麼進來這處異域的?
疑惑湧上週祉的心頭,他看著賀天星眼中滿是探究。
以賀天星的實力在軍方的地位和許可權肯定不低,這點在懿念那就得到驗證了。
這處異域是軍方把控的異域,怎麼可能會被邪教人員隨便混進來?
賀天星感受到周祉的目光後回看過去,還是那副和善的笑容,可週祉卻在那雙眼睛中看不到一絲善意。
那雙眼睛裡堆滿了冷漠和寒意。
周祉回了個笑容,他依然和周圍的人笑鬧,沒表現出一絲異常。
可他的心底卻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會是臥底嗎?賀天星,這個實力強到離譜的男人會是臥底嗎?我該怎麼辦?舉報還是投靠?”
周祉對自己現在的定位很清楚,其他派系對他的態度只有兩種,拉攏和殺掉。
沒有哪個邪教會不希望自己的教派加入一位未來的強者,現在學生一代中發展勢頭最迅猛的天才。
但也沒有哪個邪教會眼睜睜看著一位天才橫空出世,那樣他們的生存空間無疑會大大縮減,甚至可能會滅教!
對於不是自己一方的天才,只有死掉的天才才是好天才。
周祉不想死。
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傷甚至死亡。
他正準備隨便扯個由頭和懿思甜單獨說會話讓她提一點警惕性時,賀天星就笑著對周祉打招呼。
“來,周祉,咱們聊聊。”
周祉的身子緊繃了一瞬,然後就笑呵呵的應下和賀天星走到一邊開始小聲說話。
賀天星拍了拍周祉的肩膀意味深長說道:“周祉啊,你要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也不能做,懂嗎?”
周祉臉上掛著笑容說道:“賀叔你說啥呢,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