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炎城的塗山府休整了幾日,璟和小夭終於帶著柳兒、雪見上了朝雲峰,拜見了皓嶺王,此時阿念和瑲玹都已到達。

朝雲殿外,那株火紅的鳳凰花依舊如火如荼的開著,花樹下的鞦韆上已薄薄的覆蓋上了一層火紅的小花。

瑲玹此刻就立在鳳凰樹下,用懷疑的眼神看看璟,又看看小夭:“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鬧那麼大的動靜!瞫淑惠大晚上的跪在我殿外哭成淚人,我若不給你寫一封信,她死不起來。”

璟憨憨的笑道:“並無甚大事。”

“無甚大事你就絕了瞫氏的活路?”瑲玹盯著璟,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璟不答,瑲玹又看向小夭,誰知小夭俏臉紅彤彤的,一副心虛的表情。瑲玹越看越懷疑。

這時璟突然笑起來,好像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瞫莞兒挑撥我和小夭的關係,小夭傷心了,所以我才懲戒瞫氏。”

“又傷心了?清白如璟,他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瑲玹不信。

小夭白了瑲玹一眼。

“我小時候和瞫莞兒一起長大,牽過手,背過她,還被她偷親過。因為我和她幼時的情意,塗山氏商號一直對她照顧有加。這樣有人就傷心了,哭得要與我斷絕關係的樣子。你說我還能容下瞫氏嗎?”璟幽幽的告起狀來,漂亮的眼睛還不時的瞟一眼小夭。

小夭的臉本來是粉紅色,此刻已經羞成了熟透的大蝦那般。小手絞著手帕,小腳也侷促不安的扭著。

瑲玹一口老血要噴出來:“就這?”瑲玹驚詫的問道,語氣帶著恐懼,還帶了一絲憤怒。

“因為小時候牽過手、親過就鬧脾氣?因為這要斷了一個世家大族的萬年基業?”瑲玹手捂著心口,心想你們兩個知不知道差點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你小時候還夜夜抱著我一起睡呢,你還經常偷親我,我還幫你穿衣服呢,要不要我也都告訴璟?”瑲玹憤怒的說道,他既憤怒又羨慕,他也很想像璟一樣的不理智和霸道,可以對一個人獨愛和瘋狂,但是帝王不可以。

璟聞言把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了小夭,小夭則慌亂的想去堵瑲玹的嘴。

“哥哥,那時候我們才多小,我娘不是為了方便照顧我們才讓我們住一起的嗎?”小夭一邊忙著堵瑲玹,一邊慌亂的解釋,大眼睛還悄悄的觀察著璟的神色。

璟現在瞭然了,雖然他完全清楚小夭和瑲玹之間的牽絆,也完全不在意,甚至他願意退居在瑲玹之後。但是乍然之間聽到小夭和別的男子“睡過”、“親過”,他也還是醋得不得了,一顆心就像泡在醋缸裡一樣散發著淋漓的酸澀。此刻璟終於明白了小夭這幾日的感受:並非無理取鬧,只是因為太愛、太在意!

璟此刻共情了小夭,只覺得更加的溫情雋永。他顧不得還在眾人面前,就上前一把將小夭擁進懷裡,緊緊摟住,永不想分離的樣子。小夭也把頭埋在璟的胸口,任璟緊緊的擁抱住。

瑲玹沒眼看,氣得一揮袖袍,轉身向朝雲殿走去。阿念樂呵呵的跟在瑲玹身後,柳兒和雪見、瑱默默的站在一旁假意看著風景。

“父王,雪見和姑姑呢?”億瑤在殿內陪著皓嶺王,看見只有瑲玹和阿念進來,奇怪的問道。

瑲玹對著身後揮了揮袖子,也懶得說話,自行坐了下來。

皓嶺王看向阿念,阿念笑盈盈的說道:“那夫妻二人在打情罵俏呢!真的是不分場合。”

這時億瑤的眼睛都亮了,急急的跟皓嶺王告狀道:“外爺,你不知道姨父有多慣著姨母,比外爺慣我還厲害。姨母吃飯都不會自己淨手,都是姨父幫她擦;也不會擦嘴,就把嘴一嘟,讓姨父擦。我當時還問,姨母是沒有手嗎?”

“還有之前在榕城,父王做了一箱子冰鎮桑葚,姨父卻一顆都不給哥哥們吃,只給了我和雪見一小份,姨父說姨母愛吃,全部留給姨母。外爺你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皓嶺王樂呵呵的笑起來,他為人父親,女兒受疼愛自然是高興的,所以當年他內心不想小夭選豐隆,甚至願意滅了防風氏,幫小夭搶了璟。

瑲玹聽到小夭愛吃他做的冰葚子,自然也十分高興,剛剛被強行灌下的一碗豬油,現在也覺得清爽了不少。

半刻之後,璟牽著小夭,身後跟著三個孩兒進到內殿,向皓嶺王請安。

皓嶺王還是如上次見面時的模樣,只是神情之間更多了柔和。億軒坐在瑲玹和阿唸的下首,億瑤跑上前牽起雪見坐在了皓嶺王身邊。

億瑤伏在皓嶺王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著悄悄話,只見皓嶺王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還時不時把目光瞥向柳兒,瞧得柳兒甚是不自在。

“億瑤,要有規矩,不可當眾和外爺說悄悄話。”瑲玹看女兒甚是沒規矩,多少還是得開口訓斥一下。

誰知億瑤卻拖起了皓嶺王的手掌,說道:“那外爺隨我出來說。”說罷就要牽著皓嶺王往外走去。

眾人忍不住全都呵呵笑起來。

小夭忍不住打趣道:“這億瑤被父王寵得比阿念還隨性、跋扈,終於有人治的了阿唸了。”

阿念橫了小夭一眼:“要說隨性跋扈,誰還能比得過你去?要不幾百年不回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不馬上上山,還要把山下搞得雞飛狗跳。瑲玹那邊的宮殿都快被哭塌了,訊息都傳到我和父王這了,還以為出多大的事了,誰知竟是小時候的事……”

“你說,誰還能跋扈過你去?”阿念護犢心切,噼裡啪啦就是一通告狀,噎得小夭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璟在此刻也有一點尷尬,畢竟是他下的指令,但是倘若重新來一次,他還是會如此,只要小夭能高興,瞫氏如何、瑲玹如何,他倒是也不那麼在乎。

皓嶺王也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他早說過,他是強勢的君王,他的女兒想如何都可以。

“柳兒,雪見,過來給外爺看看。”皓嶺王笑著向柳兒招了招手,柳兒和雪見走近了幾步。

“嗯,柳兒有幾分像小夭,有幾分像璟,十分英俊。據說武藝也十分高強,億軒竟全然不是對手?”皓嶺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柳兒問道。

柳兒抬起頭,神色之間似有一點得意,不過語氣依舊不冷不熱:“億軒的武藝已十分不錯了,不過比起我自是比不了,比瑲玹其他兒子還是優秀不少。”

璟想開口阻止柳兒,卻又被皓嶺王揮了揮手阻止了。

“柳兒和瑲玹其他兒子較量過嗎?”

“和他的長子西炎虞幕打過兩場,他的武藝普通,天賦不高,不過他的坐騎年獸很是不錯,上次和猛豹打了個平手。億軒是實戰經驗不足,不過天賦還是很不錯的,應該是和血脈有關。”柳兒目中無人的評價著西炎最尊貴的兩個王子。

億軒聞言甚是得意,瑲玹和小夭都沒有表情,皓嶺王和阿念樂呵呵的,唯獨璟和雪見有點汗顏,倒不是怕瑲玹的帝王之怒,而是覺得丟人……

“柳兒的意思是億軒繼承了我的血脈,所以天賦不錯,是嗎?”皓嶺王笑哈哈的問道。

“原來外爺聽出來了。”柳兒突然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還對著皓嶺王眨了眨眼。

皓嶺王樂得不行:“好柳兒,你想要什麼,跟外爺說?”

柳兒大眼一翻:“誰要外爺賞賜,我只是說了實話。”

“再說,太爺已經把他的軒轅劍賜給我了。”柳兒的意思是,你還有更好的嗎?

“柳兒,不許無理。”璟終於忍不住出聲阻止了,他不知道其他人聽不聽得出來,反正他是知道的。這個孩子,說好聽點叫真性情,說難聽的實在是太囂張了!

柳兒吐了吐舌頭,訕訕的不敢再做聲。這就是柳兒十分聰慧的地方,平時真性情,誰都敢懟;但是真在關鍵時候絕不意氣用事,更不會逞一時之氣,能屈能伸,真英雄是也!

反觀其他人,往往是平日柔弱,不敢說不敢講,心內糾結計較,抑或惶恐不安,抑或憤憤不平,還多積累了些怨氣。但是到了真正該取捨的時候,卻意氣用事,只想發洩,而不是真正的解決問題。

真正能成大事者,絕不會在關鍵時刻意氣用事,控制住情緒,再想辦法解決問題,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就“放下”,或許“不解決”也是“解決”。

柳兒還有一個特別優異的地方,就是會替他人著想,能轉換立場,遇到矛盾會首先考慮自己有什麼問題。

當然,這要受益於崑崙山上的教導,自比常人的境界要高出不少。

修煉人修的就是一顆心。

神看的也是一顆心,一顆向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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